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深藏功与名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杜清影估摸着香燃的差不多了，轻轻的抽了出来。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屋内的声音大了起来，顾云浮不用趴着屋顶都能听见，恶心的他蹙起了眉。
他真是疯了，竟然大半夜的不睡觉，陪她来做这种低俗恶心的事。
杜清影也听见了，唇角露出满意的笑，拉着顾云浮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将军府。
两人回到王府，坐在顾云浮的屋顶上看月亮。
顾云浮看着杜清影的侧脸问：“你点的是催情香？”
杜清影摇头纠正：“是强效催情香，赵将军今晚都没功夫睡觉了。”
见杜清影毫不知羞，还津津乐道，顾云浮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一个姑娘家谈论这种事你就不觉得羞耻？”
“男欢女爱理之自然有什么可羞的，你以为你是怎么来的。”杜清影撇撇嘴不以为然。
顾云浮抽了抽嘴角：“诡辩，无聊。”
要早知道她费这么大功夫就干这种无聊的事，他才不会带她去。
“你懂什么，这香连着用上个十天半个月，保管累死他。”杜清影神情兴奋。
顾云浮扶额：“我不会再带你去了。”
杜清影撇嘴：“那我就自己去，反正我已经知道路了。”
顾云浮：“……”
“好困，回去睡觉了。”杜清影打着哈欠回了清风院——
第二日，赵将军告假没有上朝。
将军府里，将军夫人听闻赵将军昨夜与张氏折腾了一整夜，一直到天亮才合眼。
“天杀的贱人，竟敢狐媚将军糟践将军的身子，看我怎么收拾她！”将军夫人怒气汹汹的往张氏的院子走去。
下人在前面开路，直接破开了张氏的屋门。
“起来。”两名膀大腰粗的婆子直接将张氏从床上扯了起来。
累了一夜的赵将军睡的死沉，没有任何反应。
张氏眼睛都没睁开，衣衫都没穿一件就被扯到了屋外。
“拿件衣服给她裹上。”见张氏竟不着寸缕，饱满白润的身材一览无余，点点紫红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梅花，将军夫人看的又是羞愤又是嫉妒。
“是。”婢女进屋随意在地上捡了一件衣衫，将张氏裹了个严实。
“夫人，这是做什么？”张氏终于睁开了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将军夫人。
折腾了一夜，她又累又困，眼下都是乌青，整个人疲软至极，站都站不稳。
“狐媚子！带走。”将军夫人啐骂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赵将军还在张氏的屋里睡觉，她不能吵醒他，只能将张氏带到她的院子教训。
“将军！救我……”见势不妙，张氏赶忙扭头朝屋里喊。
旁边的婆子眼疾手快的捂住张氏的嘴，将她扛到了将军夫人的院子。
一进院子，将军夫人就让下人堵住了院门，遣退了所有的男丁，只留了几个婆子和婢女。
跪在地上的张氏被吓清醒了，战战兢兢的问：“夫……人，不知我……做错了什么？”
往日里将军夫人虽然瞧她们不顺眼，隔三差五的斥骂一顿，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将人掳到自个院子里教训。
张氏明白，她要倒霉了。
“我平日里怎么嘱咐你们的，仔细将军的身子，不要把将军掏空了。可你昨夜竟缠了将军一整夜，今日将军连床都起不来，你是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是吧！”将军夫人恼怒的直接抽了张氏几耳光。
贱人！
她同将军成婚十几年都不曾这般肆意过，她凭什么！
“啊！”将军夫人下手极重，张氏的嘴角被打出了血，脸上浮现出手指印。
“夫人，不是我，是将军他昨夜异常兴奋凶猛。”张氏捂着脸忍痛辩解。
昨夜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开始都挺正常的，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赵将军就像是不会累一样，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张氏的辩解落在将军夫人耳朵里，就成了炫耀，当下又妒又怒：“贱人，我抽烂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 引将军。”
“啪，啪，啪……”又是几巴掌落在了张氏脸上，整张脸都红肿的没法儿看了。
“啊！啊……”张氏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认错：“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三月末的天还有些冷，也不知张氏是冻的还是害怕的发抖。
“若再有下次，直接乱棍打死丢到野外喂野狗。”将军夫人怨毒的警告。
