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悔婚不娶
花晨在琢磨着如何同兰茵要解药,便沉默着一直未说话。
黎玥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几次下来都未得逞,便泄了气,将下颌搁在他肩头,唉声叹气道,“郭伟被杀了,刘国成也不是好人,还有侍御史、鸿胪寺少卿、吏部尚书,你一个一个查吧,我累了,想歇歇。”
“姓沈的是墙头草,不用管他,至于侍御史和鸿胪寺少卿,咱们留着账慢慢和他们算。”见她这样趴在自己肩头,花晨心中移动,抬手轻抚她的长发,“你累了便歇着,余下的交给我。”
黎玥确实是累了,加上方才喝了一碗姜汤,身子暖烘烘的,便来了困意,顺势趴在他肩头闭上了眼。
耳畔均匀的呼吸声使得花晨分毫不敢动弹,待她睡熟了,才起身抱着上了马车,返回将军府。
趁着黎玥睡着的时间,花晨独自一人到了落马巷。 落马巷真如她们信中所说一般,以前那个落马为闻的盛景已不复存在,兰家大宅门外空无一人,整条落马巷内都鲜有人走。
看样子应当是巡城兵占了兰家后,对巷子里的其他住户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如此说来,兰家大院内的事并不简单了。
花晨绕过前门,落马巷后侧的无名小巷内停下来,仰头看一眼兰家大宅的后门,似乎已上了锁,看来只有翻墙了。
兰家东院是巡城兵的住处,南苑是香坊,现在的香坊怕是也会有重兵把守, 那便只能走西院墙了。
刚翻过西院墙,便有人声从树丛后面传来,花晨立刻侧身躲在前边的树下,等了一会儿,人声似乎更大了,隐约还有女子嘤嘤的啜泣声。
一股不详的预感传来,他立刻轻手轻脚的沿着墙脚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两个巡城兵衣着的男子在对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姑娘上下其手,口中还不断的说着污言秽语。
那姑娘发髻凌乱,脸上依稀有伤痕,便是那粉色的衣裙也沾满了尘土,略显破旧。
“你别以为上次那个月儿姑娘还会来救你!”一个巡城兵说道。
另一个巡城兵猥琐的笑着,一手挑起那姑娘的下颌,接着道,“就是,兰家仅是不同往日,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来的!”
他说罢,朝着姑娘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本就伤痕累累的脸上立刻浮现几条指印。
兰茵捂着脸没有喊出声,只是哭了两声,便对着那打人的巡城兵道,“你要么今日便杀了我,若是让我活着,定叫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她没想到,那日被贾队长教训了的那两个巡城兵,伤势好了,便立刻来找她报复,府内已没有能为她做主的人了,便是伤再痛,她也只能忍着。
“呦呦呦!都这样了,还想着要报仇!”
那巡城兵说着,抬手又是一耳光,打的兰茵脑中一阵晕眩,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对!霸占了我们兰家的宅子不说,还将我们的住处改成炼制兵器的地方,逼着我娘违背祖训,给你们做失神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告诉你,摄政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兰茵咬着牙,强忍着对他们下毒的冲动,倚着假山挪了挪脚,好离他们远些。
要不是祖训有言,不得用香害人,这两人怕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几个来回了!
“还摄政王!人家悔婚不娶,你还惦记着人家。”
“就是!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指望他救你!”
他们话音刚落下,便觉面前一个黑影闪过,随后便是喉间一阵痛意,“救命”都来不及喊一声,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看着刚才还嚣张的两人,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兰茵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淡淡的道,“天道轮回!”
“兰茵。”花晨唤着她的名字,却说出什么别的词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满脸的伤痕,他看了竟生不出点点心疼,反倒觉得有些狰狞。
兰茵浑身一震,慢慢回头,仰视着面前高大的男子,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哭诉起这些日子以来,巡城兵在兰家的所作所为。
花晨嫌恶的皱起眉头,往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兰姑娘,本王今日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说完,看兰茵没什么表情,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便接着道,“你放心,只要你帮了本王,本王定助你兰家盛景再现。”
兰茵似不为所动,神色失落的摸摸自己的脸,转过身去,“摄政王放心,不管你说什么,奴家都会照着你说的去做。”
声音略带娇羞,花晨的眉头又皱了一下。
退婚一事已过去多年,况且当年的兰茵年纪尚小,他以为她都忘了那些事了,真是失策,早知如此,都不如安排个机会,让黎玥来办了。
“听你母亲说,你这里有失神香的解药?”花晨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问道。
兰茵点点头,“母亲被带走之前,便嘱咐过我,若是有人来寻解药,定全力相助,没想到来的会是你。”
看来,他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嗯。”花晨应一声,“那烦请姑娘将解药拿来,待本王助皇上恢复朝政,定第一时间为你们兰家请功。”
“我不要请功。”兰茵忽然转过身来,走到花晨近前,微微一笑,“只请摄政王现在便将我救出去。”她说完,看到花晨眼神不对,忙解释道,“你将他们杀了,我若不走,也活不过今晚。”
花晨低头看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无奈叹气,“其实,今日便是不用你说,本王也应当是先救人,再谈解药,可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本王为了救家人,丧失了九成内力,便是今日这墙都是一点点翻过来的,想要带你出去,怕是我们两个都走不了。”
兰茵狐疑的打量他一番,见他袖口和衣袍上都粘了灰尘,不疑有他,但,神色也变的暗淡下来,“好吧,今夜子时,你来西院墙外等着,到时候,我让阿兄给你送过来。”
“你未带在身上?”花晨不接的问道。
他记得花儿姐在信中说过,那失神香的解药是兰家下一任家主随身携带的,如今怎么变了?
兰茵抿唇苦笑,拎了拎自己的衣裙,“都衣不蔽体了,哪还敢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