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你竟然是女人？
赵衡想都没想追了过去。
他速度快得让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消失了。
林涛猛地松懈下来，只觉得疲惫感如海浪般不断打来，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不行了，我要去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起来再说。”
他推开门走了。
一时间，营帐里就只剩下沈芸萱跟景鸿羲。
可谁都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在这种僵持的情况下，景鸿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半晌后，他才冷声问：“你为什么要去见赵衡？”
“难道你就不怕，在玉门关的这个赵衡也是买到了天香派假面具的假人吗？”
她贸然离开客栈，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事，任谁来了都没办法为她报仇。
她就不能注意自己的安全吗？
沈芸萱被批评得低下了头，“我当时没想这些，而且玉门关那会儿也没出事，赵衡当时看起来确实挺需要帮助的。”
所以……
景鸿羲就猜到她会这么说，心里满是无奈。
“我不希望你把别人看得太重，凡事都要记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沈芸萱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见他没刚才生气了就抱着他的手臂不断摇晃。
她放软了声音，说：“我现在也没出事啊，而且你不是把我保护得很好吗？”
景鸿羲捏着她脸颊上的肉，“没有第二次了。”
……
赵衡追着天香离开，本以为要跟不上了，却发现对方在情急之下钻进一个死胡同里。
这不是明摆着给他送机会吗？
赵衡无论如何都要上去问个清楚，为什么从漠北到玉门关，天香始终跟着她不放！
然而刚一脚踏进死胡同，就发现天香整个人瘫倒在路边。
他有些纳闷地说：“刚才追你的时候还跑得飞快，怎么现在就晕了，你该不会是在故意诈我吧？”
说完后赵衡等了一会儿，可躺在地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就连天香胸口的起伏都减弱了许多。
该不会是功力耗尽死了吧？
这怎么说也算是帮助玉门关百姓出的事，赵衡那颗救死扶伤的心让他无法不出手相助。
赵衡上前替他把脉，却发现脉象虚浮、内力气息凌乱。
而且……
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觉得这个脉象，跟寻常男子不太一样，短促而缓慢，反而更像是女子的脉象？”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赵衡收回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再度看向天香，他只知道如果继续下去，不出一刻对方就必死无疑。
赵衡犹豫了几秒，忍痛掏出随身携带的保命丹药塞到了他的嘴巴里。
随后将人扶起来坐着，开始在他周身穴位上扎针。
一通忙活下来，天香噗呲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液，但整个人的气色却诡异地好了很多。
他刚要开口，就看到赵衡的手径直来到了自己的衣领上。
天香还没来得及阻止，衣服就被拖到只剩一件里衣。
赵衡还沉浸在治疗的氛围中，完全没察觉到不对劲，直到被天香打了一巴掌才反应过来。
“你打我做什么？”
天香气地面色发白，连忙抓着地上的衣服捂住胸口，“我倒想问问你这个登徒子，到底要做什么！”
登徒子？
赵衡气笑了，猛地起身说：“要不是刚才看到你倒在路边，我根本不会出手相救。”
“要是因为我救你才让你怀疑我是短袖的话，那我还真是对不住了，绝对没下次！”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天香不断鼓动的胸膛，自肩膀以下有一道白色的带子绕着胸膛绑了足足一圈。
可看他这脉象虽然确实是乱了点，但胸口确实没受伤啊。
难道……
赵衡脑门一热，脸腾地一下开始往上冒烟，“你你你难道是女的？”
天香冷笑几声，直接将手里的衣服丢到地上。
她也不再压着声音，理直气壮地说：“没错，我就是女人，怎么了？”
“我出入江湖都是这个伪装，没想到竟然有朝一日会败在你手里。”
赵衡倒吸一口凉气。
天香白皙的皮肤在夜色中白得透光，他觉得自己还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缕缕清香。
没救了。
他到底在乱想什么！
赵衡捂着眼睛往后转，“无论你是男子或女子，我要问的话都是一样的，你为什么要跟着沈芸萱？”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天香正在穿衣服，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直接以半赤裸的身躯贴了上去。
纤细修长的手指还一个劲儿地绕着他后背打圈。
天香在他耳边吐了口香气，似有若无地说：“可如果我跟着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你呢？”
“你看，你有这么好的医术能够治疗我，还是莫寻君的徒弟，身边又有一大群有势力的朋友。”
“沈芸萱那边我是指望不上了，再加上我这个性别也不存在什么优势。”
“所以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你就挺不错的，不知道你怎么想？”
赵衡被她的举动吓得连忙往前几步，瞬间就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因为注意力过度集中，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天香衣服里的竹卷散发出迷惑的香气。
一缕不易察觉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很快就使得两人眼神朦胧，身躯紧贴。
情到深处，赵衡将人用衣服包起来往客栈空房跑。
这一晚，他彻底感受到了天香是个女人的事实。
而另一边，莫寻君就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看向天边某处。
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他摇头叹了口气。
“希望我的决定，能够改变既定的命运轨道，哪怕是能换回一条命也好。”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个面容熟悉的女人飞身进来，在莫寻君面前单膝跪下。
她很不理解地问：“从我们逼沈芸萱学会天香派秘法的那一刻起，轨迹不就已经发生转变了吗？”
“只要她接受，从此就必须跟天香派捆绑，这不就是我们一开始行动的目的吗？”
如果沈芸萱在这里，就会发现眼前的人是追杀到漠北跟她要天香派秘法的女人。
结合她刚才所说的话，不难猜到这一切都是莫寻君跟她的合作。
莫寻君神色悲伤，“我说得不是沈芸萱，而是我的徒弟。”
“我算出，他一旦回到望京就必死无疑，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把人留在玉门关。”
“可一旦他靠近沈芸萱，死相就越来越快，为此我不得不将天香与他放到一块儿，希望他知道后别怪我这个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