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他们,都很恶心
楚悠南又朝外看了看，转头对苏北道：“你真没看见？那婆婆还问你吃不吃的下二斤牛肉呢！”
苏北往后撤了撤，怎么都感觉四周鬼影重重……
不等楚悠南说话，就听凌霄道：“王爷，您想吃面了？我去前面敲开食肆的门，让他们给您做吧！要不回府让厨娘做也成。”
楚悠南没回答，因为他看见苏北以一种想要杀人的眼神瞪着他。片刻后，她一双杏眸突然眼泪涟涟，小拳拳一下一下砸向他的胸口。
“楚悠南！你差点吓死我知道不？我还以为你真见鬼了！我还担心你看见那东西，你……”她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楚悠南突然心生愧疚，他赶忙安抚道：“是我错了，我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哪知道你……”
哪知道你会想那么多……
他紧紧拥住了她。
从前他和莫清樱在一起，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被人爱着在乎着的感觉。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爱……
——
楚悠恒回到王府，整个人感觉都飘起来了，他一直在想，自己想要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可今天，他竟然靠近了这么大的一步！
见他今天唇角一直带着笑，江如薇也觉得甚是欣喜，默默跟在他身后，想着今晚除夕，总该跟她这个王妃共度。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到他的清心阁，院中仆从的声音才让他蓦然惊醒，“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楚悠恒忽的转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江如薇，忽然面色大变，怒声斥道：“你跟着本王做什么？！说过多少次了？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清心阁！”
突如其来的斥责让江如薇蓦地一惊，她惶恐道：“王爷，臣妾想着今儿是除夕……”
“本王累了！要歇息了！”说完，楚悠恒一转身，将门在江如薇面前重重关上。
下人对王妃的态度，取决于楚悠恒本人的态度。虽然江如薇出身不错，但她之前对肃王相思成疾，却又在肃王病重之时逃避，这已经让京城中人瞧不起她了。更何况楚悠恒对她还是这种态度……
江如薇顿时感觉到周围尽是鄙夷的目光。
楚悠恒的小厮朱宜上前，不咸不淡道：“王妃，王爷歇了，您还是早点回吧！”
江如薇默默转身，丫鬟绿袖跟在后头。两人才到朱鸟阁门外，就听院中丫鬟叽叽喳喳在聊天。
“青锁姐姐，入府才不到一个月，你就被王爷宠幸三回了，怕是不久就要当夫人了吧？”
“咳！王爷说了，我身段比王妃好，腰也比她软，还不像她病秧子似的，连个整夜都伺候不了……”
“她整日待在深闺中，前阵子又假装生病，身子怕是虚成棉花团了吧！青锁姐姐，回头你也帮衬我一下，让王爷也收了我呗！”
“那倒是问题不大，你可得跟紧了我，这两天我小日子到了，王爷要是喊我去，我就叫你去呀！”
“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江如薇双拳紧握，她在这瑞王府之中，真可谓前有狼后有虎！
不过今晚楚悠恒可没召青锁去，每当他心情不好时，就喜欢下到密道中，看看被他囚着的人。每当他心情好时，更是如此。
只是心情不好时他喜欢打人，心情好时，他要去看的，却是别的人。
甬道走到尽头，他的手在一块青砖上按动，面前的石门咔啦啦一响，门内金光一片。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放轻了脚步，像是怕吵到里面的人。
这里墙上贴着金箔，桌椅上也是，就连器皿也都是黄金打造，可谓金碧辉煌。可倚在床头的女人看起来却并不甚欢喜，就算是在梦中，她依旧眉头紧锁。
要说她那张脸，倒是倾城绝色，只是那一头白发显得十分违和。
楚悠恒上前，虔诚地跪坐在她面前，伸手去扶她一头银发，口中喃喃：“姐姐……”
被她唤作姐姐的北诗婧蓦地睁眼，猛地一躲，疾声道：“你做什么？！”
楚悠恒的目光中满是缱绻，他呆呆望着面前女子，却并没有做什么。好像只是动了那些肮脏念头，便是亵渎了面前的女子……
北诗婧来到这里，已经超过五年，尽管已经见多了他这种眼神，她却还是觉得——恶心。
是的，他，他们，都很恶心！
只是有一股要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活下去。
许久，楚悠恒缓缓开口，“姐姐还缺什么，尽管跟我说。”
“我缺什么，你很清楚。”北诗婧淡淡道。
是啊，他很清楚。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缺的，只有自由。
他抱歉一笑，“姐姐，你知道我不能，你再等等，等我……”
想到他有了登上帝位的可能，他的眼眸中突然闪过光彩，雀跃道：“快了！那一日比我想象中要快，等到我当上皇帝，我就封姐姐为后！”
北诗婧一双杏眸不解地看着他，“皇上他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我快要当嫡子了！”楚悠恒一激动，向前倾身，离她更近了些，“姐姐！我快要当嫡子了！你知道吗？！”
楚悠南被重伤时他来过，楚悠辰被废时他来过，所以北诗婧大致知道外面的情形。想来，楚悠恒为了登上帝位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定会抓紧这个机会。
她闭目，幽幽一叹，并不言语。
楚悠恒竭力压住心头汹涌，缓缓起身，“姐姐累了，我这便出去，你等着，这乌国之后，必是你的！”
说罢，他缓缓退出。
从甬道出来的一路，他心头雀跃都难以压制，就好像明天他就要当嫡子，后天是太子，大后天就要登基一般。
他唯二所愿，一是北诗婧真心待他，二是天下。
此刻这唯二的愿望，好像就快实现了。
楚悠恒感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从床头暗格取出一个小瓶，从中倒了一颗血红的药丸出来，一仰头饮下，然后奔出了清心阁。
夜已深，王府中几乎没什么人走动，但楚悠辰还是很幸运地碰到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也不知是哪个院子的。
他没有片刻犹豫，便将姑娘拖进了旁边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