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楚安的警告
慕辞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温瑾昀回来,冲他甜甜一笑。
小公主不喜欢做什么都被人盯着,因而院内没什么护卫,大多是隐藏着的暗卫。
乍一看,院子里非常冷清。
温瑾昀走过去,动作娴熟地抱起她。
她也很配合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而后,就见温瑾昀那平静无波的眸中,笑意漾开,好似那春日里的太阳,整个人都覆着一层柔光。
他低头亲吻她的脸,也对她说了句悄悄话。
慕辞当即将脑袋埋进他脖间,看着格外娇羞。
……
慕卿卿就站在院子的侧门外。
她听不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但,仅仅看到他们那般亲密的互动,她心中就五味杂陈,又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气血不顺。
楚安瞅见她那副憋闷的表情,不嫌事儿大,故意装作带错路,还在一旁叨叨不绝。
“大人也真是,光天化日,怎的不知道收敛呢。
“昭阳公主,让您见笑了哈,不过我们这些下人早就司空见惯了。
“大人就是太宠着公主了,就这么一架秋千,还是花重金向机关大师定做的。
“看着普通,其实藏着不少机关哩。
“只需要这么一按,就能射出不少暗箭,同时还会升起木盾,把人保护起来。
“一般人,还真靠近不了公主。”
慕卿卿自然是羡慕嫉妒的,却又不能表露出来。
她酸溜溜地开口道。
“这是他们夫妻的事,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楚安嘿嘿一笑。
“小的就是想说,大人如此费心地保护着公主,是容不得任何人伤害公主的。
“一个小小的秋千都这么用心,更别说其他的了。
“昭阳公主,小的命贱,还知道惜命,您是千金之躯,肯定更加了。
“为了您的安全,以后还是离安阳公主远些吧。
“您瞧,公主撒个娇,大人都舍不得让她脚沾地,甘心乐意地一路抱着。
“而且啊,这平日里喝口热汤,大人还担心公主烫着舌头,公主身子娇贵,主屋里的床褥,用的可都是上等蚕丝云棉……这些例子不胜枚举。
“反正小的是不敢想,万一有人伤害公主,大人会怎么教训那人。”
楚安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朗,慕卿卿都没法再装糊涂。
后者的脸色如同吃了泻药一般难看。
她瞪着楚安,愤怒与羞耻交加。
“你故意带本公主来这儿,就是想说这些吗!”
楚安无辜地缩了缩脖子。
“昭阳公主,您多心了,小的就是不认路而已。”
说完,他直接叫了个护卫过来,让那护卫把慕卿卿送出府。
楚安这个态度,令慕卿卿格外气恼。
说什么不认路,都是借口!
他就是懒得亲自送她出去吧!
不管她和温瑾昀的关系如何,她以前对楚安好得没话说。
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下人,不止担心他的狂犬病,还好心撮合他跟杏儿。
他现在却这么对她……
慕卿卿积攒了太多失望,觉得自己从前对人的好,全都
喂了狗了。
父皇他们也就罢了,连楚安这个下人也是这样!
早知如此,她何必真心相待!
果然,下人就是下人的命,狼心狗肺、见风使舵、有奶就是娘,根本不值得别人对他们好!
……
紫竹院。
主屋内。
慕辞坐在温瑾昀腿上,身体没什么力气,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中。
柳嬷嬷熬好了药,端来后,也是温瑾昀一勺一勺地喂她。
人一生病,就没什么胃口。
吃得少,自然就气虚体弱。
不过,一听说昭阳姐姐要去太庙侍疾,慕辞就肯多吃几口饭了。
……
皇宫内。
皇后心情不佳。
她想要为安阳出口恶气的,却让温太傅捷足先登了。
让昭阳去太庙侍疾,还不如把人召进皇宫,她这个皇后亲自来刁难呢。
为了有点参与感,皇后又追加了一条命令——昭阳公主在太庙,除了侍疾,还需每日抄写祈福佛经三个时辰。
第二天,慕卿卿就被强行送走了。
左聂表面不舍,心里欢呼雀跃。
公主前脚刚走,他就跑去找自己的相好。
左母知情,却也不反对,还叮嘱他小心些,别让人抓着把柄。
正所谓,世间万事,有人欢喜有人愁。
左聂高兴了。
太上皇却被气得半死。
一看到慕卿卿,他就气呼呼地说不出话来,一直咳嗽不止。
“滚……滚出去!让她滚!”
这话是对着于公公说的。
但于公公
可没有赶人的权力。
这昭阳公主是皇上派来的。
谁敢违抗皇命?
慕卿卿也不敢刺激太上皇,就怕他气急败坏之下,把她的身世说出来。
她硬着头皮喊了声“父皇”,却不想,太上皇怒吼。
“谁让你这么喊的!你怎么配!滚!马上滚!都是一帮逆子,都巴不得朕死,朕偏不如你们的愿——”
好在,太上皇缓过来后,就没再大吼大叫。
他死死地盯着慕卿卿,皮笑肉不笑。
既然赶不走,那他就好好地折磨她!
白白得了他这么多年的疼爱,是该为他这个“父皇”做点事了。
对上他的视线,慕卿卿不禁头皮发麻。
这天之后,于公公所有的活,几乎都交到了慕卿卿手里。
包括给太上皇端屎盆子,接他吐出来的痰。
慕卿卿觉得脏,每回干完,都得把手洗很多遍。
后来,连膳房的活儿都要她做。
天气渐渐热了,她越来越受不了太庙的生活,好几次写信给左聂,要他想办法把自己弄回去。
除了左聂,她还向翊王求救。
然而,墨亦辰远在皇都外,根本没法管她的事,更何况,他也没打算管。
在他看来,身为备受宠爱的公主,给太上皇侍疾,再正常不过了,哪怕再苦再累,也得受着。
昭阳公主因为这种事给他写信求救,简直让他意外。
子女在床前尽孝居然还要抱怨?!
墨亦辰对此不作理会,只当没看过那封信。
而且,他这边还有更重要的事。
侍卫秦风拱手禀告。
“王爷,我们的人进惠王府打探,却仍然见不到惠王,此事恐怕另有蹊跷,惠王可能已经被皇上暗中转移了。”
墨亦辰心不在焉地擦拭着佩剑,映照在剑刃上的脸,低沉忧虑。
“之前给温太傅去的信,他是怎么回复的。”
“温太傅没有回信,只差人传话,说……说这并非他职责所在。”
墨亦辰眼神微寒。
“温瑾昀这小人,是本王看错他了!继续去惠王府打探,必须要清楚惠王的现状!”
秦风抱拳领命,“是!”
另一边,慕竟泫故意将惠王感染天花的消息透露给了太后。
“天花……怎么会是天花呢!”太后脸色喀白,一个不稳,跌坐在椅子上。
玉蝉嬷嬷同样为慕珏铮担忧,脸都皱成了一团。
太后遭受不住这样大的打击,突发心疾,痛不欲生。
慕竟泫知道后,心情甚畅快。
他这一高兴,今晚侍寝的妃子就得了赏赐。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哪怕是做做样子,也要关心一下太后。
她亲自去了趟乾宁殿。
那往日雍容华贵的女人,现在为了她的儿子,变得憔悴不堪,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皇后那些安慰的话,太后根本没听进去。
太后坚定地认为,这一切都是慕竟泫搞的鬼。
于是,前来看望她的皇后遭了殃。
……
慕竟泫正在和妃子亲热时,宫人气喘吁吁地来报。
“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娘娘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