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天网恢恢
秦海一直站在原地，因为担心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弄脏了沙发，没有落座。
郝春雷拉着他坐下来，又从里间休息室取了另外一条毯子递给他。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空调的温度起来了，屋子里温暖如春。
秦海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我现在在一家淘宝店做客服。”
郝春雷皱着眉头打量他。
“你好像过得很不好，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秦海诚实的摇了摇头。
他每天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生活安静却也惬意，若说是遇到麻烦，倒也是真的，这个麻烦就是秦一鸣。
“我今天过来找你，是因为秦一鸣的事。她之前去找过我，想让我帮忙搜集证据，扳倒于氏兄弟！”
郝春雷并不觉得意外。
“你是想让我保护她是吗？她身边一直有我安插的人，我绝不会让她再出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秦海点了点头。
“我大哥大嫂对我都很好，现在大嫂去了，大哥又生死未卜，一鸣绝不能再有事，否则……”
“可是，她刻意的躲开我的人，出去乱跑，是很不安全的。”
郝春雷皱着眉头再度开口。
“她这一次没有劝动你，恐怕还会再次找你。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她的话，和我们警方合作。”
秦海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和你们合作的，绝不会，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我的日子，其他的什么事也不想管也不想问！”
……
钱川这阵子总是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很少来局里。
大家都以为他休息一段时间之后，还会回归岗位，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却最终等来了他借口身体原因，提前离休的消息。
这让局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也惋惜不已。
钱川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刑警，经他手破获的大案要案不计其数，他年纪大资格老，却还是可以和年轻人打成一片，而且经常主动的加班加点，很得大家的尊重。
而且在此之前他的身体都一直很好，怎么就突然要离休呢？
钱小路也很意外，所以他在下班之后直接到了钱川的住处。
钱川的气色看着很差，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刚刚泡好的龙井，茶香弥漫在空气中，煞是好闻。
见到钱小路进门，钱川也并不觉得意外。
“你来了，喝茶的话自己找杯子。”
钱小路皱着眉头在他对面坐下来。
“为什么要突然决定离开警局？我觉得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我是不会牵累到你的。”
钱川苦笑不已。
“我不把你的事说出去，就已经是违反纪律了。我如果继续留在警局，迟早是要坐牢的。”
钱小路望向电视机屏幕，上面是有关于洪山的采访报道，报道方是市财经频道。
尽管经过一连番的事情，山海集团已经不比当日的辉煌，但是他们还是掌控着整个肇晖的经济命脉，备受关注。
钱小路皱着眉头。
“我敢肯定，山海集团一定可以挺过去的，郝春雷和王兴科迟早会给他们搞垮，所以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的执迷不悟，让钱川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钱川脸色苍白，一只手拍到桌子上，砰的一声响，桌面颤动，上面的一杯茶倾洒出去大半杯。
他怒目而视着自己的侄子。
“钱小路，我真是搞不懂你是哪儿来的自信？你难道不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吗？于氏兄弟作恶多端，山海集团罪行昭昭，他们现在是秋后的蚂蚱，扑腾不了多久了。郝春雷之所以还没有动他们，只是因为手上的证据不足，不足以把他们一举歼灭。你如果继续与狼为伍，是要给他们殉葬的，你知道吗？”
钱小路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唇角上扬，带着几分讥诮的味道。
“叔叔，郝春雷不是于氏兄弟的对手，肇晖迟早还是于氏兄弟的天下。虽然现在警方一直弹压山海集团，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山海集团幕后的靠山出手，警方就束手无策了。”
钱川拧着眉梢，端起来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茶。
随既他才苦笑着再次开口。
“小路，你是听谁说的于氏兄弟背后有一个大靠山？他们的靠山到底是谁？”
钱小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们的靠山是谁，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却知道这个人很厉害，厉害到可以决定郝春雷王兴科在肇晖的去留。”
钱川冷哼。
“就算是这个人再怎么位高权重，也不可能只手遮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于氏兄弟一起垮台的。”
“叔叔何必和我讲这种不切实际的大道理呢？”
钱小路冷冷的笑。
“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都是笑谈。所谓的法律法规，都是制定给弱者的，到任何时候，都是强者为王！”
钱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可是还没等他发作，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他抓了手机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传过来郝春雷的声音。
“钱局，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和王局，还有孙扬，想和你一起喝几杯。”
大家同事多年，钱川马上要离开，一起聚一聚也是情理之中。
钱川却不知为何直接拒绝。
“我现在身体不大舒服，还是改天吧，改天等我好些了，我再约你们！”
“老钱，你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啊。”
这次说话的是王兴科。
“我昨天去看你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吃火锅呢，今天怎么又身体不舒服了？你就算是什么都不吃，也必须要过来陪我们说说话。”
钱川的心里五味陈杂，拒绝的话再也难以出口。
“好吧，那我马上就过去，把位置发我一下吧。”
等到电话挂断，一边一直皱着眉头，没有做声的钱小路就忍不住开口。
“叔叔，我觉得他们这些人请你吃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过去吧。”
钱川已经站起身，套上外套。
“这也许是我们最后在一起吃饭了，就算是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也一定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