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逃亡2
她不客气的推了她一把:“白姑娘,太阳晒屁股了,醒醒。”
白郁宁皱了皱眉,大概是被打扰了有些不高兴,但很快这情绪就散了,因为她想起来了眼下是什么情形。
而且,她还很意外:“阮姨娘?你怎么在这?”
她愣了愣,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似的,蹙眉看着贺烬:“贺大哥,你太胡来了,身上有伤还去找人……”
阮小梨要被这句话气笑了,刚才贺烬还言之凿凿,说白郁宁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不知道?
她很想问他一句现在脸疼不疼,然而一看见贺烬那苍白的脸色……
她憋屈的扭开头,冷笑了一声:“爷身上的伤不能救人,倒是能守夜,白姑娘还真是会心疼人。”
白郁宁一噎,夜总要有人守得,总不能她来吧?她也受伤了啊……
她觉得阮小梨的指责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委屈的看了眼贺烬,然而对方并没有察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烬其实是有些意外,他还是头一回见阮小梨这副样子……原来府里温顺老实都是装的吗?
他摇摇头,抛开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也打断了阮小梨的话:“这种事本该我做的,我们得走了。”
阮小梨闭了嘴,心里有些憋屈,又觉得自己真是犯贱,那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这份打抱不平,就像是个笑话。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平复下来,她就是搭个伙回凉京,这两个人的事和她没关系!
她爬起来,捡起了地上的包袱甩到了肩膀上,然后恶狠狠地踩灭了地上的火。
贺烬扭头看过来,看见她泄愤似的动作微微一顿,片刻后才张了张嘴:“走吧。”
阮小梨露出个假笑来,不太想和他说话。
贺烬还想说什么,白郁宁惊呼一声,身体踉跄了两步扶着树干才站直了身体,有些虚弱的看过来:“贺大哥,能不能扶我一把?”
她本意并不是真要人扶,只是阮小梨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所以要用些小手段把贺烬绑到自己身边来。
贺烬没察觉到她的小心思,点点头,抬脚就要过去,可刚一动,眉头就拧了起来。
阮小梨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咬着牙伸手把白郁宁拽了起来:“我扶你吧。”
白郁宁眼底闪过嫌恶,阮小梨来凑什么热闹?她就算是有意向讨好自己,可这时候的殷勤实在是太没眼力见了。
“你看起来也不太好……”
“比你好多了,白姑娘别客气。”
她紧紧抓住了白郁宁的胳膊,心里恨恨道,就是不让他扶你!
白郁宁还想说什么,但贺烬已经抬脚往前走了,她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心里却觉得阮小梨果然是很碍眼。
皇室的靠不住她已经很清楚了,这种时候,要是能和贺烬孤男寡女共处一宿……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能苛责她吧?
可惜好好的计划,被阮小梨破坏了。
她心里有些沉,正琢磨着怎么把人打发走,前面的贺烬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白郁宁一愣:“贺大哥?”
阮小梨松开她伸手扶住了贺烬:“爷?”
贺烬摇摇头想说自己没事,然而不等他张开嘴,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的栽了下去。
阮小梨下意识去接他,却被他整个人压在了地上:“贺烬?”
贺烬闷哼了一声,大概还是想说话,却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他不用说什么阮小梨也知道他情况不好了,那么重的伤也没好好处理过,身体还在发热。
白郁宁紧张的走过来:“贺大哥怎么了?”
阮小梨语气有些恶劣:“装什么傻?你不是知道他受伤了吗?”
白郁宁有些恼怒她的态度,可现在却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
“我说不管了吗?”
阮小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白郁宁那句话说的特别不中听,活像是她会因为贺烬现在是个累赘就丢下他一样。
她要丢也是丢白郁宁啊。
白郁宁叹了口气:“我们不要吵,先想想怎么办吧。”
阮小梨心里有些堵得慌,她只是说了句话就是吵了?这人的话说的怎么好像她做什么都不对一样?
她很想反驳,可到底没有心思理会她,还是贺烬更重要一些。
她将贺烬放在地上,男人人高马大,她有些背不动,得想个别的办法。
但白郁宁却误会了:“你要干什么?他受了伤你还把他放地上……”
“你要是背的动你来,什么都不做,嘴皮子倒是利索。”
白郁宁被噎住,脸色一时间青青白白,很是难看,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不客气。
“阮姨娘,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阮小梨心里一突,又憋屈又难过,是是是,她出身低贱,活该被欺负!
她咬了咬牙,恨恨道:“他要是在这里出了事,我什么身份都和你没关系了。”
白郁宁的话头被堵住,捂着伤口坐在了一片草地上。
阮小梨试图找点什么东西垫在贺烬身体底下,好拖着他走,然而周遭不是干草就是枯树。
“要命……”
她有些急,冷不丁看见了贺烬腰间挂着的刀,她没有犹豫就抽了出来,抡着胳膊去砍碗口粗的树。
白郁宁犹豫了一下,慢慢挪到贺烬身边,抓着袖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贺大哥,我不会丢下你的。”
贺烬昏迷中没什么意识,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阮小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砍了三棵粗细不一的树,撕破衣裳将树干绑起来,然后抱着贺烬的肩膀想把人托上去。
可刚才的砍树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还没等把贺烬抱起来,她就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小心!”
白郁宁紧张的看了看贺烬的伤口:“还好没撕裂,阮姨娘,小心些。”
阮小梨给了她一个白眼:“你有说话的功夫,不能和我一起抬吗?”
白郁宁一愣,有些不可置信:“我肩膀有伤……”
阮小梨往地上一躺:“那我们在这等死吧,我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