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听涛阁险境逃生
楼上的人们惊慌失措,有偷偷埋怨李家不该输了比赛的,有埋怨把大门堵死的。
柳氏抱着两个孩子很无助的说,“怎么办?难道咱们要死在这儿吗?”
薛雯歪着头问,“娘,你感觉到热了没有?”
柳氏一怔,摇摇头说,“没感觉。”
“我也没瞧见外面有火光。”
李冉插了一句嘴。
虽然是孩子气的话,可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个理儿。
按道理说,既然纵火,那毕竟是有热浪的,但是没有人感觉到热,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楼上的人们渐渐镇定下来,只是那滚滚的浓烟不断的从门缝里往里灌,呛得人很难受。
“娘,您得把手帕子弄湿捂住口鼻,咳咳咳……”
薛雯说完,就去找水打湿手帕子。
她先把湿手帕子拿给老太太说,“您别担心,这次的事情肯定跟李家没关系,大约是有人趁机做乱。”
老太太拉着薛雯的手问,“丫头,你真的不怕?”
“怕也没用啊,县尊夫人还在呢,县尊大人肯定比我们更怕。”
薛雯说完挣开手,又去给自己找手帕。
李冉走到老太太身边说,“只熏烟不纵火,大约是想把我们都逼出去,外面肯定有陷阱,不知道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老太太严肃的点点头,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口鼻吩咐说。
“你可千万别出去,就跟在我身边,派去求援的人很快就会来,只要咱们不出去,就不会有事儿。”
阁楼里的烟越来越浓,有受不了的,打开窗子透气,却看到几个赌徒竖了梯子往楼上爬。
这要是再说不是故意安排的,绝对没一个人信。
谁来看龙舟赛还带着梯子的。
“不能让他们上来,楼里可全都是女眷!”
薛崇德大吼一声冲过去,把一个梯子推倒。
梯子上的赌徒没想到有人会去推梯子,没抓牢实,惨叫着摔到地上。
下面一阵混乱之后,这个赌徒被人抬走了。
这时候,薛崇德在赌徒中间看到了薛崇礼的身影。
他的手暗暗攥起了拳头,心中怨恨,这混蛋,怎么能掺和这样的事情,他想毁了薛家吗?
苦熬了一盏茶的功夫,县令终于带着一队官兵赶来了。
这次那些人是真的把听涛阁给点着了。
熊熊的火焰从一楼蹿到三楼,有忍耐不住的人纷纷从窗口往下跳。
这时候,薛崇德突然听到有人在楼下大声喊,“这儿有梯子,快从梯子上下来。”
他伸出头一瞧,不是薛崇礼又是哪个。
好算计!
薛崇德不得不佩服薛崇礼的时机把握的真好。
在大家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出面救人,李冉就算再怎么厌恶他,也不会对他做出过分的事情。
让薛崇礼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从梯子上下来的不是李冉,而是县令夫人。
原来老太太藏了心眼儿,她担心有人故意围三阙一,不放心让李冉先下,把机会让给县令夫人。
说是,只有她才能把李家的冤屈跟县令大人说清楚,所以,她必须第一个下去。
县令夫人是小脚,本来从高高的梯子上往下爬就很胆怯,快要落地的时候精神一松没踩稳就跌下去了。
薛崇礼想接没敢接,结果县令夫人的手臂就摔折了。
县令大人带着人赶来后,县令夫人抱着他大哭,还埋怨薛崇礼故意不接住她,害她摔伤。
倒霉催的。
薛崇礼郁闷啊,我要是接住你,你是不是会说我轻薄,故意要占你便宜?
反正都是不讨好,还不如保持读书人的清白。
结果县令恼了,当时就让人扒了他的儒衫痛打二十大板。
薛崇礼委屈的不行,又不敢申辩,好歹功名没扒,否则他要后悔死。
火被救下来了,老太太和楼上的人们在官兵的帮助下终于脱险。
事后大家才知道,这次事件是一个叫血莲教的组织谋划的。
因为他们的头脑被李冉的父亲抓了,所以这些人想要抓住李冉,逼迫他放人。
县令夫人的弟弟被牵涉进去。
他收了人家的贿赂,把李家的船安排在最危险的航道上,所以李家才会输了比赛。
事情被查出来之后,县令夫人带着弟弟去李府赔罪。
老太太倒是很大度表示事情既然过去了,李家不会再追究,只让他们补偿那天在听涛阁受惊的人。
县令夫人一听就明白老太太指的是薛雯。
她只好派人去探望,送了不少布匹吃食,另外赔了二十两银子压惊。
柳氏看到满床的礼物很有些不可思议。
以前穷的花一文钱都要掰成两半,这突然之间,家里就有钱了,感觉象是做梦一样。
薛崇德淡定道,“存着吧,衍儿也该启蒙了,还要给小玖攒嫁妆,这些钱终究还是不够用的。”
“可惜父母在不得有私产,不然就可以买些田地,再不愁生计了。”
柳氏很遗憾的数着钱说。
薛崇德眼里隐着一抹忧愁,安慰她道,“等我考中就好了,总要去游学的,到时候离他们远远的,再找个僻静的地方买上两亩地,就稳妥了。”
柳氏往他怀里一倚,温柔的说,“若能如此,我此生就再无他求了。”
薛崇德胸口温热,看着柳氏娇媚的脸刚想亲一口,就听到薛衍不识时务的跑进来问,“娘,妹妹呢?”
“不是在院子里玩吗?”
柳氏坐直身体,很尴尬的回答。
薛衍急道,“没呢,大门开着,她会不会跑出去了?”
柳氏紧张的站起来说,“后院找过没有?”
“找过了,也没有。”
薛衍好想哭。
“你是怎么照看的小玖,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呢?”
柳氏赶紧在院里院外找,结果还是没找到,忍不住把薛衍骂了一通。
薛衍很委屈,他就是去撒了泡尿,回来薛雯就不见了,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薛崇德板着脸说,“你们别声张,我出去找。”
“你能去哪儿找?”
柳氏越想越着急,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夫妻俩正着急,街坊王大娘找来了,“薛先生在吗?我家小三有没有来你家玩儿?”
薛崇德回答说,“没来过。”
王大娘郁闷道,“这就奇怪了,刚才还在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薛崇德心里一咯噔,这不是个孤立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