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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转变:登门道谢(8)

老夫人哆哆嗦嗦伸出手来,李克定会意,握住老夫人的枯瘦的手,心里一阵难过。

老夫人又喘了两口气,费力的说道:“克定,宛儿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你们定有婚约,我没别的要求,只求你能照顾好她,拜托你了。”

李克定和陆宛定有婚约,老夫人对他提出要求,再正常不过。

老夫人又如何会知道李克定的苦衷?

面对满头白发,形容枯槁,即将就木的老夫人,李克定对她的临终请求,实在难以拒绝。

这就是上天赋予每一个人的良善,所谓物伤其类。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谁不懂上面这句话的含义呢?除非他是铁石心肠,不是血肉之躯。

李克定再看老夫人时,正用期望,祈求的眼神瞧着他,那是一个临死之人哀求的眼神。

李克定百转千结,暗叫一声,之思,我该怎么办呢?

对李克定的犹豫不决,老夫人很是惊讶。她强打精神,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克定,难道你,你不愿意?”

老夫人的眼神开始变得绝望起来,李克定心如刀绞。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祖母逝世之前的样子。那时候,李克定和克静兄妹守在老祖母的床前,祖母嘱托李克定,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那场景像极了今日。

妹妹克静是自己祖母的心头肉,但陆宛何尝不是陆家老夫人的心头肉呢?

李克定明知答应了对他意味着什么,但此情此景,让他如何能够拒绝,便把心一横,说道:“老夫人,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陆宛的。”

他一声答应,等于坐实了和陆宛的婚约。

老夫人长舒一口气,说了一句,“这我就放心了。”而后便昏晕过去。

大爷陆不骄,二爷陆不危,三爷陆不溢,大少爷陆宪,二少爷陆宾,三少爷陆宣,大小姐陆宁,二小姐陆宛,三小姐陆宸,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幸亏陆宛的母亲殷皎皎始终保持着清醒,她伸出用手去,探探老夫人的鼻息,尽管微弱,却还均匀,对众人说道:“老夫人暂时不妨事,咱们还是先把老夫人抬回房中去吧。”

陆家众人听闻之后,各自缓过神来。

大家一阵忙乱,把老夫人抬了回去,等着大夫前来诊治。

李克定看陆宛急的面色苍白,也怜惜她对祖母的关切之情,不好默默离开,又进不了内宅,只好随着众人,等在内宅之外。

老夫人病体垂危,陆宛一定焦急万分,李克定一边担忧陆宛,一边想着今日之事,他已经答应了老夫人,从此以后,就得一心一意对待陆宛。可是柳之思呢,又置她于何地?

李克定优柔寡断的毛病,始终没有改观。

就在他站立不安的时候,陆家三爷陆不溢走了过来,对李克定说道:“克定,老夫人暂时缓了过来,留下陆宛在房中,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实在照顾不周,让你受委屈了。今天请你先回去,明日让陆宛过府相谢。”

陆不溢在送客,李克定没有见到陆宛,无法跟她告别。

但老夫人说让陆宛明日过府相谢,不知是什么意思。本来陆宛跟李克定讲过,明天她去李家探望一下受伤的陈云,也好,明天见了陆宛,再把今天的事情捋一捋吧。

李克定心绪烦乱,只好一股脑儿先置之脑后。

陆不溢头前引领,李克定随之来在前面,走出了陆家大门,二人抱拳告别。

陆不溢返身而回,见众人依旧在老夫人房外,也就随众人在此等候。

也不知老夫人单独留下陆宛,在对她讲些什么?

时间过去约有半个小时,就在众人焦急难耐之际,听陆宛在房中叫道:“来人。”

丫鬟们赶紧疾步而入,陆家兄弟没有传唤,各自探头往里张望着。

一会儿,出来一个丫鬟,对陆不骄等人说道:“老夫人吩咐了,说她没有大碍,让大小姐留下来伺候,你们大家先散了吧。”

陆家兄弟、媳妇儿,各自瞧瞧对方,没有老夫人召唤,谁也不能进去,也不敢多做逗留,便心事重重的散去了。

大小姐陆宁随丫鬟进去,见老夫人气色缓和了许多,陆宁也放下心来。

陆宁和陆宛姐妹二人,一下午都在伺候老夫人,直到晚饭时分,殷皎皎和古洛真赶来,替换下陆宁和陆宛。

老夫人用了一些晚膳,精神越发好了起来,就吩咐陆宁和陆宛早些回去。

姐妹俩走出房内,因为要讲些私房话,不忍分开,便一起到在了陆宁的房中。

夏天炎热,晚间正好歇凉,姐妹俩在灯下,说了半宿的私房话。

陆宁不再替老夫人担心,开始关心起陆宛来。因陆宛和李克定今天一起出现,几乎没什么避讳,让陆宁一直好奇,就问陆宛:“你们在学校,男男女女的,是都混在一起吗?”

