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工地上的命案
观山海？
山海集团！
“保护现场，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郝春雷把车停到道边，抱歉的笑了笑。
“雅欣，你先自己打车回家吧，我这.......来案子了。”
韩雅欣无语了。
她赌气坐在车上没动地方。
郝春雷急了，干脆打开车门下了车，在道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开发区观山海二期。”
看着郝春雷乘坐的出租车缓缓启动，韩雅欣走下车大喊。
“郝春雷，明早九点，咱俩民政局见！我要是不跟你离，我就不姓韩！”
这话，郝春雷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
回忆起老战友姜峰常在酒过三巡时嘟囔的那句话来。
当男人难。
当警察也难。
当一个男警察，更他妈难！
或许此刻，没人比郝春雷更懂这句话的含义。
“到了，二十五。”
司机看了眼计价器，视线就落在被警戒线围起的观山海二期正门，怎么也挪不开了。
“呵，这是出大事儿了，我就说这山海集团早晚得完犊子！”
“于家那哥俩，就他妈该死！”
类似于此的咒骂和怨声载道，郝春雷听了不止一次。
于是他没和司机师傅接话，扫码付款下了车。
“郝队！”
几个负责外围看守的派出所民警，见到郝春雷敬了个礼。
郝春雷回礼。
“辛苦。”
一边说着，他一边猫腰钻过警戒线，小跑着奔向案发现场。
那是一栋二十八层高的楼王。
凭借着开发区地标建筑的名头，匹配上身份和地位等字眼的广告大肆宣传，这栋楼还没开盖就已经售罄。
此时此刻，几个民工一脸惊惧，手舞足蹈的向警察描述着刚才的惊魂一幕。
“吓死个人喽，那老长个胳膊，就在那地底下支棱着！”
“乍开始我抠的那块，还寻思挖着宝贝嘞，等我找水管子冲干净了一瞅，那他娘是半拉人脑袋！”
“哈皮呦，这活可真是做不得.......”
见郝春雷走了过来，林杨街派出所所长刘贺赶忙过来与其握手。
“郝队你可来了，那这案子我可就写报告移交你们刑警队了，需要我这边配合的，我们派出所一定全力以赴。”
郝春雷点了点头。
“刘所辛苦，让你们的人把这几个民工带回所里做好笔录，剩下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撂下话，郝春雷打了一圈的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非正常死亡尸检中心的兰平主任风风火火的赶来。
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孙建斌，亲自开车到了现场。
还有刑侦科，技术科.......
“人都齐了，我就讲两句。”
郝春雷站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
“即日起，开发区林杨街观山海二期项目立即查封。”
“技术科的人要时刻跟进，现场挖掘进度，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并及时做好勘察记录。”
“尸检中心尽量从尸体残骸中，找到死者的死亡原因。”
“治安大队的人，对案发现场进行全面管控！”
.......
与此同时，凤凰国际娱乐城的总经理办公室里。
于洪山的左膀右臂林洛川，正手持一把开山刀，架在观山海二期承建商秦旭的脖子上。
“老秦，你知道我脾气不好。”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秦旭，这一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板板正正的跪在地上。
林洛川的手段和本事，他太了解了。
早些年，在没跟于家哥俩之前，林洛川号称是肇晖市第一刀！
骁勇善战，脾气火爆。
跟于家哥俩这十来年，成了职业杀，手上挂了不少人命。
秦旭有理由怀疑，观山海地基下面埋的那些死人，得有几个是林洛川给亲手弄死的！
“大川，你直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秦旭故作淡定，其实心里早就慌了。
确切的说，是半个小时前接到手下包工头汇报的时候，他就慌了！
直到林洛川给他打电话，把他叫过来，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要跑路的念头。
可......
能他妈跑到哪去？
一旦他要跑，就坐实了这件事儿是他干的，以于家哥俩的手段，会立马把事儿都推到他的身上！
“那我就明说了。”林洛川半蹲下身子。
“你进屋之前，我刚跟大哥通过电话，大哥的意思很明确，让你去自首把事儿给扛了。”
扛事儿？
这事儿谁能扛得住！
秦旭懵了。
懵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他知道，一旦点头，自己就掉脑袋。
见秦旭不说话，林洛川手上的开山刀微微往前一送。
“噗。”
锋利的刀刃，在秦旭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痕。
“老秦，这不是选择题，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信吗，今天你他妈要是敢跟我说一个不字，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林洛川的声音越发的冰寒。
“其实不管你死活，这事儿你都扛定了。”
“这么多年，你从一个小包工头，干到家底几千万的大承建商，大哥对你不薄了，山海集团待你也不薄。”
“你好好想想吧，今晚十二点一过，咱俩再见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林洛川的一番话，看似在敲打秦旭，实际上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罢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秦旭，怎么会听不明白？
一旦他死了，所有的罪名都会安在他的头上。
到时候再来个死无对证！
秦旭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点了点头。
“大川我懂了，我去自首。”
林洛川笑了，摸了摸秦旭的脑袋，将手中的开山刀扔在了地上。
“诶，这就对了。”
“至于你儿子和你老婆，我看你表现，只要你老秦懂事儿，我不会为难她们娘俩。”
听到这话，秦旭顿时如遭雷击，一把抱住林洛川的大腿。
“大川，咱道上混的，可祸不及家人啊！”
林洛川一脸厌恶的踢开秦旭。
“呵，都什么年代了，还扯他妈的江湖道义。”
“不过念在咱们也算在一起共过事，我提点你一句。”
“什么？”秦旭瞪大了眼珠子，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似的，等着林洛川往下说。
“二爷马上就回来了，只要你在里面能拖到山海集团上市前不判，或许能搏一个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