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二选一

莫萧比莫盖世更得人心，这段时间他就靠着忽悠在地牢过得顺风顺水，所以跟他同一间牢房的人更为衷心。

牢门一开，就有人护着莫萧往外跑。

而莫萧竟然也跑得很快，连头都没有回，甚至都没看莫盖世一眼。

莫盖世简直都要气死了。

其实这场行动是他策划的，莫辽重伤是他用的苦肉计，煽动群众的事也是他做的，却没想到，莫萧竟然借机要逃走。

狱卒蜂蛹而上，楚悠南却是一摆手，他们都慢慢后撤。

莫萧跑得还挺顺利，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反正主犯还在，从犯倒是无所谓。”楚悠南云淡风轻地看着莫盖世。

莫盖世双目圆睁，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绑了他，拉到菜市口问斩。”楚悠南沉声。

莫盖世一头栽倒。

从犯真的无所谓？

那是因为楚悠南知道凌霄守在外面，地牢里跑了人出去，凌霄可不会手软。

一个都跑不了。

莫萧恶狠狠地瞪着楚悠南。

“绑去菜市口。”楚悠南只是沉声一句，转身便走。

这几人，必须得斩，刻不容缓。

楚悠南回去换了身衣裳，然后就去了坤宁宫。

寝房里，苏北在卧床，小包子和小汤圆则围着小鲜肉看。

“好软……”小包子戳了戳小鲜肉的脸颊。

小汤圆则捏了捏他的脸颊，“好软！”

小包子非但没生气，还咯咯地笑着，苏北也看得直发笑。

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从大牢到这里，仿佛地狱来到了天堂。

楚悠南也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中，跟两人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小包子坑爹的毛病似乎还没改掉，楚悠南说“玩一会儿就出去，别吵着你娘休息”，小包子一转头，就翻译成“爹不让我们玩，他要休息”……

要不是苏北亲眼所见，怕是又要产生什么误会了……

一家人欢声笑语，唐江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陛下，不好了，有人劫法场！”

楚悠南赶忙放下孩子去到外间。

他什么都没问，因为读心比问话来得更快。

莫家三父子被带到法场之后，当场就要执行斩立决，先斩的是被莫盖世用苦肉计的莫辽。莫辽还没怎么清醒，倒是并不很痛楚，可这一斩，莫盖世却心如刀绞。

几个儿子之中，他最喜欢的，其实是莫辽。

当然，那是现在。

自打莫萧双腿受伤，就已经成了弃子，再加上方才莫萧逃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更别提救他了。

所以莫辽的死对莫盖世打击很大。

二重打击，是在斩莫萧的时候。

刀将要落下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变故，有个女子绑着驸马前来，说是要一换一。

这女子，莫盖世认识。

正是他的女儿莫清樱。

当年宫变，莫清樱和莫清莲逃出去之后，没有地方可去，四处流荡之际，遇到了莫辽。反正他们在逃亡的时候吃了不少苦，一家人虽然多是利用，但好歹衣食无忧。

她们跟莫辽回去之后，却被莫盖世再度利用，送到北地以讨好北言冥。

就这样，两人在北地当了舞姬。

被北言冥送给楚悠扬之后，楚悠扬又分了一半给楚悠南，刚好，莫清莲被留在宫里，莫清樱进了王府，又被沐惠公主借走。

莫清樱本来打算帮北言冥打探消息，然而却误打误撞进了整天游手好闲的公主府里。

伺机而动吧。

不过老天大概是眷顾了她，得知今日莫家父子三人被斩首，她来了。

莫盖世以为，莫清樱是来换他的，却没想到她开口道：“用驸马换莫萧！”

莫萧对此并不惊讶，反倒转头看向莫盖世，得意道：“父亲，莫家的大业，由儿子来替你完成！”

莫盖世怒目圆睁，“逆子！”

他想当皇帝，是因为想要自己享受，而不是想给他们打下江山，就算是莫萧将来成功了，能有什么用？

他不过能多吃点元宝蜡烛罢了。

莫萧振振有词，“成大业总要有牺牲，儿子还年轻，能为莫家延续香火，莫家总有一日要载入史书！”

莫盖世吹胡子瞪眼：“老子也还能生！”

“好了，闲话不多说，既然妹妹指名救我，我这便去了！爹，保重！”莫萧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似的，老神在在往台下走去。

莫盖世又喷了一口血。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在心里劝自己，要以家族为重。

可就在他刚刚要说服自己的时候，莫萧和莫清樱双双被捕。

开玩笑吗？一大堆的士兵，守在那儿玩呢吗？

“陛下，莫萧和莫清樱都已被捉拿，怎么处置？”唐江问道。

楚悠南没想到，这个莫清樱还真是阴魂不散了，要是没把她借给沐惠，怕是又要在府里作妖了。

“斩！”他斩钉截铁道。

“都斩？”唐江疑惑地看着他。

“都斩！”

“莫清樱也斩？”唐江似乎话里有话。

“不斩留给你？”楚悠南反问。

“奴才不敢！不敢！”唐江说着，退了出去。

他还想着人家说一夜夫妻百夜恩，莫清樱和楚悠南虽然和离了，但是总做过那么几十上百夜的夫妻，恐怕楚悠南会留点情面。

虽然他也很馋莫清樱，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太监，就算是赏给了他，又能怎么着呢？

菜市口。

莫盖世看到莫萧被抓，绝望已经到达了顶点。

就在刚刚，他还安慰自己，虽然这个儿子冷血无情，但这才是做皇帝的最佳人选。

可才一炷香时间，莫萧被押回来了，莫清樱也是。

希望破灭的感觉，就是眼睁睁看着儿女的头被砍下。

最后，莫盖世的脑袋被砍了下来，双眼还圆睁着。

总算是砍了这个大奸臣，世界应该能暂时安静一下了吧？

可楚悠南也没闲着，瑶太后传他了。

慈宁宫里，阮夫人涕泪齐下，“姐姐你说，我家凝香的命有多苦啊，她一大早的跑回来，衣衫凌乱，身上全是伤。按说那天听到动静，我们都没敢出门，怎么谁家都没出事，偏偏我家凝香出事了呢？”

瑶太后叹气，“这样一来，便不能把让凝香去北地了。”

“这事我也就和你说了，要不……咱们秘而不宣？”阮夫人不甘心让女儿当不成皇妃。

可楚悠南进来了。

阮夫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跪在他脚下哭诉，“皇上，我家凝香命苦，可不能让凝云也同样受罪呀！我来探望凝云，听说她被禁足了。我家老爷可是您的亲舅父，您总得替我保住一个女儿才是……”

二选一？

楚悠南沉声：“舅母想要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