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始料不及
秦一鸣一动不动！
陈川手里的一支烟吸尽，他掐灭了烟头，然后继续靠在箱板上闭目养神。
仿佛，并没有看到面前已经晕死过去的女孩。
车子开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才总算是在郊外的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
司机打开了车厢厢门，一眼望到瘫在角落里，额头上流着血，昏迷不醒的秦一鸣，吃了一惊。
“要不要把人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送去医院不就暴露了吗？”
陈川很不高兴，把秦一鸣拖到厢门处。
“放心吧，她死不了的！”
司机望着那原本青春靓丽的女孩，数日之内就狼狈不堪判若两人，于心不忍。
他把秦一鸣接下车子。
“这女人留着还有用，我真担心你哪天把她弄死了，到时候我们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川跳下车子，动作粗鲁的把秦一鸣转移到另外一辆轿车上。
“怎么着，你这是怜香惜玉了吗？我要提醒你一下，咱们老大是把人交给了我而不是交给了你。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司机望着陈川钻进轿车，又望着车子疾驰而去，站在原地良久，一动未动。
……
与此同时，郝春雷焦躁不安。
在追捕陈川无果后，他试图联系周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因为担心周芹是不是出事了，郝春雷直接驱车去她的住处找人，扑了个空后，又赶去了医院。
秦旭和之前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依旧昏迷不醒，尽管有专门的护工负责照顾他，给他做各种各样的康复训练，也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重症监护病房，是不允许有家属进去探望的，家属一般只能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一看。
郝春雷过来的时候，周芹正望着秦旭发呆。
她整个人犹如是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双眼也似乎根本没有焦距，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怔怔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郝春雷在距离她两米开外处停下来，脚步声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格外的清晰，但是她并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也不想理会。
郝春雷迟疑一下。
“打你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觉得，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有污点的警员了，有些事你根本就帮不上忙。”
周芹回转头来，一双眼睛里面满是血丝，大大的黑眼圈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憔悴的很，和之前判若两人。
“小鸣也许只是出去和朋友玩了，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她这么说，分明就是自欺欺人。
没有人会相信，秦一鸣落到于洪山手里，还能安然无恙……
郝春雷望一眼玻璃门之内病床上的秦旭。
“你这样也未必就能够保他们安然无恙！”
周芹转身往外就走。
“他们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郝春雷不解，周芹是因为自己的一次失误，放弃了寻求自己帮助的想法。
还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未必能保住刑警队长的身份，再没有能力帮她的忙……
又或者是因为，她怀疑自己和于洪山有勾结……
而不管是什么原因，周芹这根线暂时是断了。
郝春雷转身往外走，脚下的步子无比沉重。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他跨出电梯的时候，竟然再一次和于洪山相遇。
这家医院，并不是那个叫做于红的记者所在的医院。
于洪山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郝春雷止住步子，望一望不远处快步离开的周芹，眉峰拢起。
难道，他是来找周芹来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于洪山丝毫也不掩饰脸上的得意之情。
“郝队，我说错了，我忘了你现在已经被警队开除了，你再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郝春雷打量他身边黄头发的美女，那美女也在望着他，眸子里笑意复杂！
这个女人，看着也不像是个善茬，她是于洪山的什么人？
郝春雷把目光从女子身上收拢回来。
“像是你这种恶贯满盈的人，总有一天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为了将来不至于死的太难看，我劝你还是收敛些的好。”
“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于洪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商人，我有什么可收敛的？倒是你，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有污点的警员，是有必要收敛一下的！”
郝春雷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电话是王兴科打过来的。
他懒得和于洪山继续唇枪舌，剑，快步向着医院外面走去。
于洪山在他身后再次开口。
“当一个穷屌警员有什么好的？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我当初的提议吧。只要你愿意帮我的忙，我不仅可以让你一夜暴富，还可以让你步步高升……”
这样的条件，对于普通人而言极具诱惑力。
但是郝春雷根本不屑一顾！
他停住脚下的步子，回转头去望向于洪山。
“一夜暴富，步步高升，我都想要。但是我不能踩着无辜百姓的骸骨去步步高升，我要踩着你，还有你身后那些穷凶极恶的手下的尸骨，去步步高升！”
于洪山的脸色骤变。
“你根本没有那个本事，你永远都将是我的手下败将！”
郝春雷轻蔑一笑：“咱们走着瞧吧，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一直等到出了医院的大门，郝春雷才接听了王兴科的电话。
王兴科给郝春雷打电话，是让他马上回去警局。
因为那个叫做于红的记者的投诉，还有媒体的大肆宣扬，这几天上面一直在施压，让王兴科必须马上处理郝春雷。
王兴科没法子，只能妥协。
不过，为了避免郝春雷误会，他在电话里安抚他。
“春雷，待会儿那个刘副市长，还有王副厅长，以及上头的其他领导都会过来。”
“演戏必须要演全套，所以你必须要配合我一下。”
“你放心，等到风头过了，我会马上安排你复职的。”
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郝春雷更关心的是小李。
“我明白的，那是不是我这边承认是我指使小李他们打人，小李就不用给记过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啊？”
王兴科沉沉叹了口气。
“上面的意思是，小李也要和你一起停职记过！”
这样的结果，让郝春雷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