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与狼共舞
警车鸣笛的声音，唤醒了沉睡的小镇，同时也惊动了住在附近另外一家旅馆里，几乎彻夜未眠的郝春雷。
他虽然并不确定就是陈川现身，还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崔永，想要让他加派警力过来增援一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崔永的电话却无论如何也打不通，而派出所几个警员只是做做样子追查了一下，就无功而返了。
满心失落的郝春雷站在旅馆楼下，听目击人，也就是那个早起工作的清洁工人和自己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当时正在打扫卫生，就听到上面的人吵吵嚷嚷，抬头一看，就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儿在撕扯……”
“然后，又有一个男人过来，对女孩拳打脚踢，下手那叫一个狠呢，奇怪那女孩竟然都不出声！”
“我当时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报了警，谁曾想，那人竟然还跑了……”
……
“你有没有看清楚女孩的脸？”
郝春雷蹲下身去，拾起来草丛中一个白色玻璃瓶，玻璃瓶上面贴着标签儿：神仙水！
“或者，听到他们叫女孩的名字！”
私人旅馆比不了大酒店，对入驻客户登记的资料不详细，而且也没有监控视频可以考证。
旅馆老板和工作人员都辨认不出逃匿的几个客人里有秦一鸣和陈川的存在。
郝春雷只能通过其他途径来查证。
清洁工人想了想。
“好像，有个男人喊过一个名字，姓秦，秦什么来着，我也没听大清楚……”
“是不是秦一鸣？”
郝春雷把手里面的玻璃瓶拧开盖子，放到鼻翼下嗅了嗅，他已经可以断定，这里面装的就是警方之前曾经在淮安查获过的致幻剂。
“其中还有一个人应该叫做陈川。”
清洁工连连点头。
“对对对，应该就是秦一鸣，我还听人叫什么川哥……”
郝春雷手上一滑，瓶子掉落地上，他迅速弯腰拾起，一面掏出来手机，一面快步向着不远处一辆出租车走过去。
走出去一段距离后，他忽而又想起来什么，转身交代那个清洁工人。
“刚刚的这些话，你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家人和朋友！”
那清洁工人一脸茫然，却也还是点了点头。
郝春雷再次拨出去崔永的电话，好在这一次电话通了。
他直入主题。
“我找到陈川之前入住的旅店了，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不过我想他们应该还没有走太远，你现在马上封锁各个路口，调派人手搜查……但是，不要对外宣称是在搜查陈川的下落，另外找个借口！”
崔永自然不敢怠慢，满口应承。
郝春雷这里挂了电话，正要上车的时候，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崔永把电话回拨回来了，却不想屏幕上显示的却是小陈的名字。
郝春雷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端马上传过来小陈的声音。
“郝队，秦旭醒过来了，王局安排我再审，你现在方便过来么？”
秦旭醒过来，自然是好事。
但是就算是对他进行再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远没有追查陈川下落重要……
郝春雷直接拒绝：“我大概要晚几天才能回去，你自己先审着吧！”
……
秦旭醒过来，按理说周芹应该欣喜若狂，但是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她只去了医院一次，就再也没有去探望过秦旭，因为此时的她正在因为观山海二期工程的事情焦头烂额。
观山海二期工程并没有提前预付工程款。
而又因为之前的事情，延误了工期，导致了资金链断裂，工程无法继续下去。
而一旦不能按时交付，旭日公司损失的不仅是信誉度，还有一笔天价的赔偿款。
周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已经停工的观山海二期工程，发着呆！
楼基已经打好，楼层钢筋支架也已经竖起来了，底下几层的外墙建筑已经基本竣工……
但是，现在因为资金的问题，工人根本开不出来工资，建筑材料也不能到位，不得不暂时停工……
直到身后响起来什么人的敲门声时，周芹才回转头去：“进来！”
从外面进来的是她的助理安然还有秦海。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周芹猜到了些什么。
“银行那边没有搞定吗？”
安然点了点头。
“经理说我们之前的款子没有按期还息，按照规定是不能再给我们贷款的！”
秦海叹了一口气。
“我找了大哥之前的很多朋友，他们都找各种借口推脱。大哥没进去的时候，哪个有麻烦不是第一个来找大哥？现在可好啊，墙倒众人推，大哥出了事了，他们没一个肯伸出援手的！”
树倒胡孙散，墙倒众人推，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周芹并不觉得意外。
她靠在窗子前面，吹着冷风。
“我的那些个朋友也都很不给力，我们现在真的就无路可走了！”
秦海和安然面面相觑，都没有言语。
办公室里面死一般的沉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芹才再次出声。
“我们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找私人贷款？反正也只是解一下燃眉之急，时间不会很久，就算是利息高一点也无所谓！”
按照正常施工速度推算，不过五六个月的时间，工程就可以竣工，工程款就能够到位。
哪怕利息高一点，她们也还是有利可图。
但是如果工程不能如期竣工，那可就不是单纯的能不能赚到钱那么简单了……
周芹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过利弊之后，才会如此提议的。
但是不想，秦海却摇头表示反对。
“工程是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完成的，期间会有很多未知的变数。万一，万一我们花高息贷款，最后却依旧不能如期完工，旭日就彻底完蛋了！”
“可是我觉得只要我们有钱，就一定可以按时交工的呀。”
周芹皱着眉头！
“难道你觉得，我们应该半途而废么？”
秦海点了点头。
“如果让我做决定，我选择现在放手，毕竟，观山海二期是于洪山的工程，而于洪山又是杀人不见血的魔鬼，与狼共舞，实在是太危险了！”
周芹愣了一下。
“你说的也有道理，与狼共舞，的确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