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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初入大学:圣诞晚会

1916新年即将到来,圣诞以前,明仁大学和明仁中学联合举办了一场晚会。

柳之思在这次晚会上初露峥嵘,却已惊呆了众人。

李克定坐在台下,刚看完陆宛、克静她们排的小话剧,见她们退场,想是去后台卸妆。

陆宛和克静表演的是李尔王中的一个片断,李克定对英国的戏剧兴趣不高。

心想以克静、陆宛的美貌,还不如演一段红楼梦呢,比如黛玉和湘云联诗,也比这个有意思。

正在他自胡思乱想之际,听主持人报幕说:“接下来请欣赏歌曲《巍巍华夏》,演唱:柳之思,古琴伴奏:柳之思。”

李克定瞬时来了精神,心想柳之思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早听说她年纪虽小,却以满分的入学成绩,无人能及的美貌,渊博的学识,引得全体师生竞相关注。

今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台上有人搬出古琴、琴桌、凳子,快速摆好之后,才见一女子盈盈走来。

李克定瞬时一惊,差点站起身,暗道她就是柳之思?这不是那个红衣女孩吗?她怎么也在明仁?

看柳之思一袭红衣,白色丝绸绲边,艳丽无匹,混若公主巡阅,又似观音下凡。

就在李克定呆呆发愣的时候,台下众人看到柳之思登场,顿时人声鼎沸。

柳之思向众人微微一躬身,便又掌声雷动;

而后见她浅浅一笑,掌声消逝,众人似乎已经忘记鼓掌,都在痴痴的看着她。

柳之思的目光扫过台下,而后微抬首看着前方。

众人又觉得她象是特意在跟自己打招呼,掩不住的喜悦便浮现在脸上。

柳之思目光扫过时,李克定也觉得她发现了自己。

心中砰砰直跳,暗想真是丢脸,让他看到我这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就在李克定暗自惭愧之时,柳之思已经坐到琴旁。

但听琴声响起,起初如泉水缓缓,叮咚而下;

而后汇成小溪,再汇成河流;

曲音逐渐由慢而快的高昂起来,让人听了,犹如置身在空旷的原野,高天的云正在聚集,身边的大河正在奔流;

气势正自恢弘之际,琴音再转,趋于平缓,此时歌声悠扬而至:

巍巍华夏,长发其祥。

洪水肆虐海茫茫,

大禹功成安四方,

既导百川入东海,

又定九州万里疆。

巍巍华夏,长发其祥。

看四亿儿女多雄壮,

相连的血脉是炎黄,

厚德载物地漫漫,

自强不息天苍苍。

巍巍华夏,长发其祥。

五千年文明如日月,

朗照我滔滔武夫奋图强。

兽蹄鸟迹交中国,

华夏孱弱忧兴亡。

女子今日歌慨慷,

是中华男儿,

与我并肩驱虎狼。

李克定听的心中激动,暗自寻思,她说驱虎狼,是要驱逐称帝者还是要驱逐洋人?

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兽蹄鸟迹交中国!

现下乱悠悠一个局势,各方势力犬牙交错,都恨不得一口吞了这天下。

个个似猛兽洪水,华夏民族又将面临大水之患。

谁能因势利导,再次治水,还华夏一个太平呢?

柳之思又唱一阙,歌声止住,琴音渐歇。

台下叫好声,掌声,欢呼声难以抑制的爆发出来。

李克定这才意识到柳之思魅力之强大,如此人物,让他敬佩不已。

想自己春天的时候,竟然冒昧去寻找她的芳踪,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是不配。

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便感觉自己活像一只癞蛤蟆,羞愧的恨不能钻进地缝中去。

此时,克静已经卸完妆,径直找了过来。

克静坐下,见克定魂不守舍的样子,问他说:“我们的话剧怎么样?你看过瘾了吧,没想到大家这么兴奋,这氛围,给人的感觉可真好。”

李克定见妹妹因为卸妆错过了欣赏柳之思的琴歌,却还沉浸在话剧的效果中。

浑然不知现在的气氛是刚才柳之思所带来的,也不忍打击她,便说:“你们的话剧很好,我都看傻了。”

至此,一场晚会,李克定再也无心其他,只回忆着柳之思的歌声和她的一颦一笑。

没几日,冬假来临,柳之思略做安排,带上贴身丫鬟锦瑟,在二舅派来的两个人护送之下,登上了去往沧州的火车。

一行抵达沧州后,换乘三辆马车奔申州而来。

走出约有50里,因天色不早,便找了客栈休息。

第二日,又沿着官道向前行驶。

过了武强县,进入申州境内,柳之思看官路平整,路旁树木没有一棵遗失的,田野中的沟渠也都修理的整齐有致。

及至进入县城,街道干净,房屋无有破败;

路边小店说不上生意红火,却都在开张待客;

偶有小商小贩从胡同中走出,或推车,或挑担,尽皆面色从容。

经过府衙,亦有办事者有条不紊的出入,只是不知内里情况。

依照眼前所见,柳之思暗喜,二舅在申州执政还是颇有成效,半年下来,变化可不小,也替他高兴。

夕阳未落,便进入家中,柳业刀特意早回了,只等着为甥女接风洗尘。

柳之思看二舅气色红润,神采奕奕,知他政事顺利,也放了心。

席间柳之思回想起那场景中二舅的凄惨晚年,又不便直接说与他听。

唯有从旁规劝,叫他不可太过心狠手黑,便不露声色的问柳业刀:“二舅,您这半年以来,成效显著,之思很替您高兴,就是外祖父来了,见到市井田间的情况,也必是欣慰的。但二舅推行新政,难免会得罪些许人,前次您提到的方家,现下如何了?”

柳业刀为自己的作为,正觉得满意,现下听甥女夸奖,更是一脸的自豪。

与柳之思对饮了一杯说:“之思放心吧。方家的事情,已经无关紧要了。方非圆还在牢中,我已经决定放他一马,等过些时日,交给下面人去办理即可。”

柳业刀越是胸有成竹,柳之思越是感到不安,总觉得哪里存有隐患,可能是因为‘佑鹿’的预示,柳之思不得不格外谨慎。

眼下想规劝二舅,又无从入手,只有先暗中了解一下各方面的情况,才好对症下药,便说:“二舅,您明天上午安排几个人,带我去县衙和各处走走。这几日,二舅先不用管我,我打算先在这里逛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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