陆宛说:“大家都在一个班里上课,不分什么男女的。不过,也有女子学校,只有女生,没有男生。”

因想到柳之思还在李克定家中,陆宛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就试探着对陆宁说:“其实姐姐还不知道呢,柳之思现在住进了李家。”

陆宁惊奇地问道:“女孩子能到男同学家里来做客?真让我没有想到。”

陆宛虽然想得到帮助,但姐姐毕竟不能给她出些主意,还是不必言明柳之思和李克定的事情了吧。何况今天李克定答应了祖母,想必他不会再反悔了。

因此陆宛从心里希望将李克定和柳之思撇清开来,她是爱情中的女子,情郎和任何女子联系到一处,总会要吃醋的。

怀着这份心情,陆宛给陆宁解释道:“他们二人也不止是同学,李克定的母亲乃是柳之思的姨母。”

“这么讲,他们是表兄妹了?”陆宁立即疑惑起来,问道,“那柳之思的父亲是谁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陆宛不想再谈论柳之思了。

半年以来,柳之思这个名字,就像压在陆宛心口的石头,搬不走,挪不动,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关键时刻,祖母帮了陆宛的大忙,陆宛的心里再次燃起了幸福的火焰。

陆宛、柳之思等人的自-由,陆宁很是羡慕,想想自己的当初,只在深闺之中,从来不得自-由,便说:“还是你们好,我在家的时候,连二门都很少出。”

陆宛想起往事,悠悠说道:“那时侯,祖母管得太严了,姐姐在成亲以前,都没见过岳家那位二少爷吧。”

陆宁摇摇头说:“我去哪里见呢?都是我父亲做的主。”

陆宁虽然还有幽怨,语气中却没了伤感,陆宛已经看出,

姐姐现在生活的还算舒心,便说:“我看姐姐气色不错,在家中过的还好吧?有没有想过出去上学呢?”

陆宁哪里有上学的心思,她的遭遇不幸,要是没有岳如山,早就是槁木一根了,就对妹妹说:“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反正是习惯了。我也没心思去上学,再说祖母也未必允许。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随遇而安吧,姐姐现在就盼着你能快乐,尤其你定的那门亲事,能够是个如意的。”

陆宛的眼前,又浮现出李克定答应祖母请求的样子。

虽然李克定有犹豫存在,但毕竟是答应了,既然如此,陆宛就有信心得到李克定,她坚定地对姐姐陆宁说:“不是如意的,我也不要。”

陆宁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分,想把在路上遇见李克定和梅子的事情讲给陆宛,就对她说:“李克定倒是仪表不俗,看他样子文质彬彬的,但其实武功高强的很。”

陆宛回河间时间不长,还没机会听姐姐陆宁诉说往事,便问道:“哦,姐姐见过他的本事吗?”

“见过一次。”陆宁答道,“他的剑法卓绝,我看他的实力不比你二哥陆宾低。”

“姐姐不懂武功,可是眼力真好。”陆宛赞道,“李克定的确功力高强,我看比我二哥要厉害一些。”

陆宁笑道:“你个死丫头,原来早都知晓了。”

姐妹二人便把知道的李克定的本事各自讲了出来,陆宛暗暗自豪,心中更加喜欢李克定不已。

陆宛对李克定的爱,藏是藏不住的,更何况,她也没想隐藏,陆宁是过来人,瞧得一清二楚,有心嘱咐妹妹两句,就问道:“宛儿,你告诉姐姐,你和李克定的关系,到在什么地步了?”

陆宛好像被姐姐发现了秘密,面上感到发烧,却遮掩着说:“也没到什么地步,这不还没到谈论什么时候嫁娶吗?就是在学校里面多有接触,就一起聊些事情,或者练练宝剑,或者排练一场话剧,或者写写文章,其他就没了。”

陆宛用一大串事情,来掩盖她和李克定的事情,因为羞于启齿,即便是对自己的姐姐,要讲出实际情形来,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开得了口。

陆宁不懂大学生活,一时被陆宛讲的不明所以,也就被她蒙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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