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确认是瘟疫
什么？
这怎么会！
桂嬷嬷再也坐不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景鸿羲闭上眼睛，就像是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会发生，只是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等人走后，桂嬷嬷快步来到景鸿羲面前。
她质问道：“沈芸萱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到她，她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因为不好的事情接连发生，桂嬷嬷的情绪显然变得不稳定了。
景鸿羲扭头说：“沈芸萱没出事并不意味着她不会被针对，一旦她继续留在这里，很快就会被人找到。”
“奉阮这边我自会安排。”
桂嬷嬷皱起眉头，步步紧逼地问：“小将军，我承认你刚才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可是……你真的没有私心吗？比如不愿意让你的女人出事？”
“沈芸萱不能出事，那奉阮呢？”
奉阮可是所有人的命脉，一旦他出事，上下两辈子人的心血都会就此断送。
景鸿羲神色冷淡，沉声道：“看来你是忘了我那日说过的话，有江湖中的能人异士投靠乌国，并声称能让他们轻松拿下玉门关。”
“即便跟沈芸萱有关，她也是无辜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些人。”
桂嬷嬷笑了，“也就是说，您现在把她带到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其实就是为了保护她？”
“您是早就料到，我会让您把人交出来吧？”
景鸿羲脚步微顿，过了会儿才重新抬脚离开此地。
尽管他们大吵一架，也无法改变事情的轨迹。
城中出现水疱症状的人越来越多，起先还无人在意。
直到一个从身到脸都长满水疱的人去医馆就诊，郎中刚要给他把脉，那人就先喷了郎中一脸的血，当场身亡。
医馆当时还有其他人在，见到这个情况都吓得四处逃窜，哪里还顾得上看病。
很快，捕快和仵作等人赶到医馆。
最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仵作透过管子看到了死者喉咙里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疱。
只是有些水疱在吐血时被挤压到，部分呈现扁平被挤压的表象。
仵作的脸色都白了，“这……”
他抬头看向捕快，“你还记得，城中最近出现了很多感染水疱的人在街头游荡吗？”
捕快点头，撸起袖子给他看手上的水疱，“别说那些人了，我自己身上都有，不还是得照样到衙门里。”
“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仵作紧张地吞咽口水，“我觉得这已经不是正常的病了，吐血身亡就说明这件事非常严重，很可能是……瘟疫。”
他没有压低声音，现场好几个人都听到了这话，脸色顿时就白了下去。
“不可能吧，咱玉门关向来统率得很好，将近三十几年没出过瘟疫了！”
而很多人一辈子的命，也就只能到三十几岁。
这个时间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长了。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还是闹大了。
玉门关派了好几个医术精湛的大夫过来为水疱的人检查身体，再一看他们最近的情况，直接确定是瘟疫。
一旦手上出现水疱，短时间内会极度嗜睡、脾气暴躁的情况。
嗜睡主要是因为水疱生长在身体各处，如跗骨之蛆寄生着吸血，血液源源不断被吸取，就会让人有种困倦的感觉。
长此以往，当身体习惯了向外输送血后就不再出现嗜睡的情况。
但……这不是结束，而是更坏的开始。
当以上的情况都结束后，就会出现吐血的情况，一次比一次要多，直到死亡才能终结一切。
而从发现水疱到死亡的时间，不超过半旬。
一旦扩散开来，问题就严重了。
于是衙门询问过上头的意见，只能暂时将有水疱的患者集中在一个地方治疗。
美其名曰是治疗，实际上……
是想着该如何一把火将所有人点了，好让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烟消云散！
而彼时，有人去给沈芸萱送饭。
屋舍从外面看是残破了些，但屋子内部却什么东西都有，完全不亚于在客栈的生活。
可景鸿羲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她既担心这点，又担心奉阮的安全。
一天下来根本没怎么休息，就顾着这俩了。
直到门外的人借着送饭的契机说：“沈小姐，有些事情我是不得不跟你说了。”
“如果啊，城中几乎都是沾染上水疱的人，这会儿都已经被集中到一块儿去了，想必没多久衙门就会下令将他们烧了。”
她看过史书，很多地方针对感染了瘟疫的老百姓都是这么做的。
直接杀了有病的人再烧毁，能绝大程度上克制瘟疫蔓延。
可看到史书上的过往，跟亲身经历是有很大区别的。
至少在真正听到命令的这一刻，她的心凉了下去。
沈芸萱猛地打开门说：“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非要以命止损？”
来者很无所谓地摆摆手，“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谁又能拍着胸口说，花了大量时间精力及银两进去后，就一定能得到个好结果呢？”
“与其等待一个未知的答案，他们当然更擅长一次性解决好问题。”
“奉阮如今被我们藏在客栈，随时准备离开，只要他不出事，城中人的性命就与我无关。”
但他们可以不在乎，沈芸萱呢？
她攥紧拳头，“我去跟衙门里的人说，只要安排大夫下去治疗，一切都能够好转的！”
来者似笑非笑地说：“这可真是个美好的想法，但你区区一个百姓，凭什么觉得衙门会听你的？”
留下这嘲讽的话以后，他放下饭食就走了。
沈芸萱目送着他离去，环顾四周才后知后觉发现，街头巷尾的人比起往日都少了很多。
难道就如同他刚才所说的那样，都被集中起来了？
沈芸萱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刚沉思几秒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道熟悉的人声——
“你看起来，很想帮他们解决这些问题，有必要这么做吗？”
这是天香的声音！
沈芸萱眉头紧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香从桌上拿了个茶盏慢悠悠地开始转，“我今天要是不来，就没人给你提供救人的主意了。”
救人？
沈芸萱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他嫌弃地挑眉，“我没办法，而且就算是有我也懒得去做，劳心费神还得不到任何好处。”
“不过……如果想救人的是你，那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