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狭路相逢
石嬷嬷在外面听二人争执，心头涌上担心情绪。
夫人虽然总是打她骂她，可毕竟是她带大的孩子，这时候她还是心疼她。
男人不承认的事情就不要再逼迫了，不然只会让夫妻离心，得不偿失。
姚素珍在张怀瑾有些气急败坏的神色中渐渐冷静下来。
她不能惹怒张怀瑾，从她来到现在，他们夫妻都没有同过床呢。
她的目的不是把人推走，只是教训贱人而已。
张怀瑾不承认不是更好吗？
承认了，她再去找李延龄麻烦那就是善妒了。
想通这些，她用帕子擦着眼睛，哽咽道：“相公，我是真的怕，我怕别的女人会夺走你的心，我怕你爱慕年少的女人把我丢在一旁，我如今也没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其实我应该主动帮你纳妾的，可我真的好怕……呜呜呜……”
车厢昏暗，女人柔软的脸蛋显得暗沉，张怀瑾想到刚成亲时明媚的妻子，不由得心头一软，把姚素珍搂在怀里道：“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妻！”
姚素珍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眯起眼睛，是啊，她永远都是他的妻，但是这份荣誉要自己来捍卫，她不相信任何人。
很快到了城里，姚素珍无意间往外一瞟，就看见一个明媚善睐的少女站在一家收拾店门口跟婢女说着什么。
少女穿着大红的百蝶穿花通袖袄，下身是泛着黑金的百褶裙。
很少有少女会这样搭配颜色，可这套衣服上的小细节充满了小心机，穿在她身上让人移不开眼。
姚素珍心想这样一个乡下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绣娘，应该叫来问问衣服是谁做的，她回头看向张怀瑾，就见自家相公薄唇轻启，眼神带着意外惊喜，好像十分想见到车外的人。
她心中一动，莫非这人就是李延龄，那可真是太巧了。
“侯爷，我还没有逛逛这里呢，我想下去走走。”
张怀瑾看见里李延龄，深怕两个人起冲突，皱眉道：“这么个破地方有什么好逛的，我身体不适，想早些回去。”
他们还没同房是因为张怀瑾受伤了。
姚素珍见过伤口，张怀瑾说是找太子的时候受的伤，她不太相信，可也只能忍了。
“那侯爷正好先回去歇息，我还要找大夫给侯爷买些药材回去。”
“显眼什么都有……”
“那也是别人家！”姚素珍打断张怀瑾即将出口的话：“侯爷是不是怕我看见什么人啊？我不会去响水的。”
她都这么说了，张怀瑾一想她根本不认识李延龄，笑道：“你想哪里去了，既然你想逛街就去走走吧。”
他差点被李延龄谋杀亲夫，若不是为了救崔家人根本不会出门，此时也没有精力陪着姚氏，他就不去了。
姚素珍下车后张怀瑾给侍卫们使个眼色，顾三点头，在姚素珍看不见的时候跟了上去。
姚素珍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可她没有回头，侧头问石嬷嬷：“去问问，那个人是不是李家大小姐。”
她从京城带了很多好用的人过来，之前就调查过李延龄，自然很容易确认是不是。
石嬷嬷一会就来回复：“是她！”
姚素珍在秋日里明媚却冷漠的眼光下冷淡一笑，张怀瑾以为自己是傻子吗，她就算是想杀人也不会当着他的面，但是她必须给这个贱人一点颜色看看。
李延龄给铺子设计了一批珠宝希望店铺扭亏为盈，今日她是来看生意的，站在柜台前往后一看，就瞥到了一个相貌明媚气质张扬的贵妇人朝店铺走来。
她的眼神敛了敛，她自然知道这是姚氏。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两年没见了。
最后一次相见姚氏想要设计她给死去的王爷配冥婚，她跟姚氏彻底翻了脸，张怀瑾怕她对姚氏不利，连夜把她送回了老家，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她。
总是上辈子她跟姚素珍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最后因为年轻皇帝的死，才让别人的手来结束了他们的恩怨。
想不到，他们再见面是在她年幼时，这时候的姚素珍眼神中还有一丝残存的少女光芒，不想上辈子，褪去了稚嫩，全都是高高在上的阴狠。
李延龄淡淡地扫了一眼就回过头摆弄珠宝。
她那种不把贵人当回事的样子一下子激怒了姚素珍，就算没有张怀瑾，她也看这个小贱人不顺眼。
好歹她是京城来的，一看气质就不同，她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会停下来用羡慕敬畏的眼神看她，凭什么这贱人是个例外？
姚氏看着李延龄手指珠宝对掌柜的道：“我要了！”
李延龄眉头暗挑，她就说昨晚做了发财的梦，这回能黑一票了。
她不满道：“这位太太，是我先看中的。”
姚素珍给石嬷嬷使了个眼色，石嬷嬷将一百两的银票拿出来抖一抖。
掌柜的是白果的舅父，做生意最是机灵的，不用李延龄吩咐，急忙讨好地道：“太太我们还有别的花色，您要不要看看？”
说着收了银票，给姚素珍快速打包。
李延龄看着包好的盒子暗暗嫌弃，这么一点点算什么发财。
她回头挑衅地看一眼姚素珍，然后对着掌柜的道：“不就是钱吗？谁没有？把你家最好的最贵的款式给我拿出来。”
掌柜的笑眯眯道：“那好像有点多。”
“你是怕我给不起吗？”
“不是不是，谁不知道您是李家大小姐，怎么可能欠我们这种铺子钱，是真的有点多……那小人这就给您拿。”
不多时，掌柜的带着伙计把李延龄前两日送来的一马车货全都端上来摆好了。
“小姐您看！”
李延龄摸了最贵重的一副红宝石头面，姚素珍的手立即抢过来，然后对着掌柜的道：“给我包起来。”
“这个有些贵夫人……”
“她都买得起我会买不起？包起来！”
掌柜的屁颠屁颠去做事。
接下来不管李延龄看中什么，姚素珍都提前拍钱买下来，不一会的功夫，几盘子首饰就全都变成包裹摞好了放在石嬷嬷面前。
因为动静太大，还引来了围观。
终于在姚素珍劈手抢走李延龄的一根簪子时，李延龄‘爆发’了。
“你是故意的，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凭什么总是抢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