“是，我再也不敢了。”张氏磕头伏跪在地上，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有人拍打院门。
张氏心中一喜，难道是将军来救她了？
“娘，开门，我要进去。”是赵雨灵的声音。
张氏瞬间又陷入了绝望，全府都知道，最可怕的人不是将军夫人，而是赵雨灵。
将军夫人本不想让赵雨灵掺和这件事，但她一直在外面拍门，将军夫人无法只能开门让她进来。
赵雨灵来势汹汹，手里握着鞭子，一进院就冲到张氏面前，直接就抽了张氏几鞭子。
“贱人，我让你勾 引我爹，我打死你！”赵雨灵边抽边骂，像极了刚刚的将军夫人。
“啊！啊！小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啊！”张氏无处可躲，只能蜷缩着跪地求饶。
前几天小翠才死在这鞭子下，她不想步小翠的后尘。
院内院外的下人听见张氏凄厉的惨叫，惊惧万分。
也不知他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在将军府当差。
将军夫人见张氏裹着的薄衫被抽破见了血，猩红交错的鞭痕清晰可见，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好了雨灵，再打下去她就没命了。”将军夫人拉住了赵雨灵，她只是想教训张氏，没想打死她。
赵雨灵踹了张氏一脚，意犹未尽的道：“今天就先放过你。”
“罚跪一个时辰再回去，不许吵醒将军。”将军夫人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倒在地上的张氏，以胜利者的姿态。
“是。”张氏撑着地面艰难的跪直了身体，双拳紧握指甲掐的手心都出血了。
可远没有赵雨灵的鞭子抽的疼，将军夫人巴掌扇的疼。
她恨，她好恨！
张氏低垂着头，没有人看见她眼中浓烈的恨意——
累瘫了的赵将军一直睡到下午才醒，在得知张氏的遭遇后心疼不已。
但他也拿将军夫人和赵雨灵没有办法，只能安慰张氏。
“将军今夜还是去旁人屋里吧，我可不敢也没法儿再伺候将军了。”张氏委屈巴巴的控诉。
然而赵将军却顺坡下驴道：“好，那你好生歇息养伤，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罢，赵将军就起身走了。
“将军！”张氏气的牙痒，随手摔了茶碗。
她知道赵将军是故意装糊涂的，因为将军夫人有娘家撑腰，他不敢得罪！
她想要报仇，只能靠她自己——
从张氏屋里出来后，饥肠辘辘的赵将军先是用了膳，收拾一番后精神抖擞的去了将军夫人屋里哄她。
好不容易把将军夫人哄好后，天已经快黑了。
“将军，天色已晚，今晚就留在我院里用膳过夜吧。”将军夫人趁机相留。
她也想试试疯狂一夜的感觉。
赵将军怔住了，看着将军夫人有些发福的身形道：“我今日耽误了一天，晚上要处理公务。再说我睡了一天也不困，你用过晚膳就早些歇息，我去书房了。”
话落也不等将军夫人反应，赵将军就逃也似的走了。
“将军！将军！”将军夫人追到门口，堪堪瞧见赵将军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逃脱的赵将军的确去了书房处理公务，但在月悬高空用过宵夜后，他有些乏了，又不想去将军夫人院里。
昨夜折腾了一夜，今日他也不想折腾了，只想找个地方睡觉。
想了想，赵将军去了洪氏屋里。
洪氏自然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但她并不怕将军夫人，于是热情的将赵将军迎进了屋。
“将军，你昨夜操劳了一夜，今夜可还有力气疼我？”洪氏媚眼如丝，白滑的柔荑在赵将军身上游走。
为了男人的尊严，赵将军也不能说不行，只能硬着头皮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小妖精。”——
亥时末，杜清影和顾云浮出现在了将军府的屋顶。
见亮灯的屋子换了，杜清影挑眉：“赵将军挺厉害呀，想必很满意昨晚我送他的礼物。”
顾云浮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压低声音催促道：“赶紧点完回府。”
他阻止不了杜清影，只能给她盯梢。
杜清影没再磨叽，故技重施点完一支强效催情香后功成身退不留名。
又是一夜折腾。
只是洪氏学乖了，临睡前让下人从里面把门锁死，全都躲在屋里不出去，让将军夫人吃了个闭门羹。
“好个洪氏，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将军夫人气的胸脯剧烈起伏。
伺候将军夫人的婢女道：“洪姨娘定是仗着她的兄长是护城军统领，才敢如此放肆。”
没错，洪氏不怕将军夫人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兄长是护城军统领，是赵将军的左膀右臂。
她也有娘家撑腰。
将军夫人气的咬牙切齿，双眼通红的盯着紧闭的院门道：“她给我等着，早晚收拾她！”
抓不到人，将军夫人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