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延龄:那我抄抄佛经吧
李如崧没想到李厚淳最后还会为难他,老三房的人以前对他极尽恭维。
但是人家老,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不情愿地跪下来。
潘丽看当家的都跪下来了,也跟着跪下来,心中充满了后悔,早知道真的不该心急。
都怪徐氏,早早让孩子入了族谱,她何必偷偷摸摸地。
潘丽用委屈的推着李如崧的肩膀,一个劲地给李如崧使眼色。
“太爷,可能孙子处置得不太妥当,但是两个孩子还小,徐氏说要把人送走的决定会不会处罚太严重了?”李如崧受了潘丽蛊惑,赶紧给儿子求情。
族老是要处置孩子的。
李厚淳道:“但是徐氏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你爹已经生气了。”
“我们家就这两个男孩,难道太爷想让孙子后继无人吗?”
各房头之间都觉得大房是肥肉,没孩子了就都能吞下了。
可这话不能摆明了说出来。
李厚淳一噎。
徐氏不紧不慢道:“不被承认的子嗣,那能叫子嗣吗,只能是祸害吧,这次是上天示警,下次呢?天下大旱,民不聊生,大老爷负担得起吗?”
李如崧:“……”
自己的儿子是皇子吗?
能有这么严重?
“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李如崧气冲冲地,又低声警告徐氏,“两个哥送走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徐氏心想那也没什么坏处。
徐氏很坚持道:“今日之事惹得我公爹在底下也不能瞑目,这两个孩子必须处置。”
手指一指潘丽:“还有她,私自让两个哥上山,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必须要严惩。”
潘丽委委屈屈地看着李如崧哭:“崧哥,都是我的错,我有罪,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孩子太小了,不然你就打我二十板子,不,四十,不,六十,你打死我都行,我什么都能承受,但是不要送走孩子行不行?”
“你放心,跟你们没关系,我不会让人伤害你们的。”
李如崧护着潘丽,语气安慰。
又指着徐氏道:“都是你,都是你不好,你看看丽娘被吓成这样你心里好受了?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自己的妻子,竟然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真是气死他了。
徐氏倏然站起来,娘的,又不是她的问题最后骂她,给李如崧惯的臭毛病。
想着青莲姑姑的话,确实,跟她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受气?
她对着三房老太爷道:“太爷您自行处置吧。”
说完转身就走
李如崧这才慌了,那些族人都想吃了自家啊,没有孩子他们会多高兴?
徐氏有徐家人撑腰,所以族人才有所忌惮。
徐氏一走,他们还有什么顾虑了?
“你……”李如崧急得好像瞬间嗓子就哑了,喊着徐氏:”你给我回来,你这个妒妇,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根本没人理会他。
潘丽也懵了,没想到徐氏真的会不管,埋怨地看着李如崧。
李厚淳一看机会来了,道:“大郎,你看看家里这一百多号人呢,不能因为你们两个人,就对大家产生影响吧?”
“是啊,窦娥一哭可是十年大旱,那要死很多人的。”
“我们是李家人,会被首当其冲地埋怨。”
“送走吧,不能留在家里了。”
“送走,必须送走!”
族人们开始目标统一,全都针对其潘丽和两个孩子来。
潘丽急得瘫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急得嗓子都要冒烟,这个徐氏,怎么这么不识大体啊。
…………
李延龄依靠在引枕上,脚被发烫的棉布包裹着,她舒服地眯起眼睛。
白果给她敷脸,看她神色轻松,忍不住提起嘴角。
“笑什么?”李延龄语气轻轻的,带着笑意问道。
白果回头看了一眼丫鬟们都在呢,抿嘴摇头:“反正开心吗。”
是啊,潘丽终于挨教训了。
大小姐的主意真好,以往大太太管不住自己的脾气肯定要跟他们吵架,事情反而会变砸。
今日大太太直接走,大老爷的脸都绿了。
大老爷也该受到点教训了,放着正妻不尊重,偏袒小的,还想大太太管他吃喝拉撒,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李延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有时候母亲不说话,是可以躺赢的。
偏偏就张了嘴。
包打听熟地从外面跑回来,笑着道:“会开到一半大太太拂袖子走了,老房子的几个太爷大爷们十分生气,已经决定了,要把春哥夏哥送到五台山去修行。”
好!
虽然留了命,但是大户人家的儿子,如果从小不受正统教育,以后成才的可能性很小。
潘丽没有了儿子,以后就依仗。
李瑾思也失去了兄弟夺家产。
这辈子,还怎么跟她争?
回来的第一件好事,总算是旗开得胜。
至于报仇,她相信不会很远了。
李延龄神色放松,叫着白果道:“去拿笔墨来,我们为祖父抄本经书吧!”
在祖父的忌日上作妖,希望祖父不要责怪自己,自己也是为了生存啊。
想了想又道:“对,散布消息出去,我努力抄佛经,谁也不见。”
“大小姐,大太太太心狠了,你怎么能谁都不见呢?”沉香的惩罚已经过了,从外面回来,直接指责李延龄,“两个哥要被送走了您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您应该找大太太去求情啊。”
李延龄懒得理她,闭着眼睛念经。
沉香:“……”
沉香劝不动李延龄,还被白果给骂了,只能去给李瑾思复命。
“她真的,只是抄经书,别的什么都没做?”李瑾思在客房看着山上的方向,突然回头看着沉香。
沉香对上二小姐黑漆漆的眼睛,像是看见了晚上黑猫的绿眼睛,有些害怕,瑟缩一下道:“是,一直以来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不爱说话……就今天不怎么听话。”
李延龄人很老实,并不爱说话。
“不听话?只是不听话?”李瑾思问道:“你没有发现别的事情吗?比如雨具!”
“雨具?”
李瑾思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有李延龄一个人准备了雨具,她知道天提前会下雨?”
沉香不解:“跟下雨有关吗?”
李瑾思一声冷笑,看着山上的方向道:“当然有关!”
如果没关系,那就让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