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死循环
现在距离之前两具碎尸被确认身份，已经过去大约一周的时间。
距离之前两具尸体被发现，也才不过两三个小时。
而检测工作也才刚刚进行了一半不到……
照这样的概率计算，恐怕还会有尸体陆陆续续被挖掘出来。
案件愈发的错综复杂。
郝春雷快步向着事发现场而去，一面询问小陈。
“尸体有没有什么显著特征？”
“和之前的两具尸体一样，都被水泥牢牢包裹着。”
小陈回答道。
“尽管已经经过先期处理，但是还是不能分辨身份！兰主任的意思，让您直接把尸体运回去做处理！”
在发现尸体的现场，很多人围拢一处。
见到郝春雷过来，大家都自动退让，给他闪出一条路来。
原本蹲在地上观摩尸体的陈晚婷站起身来。
“郝队，正好你还没走，把这具尸体也带回去吧，等到处理完了之后，给我打下电话，我和兰主任过去验尸！”
多日来的辛苦劳作，让本来就身形瘦弱的陈晚婷看上去更加憔悴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了。
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脑袋上面扣着宽沿儿帽，肤色黑中透红，让她看上去比本来年纪要苍老一些。
郝春雷忽然有些心疼起来这个姑娘了。
她的成名，并不完全取决于她精湛的技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异于常人的敬业精神。
郝春雷点了点头，然后望向面前长方形的水泥坨子，还有露在外面的几根人类的发丝。
“你觉得，这些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灌的水泥，还是在死了以后被封到里面的呢？”
“应该是活着的时候吧！”
陈晚婷正了正自己的口罩。
“如果是死后处置的话，尸体就不会姿势这么奇怪。”
郝春雷愣了一下。
现在尸体都还被封印着，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形状，她是凭什么判断尸体姿势的呢？
他围着那具尸体转了一圈，才发现在坚硬的水泥外面，偶尔可见人类的器官，由此基本可以判定死者死亡的时候姿势很别扭。
陈晚婷还真是细心……
有她帮忙，查起案子来可就轻松多了。
……
郝春雷把尸体运回警局，直接交给相关工作人员去处理。
自己则带着孙扬提审于洪山。
于洪山表现的很淡定。
例行的确认身份之后，审讯正式开始。
开口的是孙扬。
“作为观山海二期发包商，在拆迁过程中死了这么多的人，你不会毫不知情吧？”
“我就是毫不知情啊！”
于洪山的神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一个人掌管着整个山海集团，集团涉足的产业又很多，我如果一一督工的话，早就活活累死了好吧？”
孙扬压制下去心头的怒意。
“你倒是把自己摘得清楚，但是据我所知，在棚户区拆迁的时候，你去过不下10次……而且，经常会和拆迁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讨论事情到深夜！”
于洪山有些意外。
他怎么也想不到，郝春雷竟然连这也查了个清楚……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一脸淡定。
“那么久的事情，我已经都记不得了。不过说实话，我的那些手下我是信得过的，他们绝对没有杀人放火的胆子！”
“但是据我所知，承包商秦旭可是个狠角色……而且秦旭不是已经承认之前那几个人都是他杀的了吗？我觉得后来发现的几具尸体，也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是铁了心要让秦旭背锅了。
而秦一鸣到现在生死未卜，秦旭为了保全自己的女儿，自然不敢得罪于洪山……
案子一直处于这样的死循环当中。
这让郝春雷格外头疼，可是又无计可施。
对于洪山的突审，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最终因为于洪山的守口如瓶，一无所获。
然后接下来，他们又提审了秦旭。
相比于洪山的嚣张跋扈，秦旭截然相反，他低调沉默。
秦旭心有顾虑，自然也不敢提供任何线索给警方。
郝春雷依旧一无所获。
审讯结束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
同事们都回去休息了。
唯有郝春雷一人，依旧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阅资料。
案子越来越错综复杂，但是一番查证下来，他没有找到任何有利的线索来证明于洪山就是罪魁祸首。
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夜晚的警局，只有少数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留守。
外面死寂一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忽然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郝春雷侧耳细听，那脚步声就在他的办公室外面停了下来，随即，房门被人直接推开。
正常局里的同事来找他，都会先敲一下房门的，也不知道是谁，不按常理出牌。
郝春雷下意识抬头去看，就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为来人竟然是他的宝贝女儿郝小溪。
兴奋之余，郝春雷又忍不住抱怨。
“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乱跑是很危险的，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来找我？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妈妈？”
“我妈妈今天晚上有应酬，说是也许就不回来了！”
郝小溪看上去闷闷不乐。
“白天我也有来找过你的，第一次说是你去抓于洪山了，第二次他们又说。你去了观山海二期，第三次说你在审讯犯人……想见你一面怎么就那么难呢？”
郝春雷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自己对老婆孩子，还有那个家，都亏欠太多了……
“爸爸最近工作实在太忙。”
他叹了口气。
“等忙过了这阵子，爸爸就有时间陪你了。不过，你这么急火火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郝小溪在沙发上靠了，不答反问。
“爸爸你知道我们学校是谁拿了软件设计的最高分吗？”
这个问题，郝春雷是回答不上来的。
但是，他还是从自己女儿脸上的神情上判断出来了什么。
“我猜一定是你吧！”
郝小溪用力点了点头。
“我们老师说我是这方面的天才呢！”
郝春雷有些懵圈，这小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好在郝小溪马上为他答疑解惑了。
“爸爸，我听说现在警方为了于洪山的案子，在悬赏求线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