第七十七章 黎玥仿花晨字
这件事要查,且要在最短时间内查出来。
“他给你的信拿出来。”
想了又想,她想到只有钓鱼这一招来的最快了。
花儿姐不解,拿着信,迟疑的不敢交给她。
“你随便找个人,将花晨送信回来的事透漏出去,信的内容要改的只留后半部分。”黎玥打开信件看了一遍,择了最后几句做诱饵。
看着信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花晨的笔迹和笔锋走向后,她像花儿姐要了纸笔。
小时候在宫中闲来无事的时候,她时常临摹奏折上那些大臣的字,一开始只是临摹,后来父皇让她跟着笔锋和笔迹学他们的气势,最后,她成功的习得了仿他人字迹的真谛。再后来父皇病重的时候,那些奏折都是她代父皇批阅,字迹与父皇的一般无二,代写了好长时间,那些朝臣都没瞧出异样。
只是父皇走了以后,她太过伤心,便没有再用过这门技艺。
取的是新的纸,墨与奉天城的墨味道和色泽也都不同,想了想,她又从袖间取了一些药粉调了少许清酒,再配到墨中,最后才开始落笔。
她记得奉天城有一家十分有名的做墨世家,他家的墨便是用药香和酒香来压墨的味道。
待她写完后,花儿姐迫不及待的拿起来嗅了嗅味道,果然是有一种奉天墨独有的味道,且那自己,与花晨写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连她这个跟在花晨身边多年的人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墨干了以后,她便要拿着去做饵,又被黎玥唤回来,“等等,你去寻一些干土和鲜竹叶来。”
虽不知做何用,她还是乖乖的照做了。
用鲜竹叶煮过的热水气将外封和纸张腾过一次后,黎玥又单独取了外封在干土上拍了拍,随后是将余尘拍散,才把信塞进去交给花儿姐。
花儿姐接过信件,站了好一会儿都没走,黎玥仔细检查过新调的墨后,抬头见花儿姐还站在原地,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那个,花儿姐,若是崇拜,可以等办完事再崇拜!”她说着将花儿姐推转向外,“信的内容做了改动,你放心的把线撒出去,看下次到底是谁的人来劫道,我们便能知道在梨苑安了眼线的人是谁了。”
花儿姐认真的点点头,从刚才黎玥做假信的过程来看,她坚信对方一定会上当。
毕竟没有人会做戏做的这么全,一看就是内行家!
花儿姐出门后,黎玥回头看了一眼窗边的铜镜,走上前,朝着记忆力花晨触碰的地方轻轻推了一下,果然镜子的背后弹出一个盒子,明儿有空,须得将花间令还回来才行,那东西关系着梨花坊数万人的生死存亡,不能断送在她手里。
花儿姐出去不多时很快又回来了,“好了,送信的人很快就会来了,我们等信来了之后,再走。”
她点点头,顺手抽开梳妆盒,立刻被里面的脂粉种类惊道了。
重活一世,她找了一具不能着女装的身体,打从在这具身体上醒来,便再未见过脂粉,就连上次参加莲灯盛会,脸上都未着妆,只是换了件好看的衣裳,现在看来,这些东西还是蛮可爱的,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再用到它们。
正想着,便有人来敲门,料定是送信的人,两人立刻开门接信,拆开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黎玥又将信重新放回外封里,放在桌上,这才同花儿姐一起离开。
两人边走还不忘一边言语模糊的聊着此次收到信件的内容,一直到出了梨苑。
两人在对面茶社里点了一壶茶,坐在包厢内,守株待兔。
很快,两人便看到有个人慌慌张张的从梨苑内出来,手里似乎还拿了什么,接着便有事先安排好的追踪者,追踪们出了门了。
不用问定是鱼咬钩了,黎玥正要起身去追,被花儿姐拽回来,“莫急,到处都是咱们的眼线,跟不丢的。”
“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达官贵人干的。”她回到座位,端着茶,压着心里的好奇,耐心等待。
花儿姐宠溺的笑笑,看着杯里的茶,问道,“何卓山的另一个合作者查出来是谁了吗?坊主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过的,待他回来之前,一定要将那个人揪出来,同何卓山一并处理掉!”
黎玥端着茶杯摇摇晃晃的,两眼看着杯子里涟漪不断的茶水,撇撇嘴道,“不好查,这几日何卓山都没上朝,那些个但凡和他有关系的官员,都会趁着这个机会站出来搞点事,我暂时还没发现谁有嫌疑。”
花儿姐拿起茶壶帮她添茶,然后小声提醒她一句,“我记得,当初你在鹿香坊打何昱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公子陪着他,听说,最近那个公子被人举荐入仕了。”
黎玥仔细想了想,好不容易才依稀记起点那人的容貌,但还是未全然想起来,“那个人只是个陪戚,那日他们在茶舍内正做苟且之事,被我一鞭子搅黄了,他当时跑的太快,我不记得了。”
“他做的是兵部侍郎,听说才情了的,对古今兵法都熟记于心,尤其会排兵布阵,他入仕的时候,听说有些朝臣还想要等你打不了战了,便让他代替你上战场。”花儿姐说着看到有人回了梨苑,便拉着黎玥往回走。
黎玥的心思还在她说的这事上,尤其在听到她说有人能代替自己上战场,心里乐开了花。
终于不只是她们三人在为国出征了。
花儿姐看她很是高兴的样子,接着道,“他若是咱们的对立面,有了兵权后,会如何?”
兵权?
何卓山现在缺的不就是这个吗?
黎玥急了,拉着花儿姐问道,“那他可与何家有什么联系?”
“没有。”花儿姐摇头,“但是,他母亲和何虞氏走的挺近。”
闻言,黎玥慎重的点点头,“明儿早朝,我想个办法试试他。”
试人,当然要安平与她配合,看来今日日落之前,她还须得进一趟宫。
“这边的事,你盯着点,我进宫一趟。”
正要她这几日都没和安平单独说过话,她也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