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又要选秀了
莫清莲的话虽然没说完，但阮凝云却已经懂了。
她瞬时瞪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
莫清莲附耳几句，然后突然跪倒，“奴婢愿意伺候娘娘身侧，为娘娘出谋划策，还请娘娘收留！”
她刚才的几句秘语，便是一个绝佳的方法，阮凝云顿时对她来了兴趣，“本宫还想要收养汝阳公主！”
“凡娘娘所想，奴婢必定尽心竭力！”莫清莲恭恭敬敬道。
阮凝云大喜，“快起来！”
然后，她吩咐宫女去乐坊要了这个舞姬，留在万福宫。
碍于莫清莲罪臣之后的身份，她只能在后院做洒扫的宫女，还借口脸上有伤，整日戴着面纱。
只是即便如此，莫清莲依旧乐此不疲。
让她沦为这种地步的，是楚家的人，她此生所愿，唯有让楚家覆灭。听说她还有几个弟弟流落在外，这天下，莫盖世不能拿下，她莫清莲未必不能！
没过两日，阮凝云又去了慈宁宫。
只是她这一次来，不是说中毒的事，也不是说孩子的事，而是说了一件瑶太后心坎上的事。
“从古至今，没有一个皇帝的后宫如此空虚，皇后虽有两子，但长子却是收养的，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幼子是皇上的血脉。”
“人丁太不兴盛了。”
“需要选秀扩充后宫……”
瑶太后频频颔首，“这正是哀家所想！”
可她又摇了摇头，“可皇帝好像并不想选秀……”
“皇上是不想，可不代表大臣们不想……”阮凝云轻笑道。
属实是这样，自古以来，前朝与后宫千丝万缕扯不断关系，皇上信任哪个官员，他家里送来的妃子就会受封赏，晋位分，皇上要是想要办哪个官员，他家里送来的妃子早早就会受到冷落。
再加上哪个妃子要是生了皇子，将来哪家说不定就成了皇亲国戚，备受重视。
所以想要让楚悠南选秀的，不止太后，不止阮凝云。
太后所需要做的，就是让母家兄弟带话给他们的同僚和好友，传递出太后想要选秀的意思。
没出几日，众大臣就开始在朝堂上请愿了。
楚悠南回到坤宁宫的时候，眉头都打成了两个结。
苏北诧异道：“怎么了？是哪里又有天灾了？”
“没有，南方不涝，北方不旱，今年应是丰收年。”可他的眉头还是紧紧锁着。
“那是怎么了？”苏北纳闷极了，楚悠南处理朝政一向没什么难度，从来不会这么为难啊！
这回确实为难。
难得楚悠南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唐江多嘴道：“娘娘！您不知道，今儿在朝堂上，众位大人都想要皇上赶紧选秀，说是……”
“好了！多嘴！”楚悠南瞪了他一眼。
唐江多嘴，平日里倒是让楚悠南有点乐趣，可今天，他实在是心情不佳。
“阿北，你别担心，我绝不选秀！”楚悠南信誓旦旦道。
可信誓旦旦也没抹去他眉头的两个死结，苏北的手都没能将死结抚平。
这次苏北倒是没像之前那么生气，反倒还笑嘻嘻着：“是不是大臣们都逼着你选秀？他们想让自家女儿进宫做娘娘是吧？既然这样，那就依着他们的意思选吧！”
“啊？”楚悠南震惊，随后他频频摇头，“不不不！你别逗我，我不选不选！”
“选选选！选你喜欢的，选好看的，选身材好的！”苏北笑得贼兮兮。
楚悠南还以为她在说反话，还是摇头，“不不不！最喜欢你！你最好看！你身材最好！”
“我说认真的！”苏北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秀呀，你拖着也没用，今儿不选明儿不选，后天他们一定逼着你选。既然这样，就选了吧！”
“你说认真的？”楚悠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真的不能再真！真金都没我真！”苏北认真地看着他。
尽管楚悠南不敢相信，可这就是真的。
苏北不光跟他这么说，还去了慈宁宫，跟瑶太后说了选秀的事。
瑶太后甚感欣慰，虽然苏北是在众大臣施压之下才来提选秀的，但能想通就是好媳妇。
与之相比，阮凝云好像更胜了一筹，更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毕竟是人家先提出来的呀！
选秀，火热筹备中。
在选秀开始之前，瑶太后要出一趟宫，去城外护国寺敬香祷告，祈祷选秀一切顺利，祈祷楚悠南子嗣繁多。
苏北是肯定要随行的，阮凝云也是。
护国寺是全国最大的寺院，香客络绎不绝，但是今日为了太后驾到，寺院早就清了场，除非是久住寺院的人，否则都不能出入。
这次跟瑶太后来，比苏北上次自己来要费事多了，大礼行了一遍又一遍，都日上三竿了还没结束。
不管了，苏北要装晕，她可陪不动了。
瑶太后也挺累的，不过她既然想要多子多福，就得亲力亲为。只是苦了阮凝云，她提议选秀不过是权宜之计，却也得跟着三跪九叩。
从清晨到正午，从正午到日暮。
阮凝云几乎都累趴了，谁让她是一个大病未愈的人呢。
瑶太后也很是劳累，所以晚上回到院子里，她第一件事不是想吃饭，而是想跟床亲密接触。
可是一走到院子里，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寺院为了她们的到访，专门把这边的院子清空，但是围墙那边应该还是有别的住客的。
朗朗读书声传来。
那声音熟悉又陌生，瑶太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她孤枕难眠，假太监池玉在帐外读书至天明。
想到早晨再见池玉，他染了半身血，瑶太后不禁有些担忧。
“你……可好？”她沉声一句。
那边的读书声骤停，许久没有动静，久得让瑶太后以为对面的人都已经走了。
她正要回房，却听那边传来低低一句：“草民安好，太后可无恙？”
“哀……我……挺好。”是挺好，只是深宫孤寂，只是孤枕难眠。
“那就好，您要多多保重身体。”
“你怎么在这里读书？”
“家里想让我经商，但是我还想再考一次试试，要是明年不中，我便不考了。所以躲在这儿读书……”
话匣打开，两人隔墙聊了许久。
瑶太后身边的人都识趣退下，院子里静悄悄的。
阮凝云早就跟床亲密接触去了，只有苏北，歇了半日，她精神可好着呢。
听着院子里的对话，看着瑶太后少女似的表情，苏北好像明白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