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直击要害
太子妃很紧张的对薛雯说,“自从我放过她后,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笼络了爷,不但在吃穿用度上快与我并肩了,还胆敢厚着脸皮把爷留在琼月楼。”
啊?
这可真是让薛雯大开眼界了。
头次见到罗绣英的时候,她还是一副饥不择食,狼狈不堪的样子,如今竟然让太子妃都忌惮。
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薛雯惊讶的问,“您不会一直纵着她吧?”
“那贱人惯会装可怜,我也是被她柔弱的样子欺骗了,才会在她引诱爷的时候没去阻止,谁知道就那一眨眼的工夫,她就把爷的心给笼络去了。”
太子妃愤愤不平的时候,薛雯敏睿的感觉到这句话有内涵。
“她是怎么糊弄太子爷的?”
薛雯好奇的问。
太子妃叹了口气,“她对太子说,她知道皇上的喜好!”
呃……
这可真是直击要害。
皇上病重的时候,太子自然是对皇上的喜好知道的越多,越讨好。
罗绣英可真是擅长抓住机会,难怪她能得到外面的消息,只是她又为什么要帮着蜀王呢?
这个很矛盾啊,难道离了太子府,她还能有更好的出路不成?
薛雯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妃抓住薛雯的手可怜道,“她现在比我得宠,又是皇上赏下来的,真要是对我不利怎么办?”
薛雯笑了,客套的说,“我娘说女人怀孕的时候就爱胡思乱想,您若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不如找点怜老惜贫的事情做做,哪怕只是开个粥铺,那也是给孩子积福不是!”
她又道,“外面正传言太子徇私枉法呢,既然她现在受宠,那不妨把她受宠的事情传出去,这种红颜祸水的事情不是最常见的。”
太子妃眼睛一亮,立刻明白薛雯的意思了,好事她来做,坏事就让罗绣英背锅。
高,实在是高!
她的脸色豁然开朗,高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女诸葛,看看太子身边那群饭桶,只知道拿俸禄,一点主意都没有,连个女人都不如!”
这话有点拉仇恨,薛雯其实只想混吃等死当个纨绔啊!
至于罗绣英叮嘱的那些话,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就算李冉真被蜀王抓了,她也不会写信去劝降,因为她不确定自己写的信,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薛雯是不会去做的。
太子妃拉住薛雯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碧玉镯子戴到她的手上说,“你以后就是我亲妹妹,这玉可是能养身子的,你好好戴着,也能时时想起我来。”
这个真是累赘!
薛雯哭笑不得,她不喜欢戴着些叮铃咣当的玩意儿,太碍事儿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她默默叹了口气问,“您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一起说了吧!”
太子妃神色黯然道,“你果然是个通透人,其实长公主早就在做这种事情了,我再做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让人感觉东施效颦?”
“长公主也开了粥场?”
薛雯惊讶的问。
“是啊,你竟然不知道?”
太子妃觉得薛雯是真的有些孤陋寡闻了。
薛雯此时很后悔搅合进来。
因为大爆炸的事情发生后,她曾经建议过长公主做慈善的,可那时候长公主担心会让太子妃误会就没做。
如今她竟然抢着做这件事情,说明她不再担心太子妃会猜忌自己了。
薛雯怎么也想不通长公主哪儿来的底气?
难道是因为罗绣英?
可罗绣英貌似蜀王的人啊。
这潭水好深!
薛雯皱着眉头说,“若是长公主开了粥场,那您也开粥场未免有攀比之嫌,要不,您就送戏下乡,宣扬卫生保健,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勤劳致富之类的故事。”
“咦,这些个词倒是新鲜。”
太子妃仔细问是什么意思。
薛雯一一解释,又说道,“一碗粥只能让人半死不活,可是想要活得好,就得会创造财富,您可以教那些穷人们怎么致富,您猜他们是会感激长公主呢?还是会感激您呢?”
太子妃的脑子有点热,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致富经。
至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类的名词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听得耳目一新。
干活,赚银子,让穷人对未来充满希望!
这比单纯的施粥,让人麻木的活着更管用。
薛雯给太子妃画了一个大饼,至于这个饼怎么吃,得太子妃自己去琢磨,反正她能说的都说完了,并且那她以前在薛家庄上的经历举例说明,百姓不是没有积极性,而是各种规则的限制,让百姓们没办法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自己就能创造出惊人的财富。
太子妃哑然无语,她很现实,讪讪的说道,“这些事情,我得跟爷商量一下再说。”
薛雯只是不想她下次再来麻烦自己,听到太子妃这么说,一点都不意外。
她告辞要走时,太子妃突然说道,“我让人把每日的邸报给你抄送一份去,也会派人去打听李御史的情况,你不用日日忧心。”
这个可以有。
薛雯道了谢之后,一刻也没停留就出了太子府。
太子妃还在惊愕中,她问嬷嬷道,“你觉得她说的那种世道可能有吗?”
嬷嬷不想打击太子妃的积极性,模棱两可的回答,“老奴只知道没人不爱钱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薛娘子的话有些道理,就是没有本钱做不了这些事情。”
太子妃叹了口气,撅着嘴说,“是啊,我也是为这个头疼呢,要是有花不完的钱就好了!”
“听说薛娘子的画市价能卖到一千两银子!”
嬷嬷暗戳戳的说。
“算了,以后这种话不要在我面前说。”
太子妃很遗憾,本来她是可以让薛雯画画的,但是薛雯的情绪看上去很低落,她也不好再提这个了。
感觉白丢了一千两银子呢!
薛雯还不知道,自己因为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让太子妃以为她大脑受了刺激,免了她做画,不然她肯定得留在太子府做画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