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叛变？
“我并不需要从他嘴里问出能用的证据。
我需要的只是从他那里问到那架无人机的真相，以及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假如他的话真的能够作为证据，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他通过一个公开合适的方式说出来，以助于我们破案。”
“既然这样，我就暂且相信你。
你私下里和他接触问题不大，毕竟你和他都是警官学院的学生，抬头不见低头见，偶尔有交流算不上违规。
只要你在他面前不泄密，又或者足够隐……”
顾峰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林宇自然听得懂：
“你放心好了，我做事有分寸。”
顾峰对林宇倒也还算放心。
虽然林宇也有天马行空的时候，但是也绝不会坑自己以及陈局长。
“还有一个问题。
想要私下和杜笙接触，就必须让他脱离警备局的控制。
你准备怎么做？”
林宇用一个极为莫名且复杂的眼神看向顾峰：
“你可是刑侦队长，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
顾峰突然觉得自己错付了，他刚刚还在想林宇做事有分寸，此刻却显得胡闹起来。
“我是刑侦队长不假，但我也不能徇私枉法吧？
把杜笙带来什么都没问到又放他走，你真当是七擒孟获啊？”
“对杜笙正式问询已经有过一次，至于记录……”
林宇想了一下：
“这样吧，我现在回去接着问，尽量找一些和案子有关又无关痛痒的问题。
在了解情况清楚后就将他放走。”
虽然顾峰觉得林宇的做法多少有些欠妥，但此时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想要测试杜笙到底是否在怀疑自己，也只有让林宇私下去打探，
于是，他们便只能按照林宇的说法做了一套戏，把问询勉强完成，然后再次将杜笙释放。
杜笙临走前什么也没说，林宇本以为他会嘲讽警方，说警方又没事抓他一次，可是他并没有，只是默默地走向警备局大门，准备搭车回学校。
他走得越慢，让林宇越疑惑。
一个刚从警备局被警方放走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迅速离开，只会觉得身后的警备局大楼显得晦气。
可杜笙并未如此。
林宇此时若有所悟，于是向顾峰告了句假，然后便追了上去。
他与杜笙两人并肩走着，走了许久，杜笙终于开口：
“你是不是猜到我在避讳顾峰？”
林宇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顾峰一直在调查张成功手机信号的事。
我一个朋友看到他曾经偷偷和手下人说，若是抓到制造幽灵信号的人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看你是想多了。”
林宇本以为杜笙避讳顾峰是因为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只是个误会：
“顾队长这么说的意思是因为你放无人机伪造信号在高空飞行让他数次调查全都落空，心中有怨气……”
“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林宇的解释并没有让杜笙信服：
“自从那个同学跟我说过顾峰的异常后，我便留意起来。
每次顾峰来捕捉信号，我都会在附近操控无人机并且偷听他说话。
他话里话外不止一次提到张成功已死，还猜测过信号的来源可能是无人机。
当时，他的推断把我吓得够呛，以为自己会暴露。
可之后，他却没有再对无人机做任何调查，且对我暗示张成功还活着的消息视而不见……”
“关于张成功的死，的确是之前警方的共识，整个警备局除了我，没人相信他还活着。
所以，顾队长有此一说倒也没什么，只是无人机这事儿……”
林宇话说一半，自己也陷入疑惑。
在调查到信号来自无人机时，从顾峰的表现来看是头一次知道这件事。
但若按照杜笙所说，事实却与之相反，这让他不禁怀疑顾峰是不是真的隐瞒什么，又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他自己的脚步也开始放缓，忍不住回头向后望。
不远处的一棵树稍稍动了一下，引起他的注意。
他分明看到了一只手臂，虽然看不太清晰，但是袖口的衣服却与刚刚顾峰所做的衣服颜色相近，又不得不让他浮想联翩。
“你先回去，我还会再找你的。
放心，就算顾队长真有问题，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和我单独相处时，想说什么就说，不必担心。”
“我当然相信你，你是我同学嘛！
你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
我听说张成功已经被救出来了？”
“没错，他现在正在警备局医务室做检查，如果没什么问题很快就能回学校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杜笙心中一颗大石头落地，忍不住伸手轻抚胸口。
随后，他与林宇告别离去。
林宇并没有目送杜笙，而是回头盯着刚刚那棵树。
他缓步走向树，然后猛地伸手向树后一抓，果然拉住一个人。
他用力拽出那人一看，眼神逐渐冰冷：
“顾队长，本来我还觉得是杜笙疑神疑鬼。
现在看来，你是真的有问题啊！”
“我有什么问题？”
顾峰两眼望天，回答问题时很不走心。
“没问题吗？那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跟着我吗？”
“我想第一时间知道杜笙和你说了什么，以便到时候内部调查科找我的时候我有合适的说辞。”
“你不信任我？”
“你这话我可不好回答。”
顾峰并没有正面回答林宇的问题。
“那刚刚我和杜笙的对话你也听见了，也知道他为什么怀疑你。
你能给我个解释么？
还是说……需要我自己来查？”
“张成功的死本就是之前局里的共识，这一点你帮我解释过，我也不再赘述。
无人机我的确猜到过，但是当时并没有把这个想法当回事，所以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真的去调查。”
“是吗？”
此时，林宇的心中对顾峰颇有怀疑，因此对顾峰的解释也并不算特别相信。
顾峰似乎也知道自己算是玩砸了，所以语气也变得和蔼几分：
“小子，跟我回局里去吧！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能完全相信我，但是我会证明我自己的清白的！”
“你想怎么证明？”
顾峰指着自己的胸口：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