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今晚歇在牡丹阁
苏北左右看看,摇头,“不用了,我走着就成。”
可谁知白色大氅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紧接着她不知怎的就坐到了马背上,还是侧坐着,整个人都跌进了他的怀中,还被白色的大氅裹了个严严实实。
她好像闻到一股……驱蚊水的味道……
“噗嗤!”苏北忍不住一笑,“王爷,现在是大冬天啦,没蚊子!”
“因为是你做的,我喜欢这个味道。”他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软软的,暖暖的。
苏北心中瞬间划过一个念头,有种被白马王子呵护的感觉。
只可惜这念头一闪而过,楚悠南只捕捉到了一串叽里咕噜。
不远处的蚩蛮手握成拳,他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弄不到的,就不信了,这个瘦猴一般的三皇子,能整天跟在小姑娘身边?
楚悠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瘦猴?跟肥猪比起来,自己的确算瘦猴。
看着两人状似亲昵,蚩蛮更是激动不已,他有个毛病,特别喜欢别人的女人,想到那些女人尖叫着“大皇子你最棒,你比他们都厉害”,他就觉得自己快上天了。
可他忽视了一点,被棍子打着,被刀比着,弱女子只能选择逢迎他来自保。
那话,也就哄哄他罢了。
白马踏着地上的残雪,身后的士卒不知何时拐了弯,楚悠南也从主街绕到了小巷。
许是这阵子开店累了,苏北竟不知不觉在他怀里睡着了,楚悠南放慢了马速,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
可冷风拂面,他又觉得不能让她睡久,她在冰窖里冻了两次,本就体寒,要是再受寒,怕是会影响到他们以后的小世子呢。
马速又快了些,眼看着就到了王府门口,楚悠南见着莫清樱的马车停了下来。
和风先从车上下来,樱粉的口脂几乎都掉光了,还有些许蹭在了唇畔。
随后翠柳出来,用白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才转身掀开车帘。
楚悠南想到莫清樱跟那两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在车里办的好事,顿觉胃里一阵翻涌。
他隐约想起,前世,莫清樱院子里好像也有那么两个身材高大的丫鬟,是不是那时他早就头顶一片大草原了?
低头看看怀中安睡的人,楚悠南才觉得那种恶心淡了下去。
莫清樱理好衣袍,扶着翠柳的手下车,就见前面楚悠南正骑在马上。
莫说是皇子之中,莫清樱见过的所有人里,当属楚悠南仪容最出众。
他着黑袍,宛若冷峻的杀神,他着白衣,恰如九天仙人落凡尘。
旁的不说,她就曾听过,有女子说是若是嫁给肃王那样的人,哪怕他只是个穷书生,只要日日看着他那张脸,不吃饭都成。
莫清樱抿唇笑了,那样风华无双的人,是她莫清樱的夫君。
“王爷回来了!”莫清樱赶忙下了马车,迎上前去行了个礼。
楚悠南唇角浮上一丝浅笑,“王妃回来了。不知这几日赏给你的那些下人,可还好用?若是不趁心,本王再重新买一批进来。”
莫清樱不自觉瞥了眼立在一旁的和风翠柳,自以为没有泄露半分情绪,微微一福,“多谢王爷体恤,都很称心,乖巧着呢。不知王爷有没有用膳?要么去牡丹阁用?”
“好。”楚悠南淡淡应下,就见一只白皙的手从他大氅里钻了出来,然后他怀里的苏北揉了揉眼。
莫清樱面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她咬了咬后槽牙,更是觉得要早早把苏北给弄走了,不然迟早是个祸害!
楚悠南察觉到她的心思,解释道:“回来路上碰见阿北,就把她顺道带回来了。”
苏北顿时一个激灵,从大氅里钻出来,心里暗呼不妙,糟了!又拉仇恨了!楚悠南呀楚悠南!你真是没事给我找事,我一个人过得挺滋润的,这下好了!
谁知莫清樱却对她和善一笑,转而对楚悠南柔声细语道:“阿北早就是王爷的人了,一直都得王爷青睐,要不要给她晋一晋位分?”
不等楚悠南开口,苏北便从马背上跳了下去,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全京城都知道王爷独宠王妃,我跟王爷……”没什么。
“阿北说不用就不用吧,本王今晚歇在牡丹阁了!”楚悠南下马,直直朝着莫清樱走去,把苏北当成空气一般。
这一刻,苏北心中有些怅然,更多的是愤恨。
狗男人!刚才还抱我占我便宜!那天还偷偷摸了我!今儿又要睡在牡丹阁了!呕!恶心!鄙视你!
楚悠南心中窃喜,这不是在乎是什么?这丫头!口是心非!
可他面上却不显,只是旁若无人的走在前头,身侧便是莫清樱。
他本该去牵着她的手,但一想到那双手碰过一些脏东西,就觉得胃里有东西在翻涌。
牡丹阁已经不似最初,现在二十多号人在院子里绕来绕去,显得人气十足。
楚悠南和莫清樱对坐,她瞥了眼和风翠柳,沉声道:“你们下去吧,这里留阿东就好。”
楚悠南却是一摆手,“让他们两个留下,阿东下去吧。”
阿东应声往外走,隐约听见楚悠南说了一句:“这两个更养眼。”
阿东:我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我被嫌弃长得丑了吗?嘤嘤嘤!
厅内,细柳上前要帮楚悠南布菜,却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了。
楚悠南只要看着他那双过分白皙的手,就不免想到他跟莫清樱之间那些龌龊的事。
虽是自己安排的人,也在自己预料之中,但就是觉得恶心到不行。
今晚有酒。
是楚悠南特地吩咐上的。
倒酒的事本该和风翠柳来,可楚悠南却亲自动了手。
先是和莫清樱对饮几杯,而后他还特地另外倒了两杯,“和风翠柳照顾王妃很好,本王甚是满意,这杯酒赏你们二人。”
和风翠柳满心惶恐。
偷人媳妇,被抓住了不得打死么?更何况他们偷的,是堂堂的三皇子妃啊!
虽然他们没真刀真枪,但也就只差那最后一层了。
肝颤啊。
两人不敢动。
莫清樱却斥道:“王爷赐酒,你二人怎的这么不懂事?快快谢恩饮下!”
她怕楚悠南迁怒二人,也怕将两人发落。
起初独守空房的日子似乎没那么难过,可自从她开了荤,便觉长夜更是漫漫。
楚悠南将一切尽收心底,淡淡勾了下唇角,默不作声。
和风翠柳诚惶诚恐将酒饮尽。
楚悠南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青玉酒壶上。
这院子里除了阿东阿西和桂嬷嬷,都是他的人,弄一壶暖情酒,装一个鸳鸯壶,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