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吵架
“她现在在哪儿!”
景鸿羲低吼,像一只暴怒的狮子。
木天河得意的勾了勾唇,像个胜利者般骑着马走到景鸿羲身边,用极其无耻的语气道:“想见你女人,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咱们是旧相识,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木天河话音一顿,笑容极其残忍。
“只要,你心甘情愿让我刺你一刀,我就把你女人还给你。”
木天河说着按住自己的右肩,满脸笑意背后是滔天的恨意。
景鸿羲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一扫,很快想起来五年前与木天河一战,他便是用手上这把剑刺中了他的肩膀,若当时他力道再重几分,木天河的手臂可能已经保不住了。
景鸿羲想到这里,没什么表情冷哼了一声。
“我以为你这么大费周章,会让我把奉阮交出来。”
他声音淡淡,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听在木天河耳朵里,尤为刺耳。
“景鸿羲!”
木天河咬牙切齿,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我就算废了一只手,你也打不过我。”
景鸿羲凉凉瞥来一眼,随即毫不犹豫的抬起剑,猛的刺向肩膀。
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景鸿羲,不要!”
沈芸萱气喘吁吁的赶到,看到眼前情况后,几乎血液反流。
她想都没想立马抬起手臂,一枚弩箭从袖中飞速射出,“叮”地一声,击在坚硬地剑身上。
看到沈芸萱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景鸿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再也没有丝毫地后顾之忧。
他紧紧蹙眉,忍着剧痛猛的抽出自己的长剑,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他一个反手劈向木天河。
木天河此时离他很近,也压根来不及反应,明晃晃的剑刃已经落在头顶。
眼看就要将他劈成两半,剑锋忽然一歪,砍在他的左肩。
鲜血喷涌而出,木天河脸色毫无血色的苍白,他站立不稳单膝跪在地上。
而方才持剑的男人也翻身下马,迈步走到他身前。
“为…为什么,不杀了我?”木天河满脸狼狈。
景鸿羲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从他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张行军计划图,声音淡淡丝毫没有起伏。
“五年前饶你一命,今天我也饶你一命。”
景鸿羲把计划图收好,淡淡瞥去一眼,“日后你若想一较高下,我奉陪。”
木天河颓然地垂下脑袋,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癫狂发笑,最后死死抓住景鸿羲的裤腿:“你还是这样,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傲!”
“你父亲的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木天河说完这一句话,忽然抬刀自刎了。
温热的血洒了一地,景鸿羲听到最后那句话,眸色暗了暗,然后抬头看到了几米外遥遥望着他的沈芸萱。
沈芸萱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沾了好些血迹,本就瘦弱的身子因为连日来的奔波更是显得娇柔,一眼看去,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似的。
景鸿羲手中一紧,心脏微微有些疼。
他快步走过去,用披风把人裹的紧紧的。
“我来晚了?”
景鸿羲指腹抹去沈芸萱脸颊上的血迹,语气小心翼翼的,仿佛说话大点声都会把人吓跑。
沈芸萱拢了拢披风,一副很是畏寒的模样。
“有人救了我,说让我把这个给你看。”
沈芸萱把那枚令牌交给他,景鸿羲在看到的一瞬间瞳孔一缩。
“怎么了?”沈芸萱看他脸色不对,立马察觉到这令牌有问题。
她捡起那枚令牌,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令牌做工非常精致,尤其是上面的花纹,雕刻的惟妙惟肖,这种手艺除了京城应该没有其他地方了。
沈芸萱心里闪过大胆的猜测,“难道是圣上的人?”
景鸿羲点点头,脸色晦暗不明。
他眯了眯眼,语气中藏了几分狠厉,“他们盯上你了?”
沈芸萱看到他拳头收紧,身上又散发出那股令人害怕的暴戾。
沈芸萱心中一惊,赶紧挽住他的手臂安慰,“应该不是,他们刚刚救了我就离开了。”
沈芸萱皱了下眉,分析道:“现在局势还没有明朗,皇帝既然派人保护我又让我把这令牌交给你,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我看应该没有恶意。”
“你父亲的事或许另有隐情……”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景鸿羲忽然大力甩开了她的手。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那么善良!”
“那个人害死了我父亲!他不折手段,阴险腹黑,害我家破人亡!你有什么立场说他是好人!”
景鸿羲眉头紧锁,漆黑地眸里翻腾着滔天怒意。
沈芸萱踉跄了一下,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锋利地石头划破了她的手掌心,鲜血喷涌而出,但沈芸萱除了心痛外感受不到任何。
她怔怔地抬头,眼眶泛酸发热。
“我只是不想你那么难过。”
沈芸萱吸了吸鼻子,然后抬头冷静地分析,“也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眼睛。”
“刚刚那些人确实救了我,如果皇帝要继续针对你,大可以把我抓走。”
沈芸萱看了眼景鸿羲身后正在修整的士兵人马,忽然有些担心。
若景鸿羲真的为了报仇,与朝廷开战应该怎么办?
她捏了捏眉头,耐心的解释。
“现如今你召集了旧部,这么多兵力势必会引起多方注意,届时与朝廷开战对你没有好处。”
景鸿羲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整个人似乎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够了!你别说了!”
景鸿羲面无表情,语气却冷淡的让沈芸萱陌生。
“你如果担心跟着我受伤有危险,那你就走!走的远远的!”
沈芸萱也被气恼了。
这么久了,两人还是头一回真情实感的吵架。
她毫不示弱,叉着腰把披风甩在地上。
“好!走就走!”
沈芸萱头也不回的离开,转头的瞬间,鼻尖便满是酸涩,掌心的伤口沾满了碎沙和石子,硌的她生疼。
景鸿羲看到她真的走了,情不自禁往她离去的方向走了一步,但又生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