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另一个真相
小小的一居室,简陋的出租屋,到处堆满东西。
我们四个人一坐下,瞬间将这里挤满,感觉空气都是粘稠的。
张云娓娓道来,给我们讲述了另一个版本的‘爱情故事’。
“我上了一整个夜班,12小时,还要赶公交车回来给他带早饭。”
“可你们知道,我开门看见什么了嘛?”
“他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
事情过去很久,张云对此早已释怀。
但可能是因为涉及到前任的命案,她说起来还有些哽咽。
花臂男默默走过去,把她抱紧。
“我媳妇儿是无辜的,她绝对没杀人,你们要相信我……”
说老实话,我会相信张云,但不会相信花臂男,毕竟看起来满身都是花花绿绿纹身的家伙,还是挺吓人的。
花臂男抱着张云,激动地说:“我媳妇这些年过的不容易,经常晚上失眠,好容易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她要真是那么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会这样吗?”
我解释:“我们也相信大姐不是杀人犯,否则今天也不能坐在这里和我们聊这些。”
“不管你信不信,请走吧。”花臂男道,“前阵子有新媒体公司,要来和我们签约,让张云搞直播,她都给拒绝了。”
我看了看张云,她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眼神彷徨,没了之前那种从容。
我甚至有点后悔,干嘛打搅别人平静的生活?
肚皮上的酥痒提醒了我,若不来,我就得死。
“没事的,说出来反而好受一些。”张云抬起头,冲花臂男温柔一笑。
那笑容是真有些惨淡,但也真温柔。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张云的侧脸很好看,年轻时想必也是一朵花。
可惜,大好岁月都蹉跎了。
她叹口气,继续跟我们讲。
“那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最初我撕心裂肺跟他吵,他还道歉,后来就满不在乎,再后来拳打脚踢。”
“后来又一次,我正上班,他给我单位打电话,叫我晚上买点凉菜回去,说有朋友来喝酒。”
“我一贯顺着他惯了,他朋友也多,就没多想。”
“结果晚上我拎了一只烧鹅,两个凉菜回去,却发现他的所谓朋友我都不认识。”
“那天来了两个人,都很热情,大家一起吃饭喝酒。”
“他们叫我也坐下喝酒,我没想那么多,反正也要吃饭,就坐下了。他们劝我喝酒,我不喝,就给我果汁。结果我喝了之后,头一阵阵的晕,困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说到这,张云又开始哆嗦,仿佛掀开了一场噩梦的面纱。
那天的事我不重复她的话,大意就是,她醒来之后发现全身不适,衣衫不整,而身边左右各躺着一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正是她男友的所谓朋友。
张云快疯了。
她长相甜美,但为人很传统,结交了这个男友,也是因为双方父母很早就认识,默许了他们将来会结婚。
乃至于她发现男友黄赌毒等诸多恶习,也没离开的打算,本着能挽救就继续下去的心态。
可谁想到,那天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她哭了,花臂男紧紧抱着她,给她擦眼泪。
“哎,接下去的事我说吧。”
他拿出烟,匀给我和刘文龙。
杨晓玲居然也要一根:“给我一根谢谢,本姑娘快气死了。”
刘然则是在一旁默默地抹眼泪。
我苦笑:“要不你俩先回去?”
“不,我们就在这里听。”
花臂男点上烟,狠狠抽了几口。
“我跟张云是同事,那时候我才17、8岁,从学校出来,到城里打工,就在宾馆做服务员。”
“我俩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但我保证最开始没啥,因为她很腼腆,一般不跟异性说话,而且有男朋友。”
花臂男从旁观者的角度,继续跟我们讲下去。
两个年轻人,都是同事,年龄相仿,工作当中慢慢熟悉起来。
因为张云大一岁,他就认张云做姐姐。
当然花臂男有点暗恋张云。
这天花臂男休班,在睡懒觉,有人喊他去传达室接电话。
电话是张云打来的,一直哭一直哭。
花臂男一听惊了,赶紧问缘由。
张云说自己被欺负了。
花臂男就问清楚地方,叫上自己老家一起出来打工的兄弟赶了过去。
他们去到时,看见一个男子正薅着张云的头发,一口一个贱货地叫着,边叫边踢打。
花臂男当时就爆了,冲过去一顿狠揍。打完才知道,那就是陈希明,张云当时的男朋友。
而那天晚上的事,其实也是陈希明一手安排的。
那两个所谓的朋友都是道上卖药的,陈希明欠债,一直被追债,实在是熬不住,就和他们说拿老婆抵债。
他给张云下了安眠药,眼睁睁看自己的女友被糟蹋。
事后他还疯狂妒忌,发疯殴打张云,简直不是人。
我们都惊呆了,两个女孩更是气的浑身哆嗦。
花臂男说:“我就让张云跟他分手,可他么的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分不成你知道吗?”
为了分手,张云躲避、辞职,甚至去了外地,都被他以死相逼找回来。
而两家大人也从最初的和睦,到不理解他们为啥折腾,再到后来反目成仇。
张云给了陈希明无数次机会,换来的无非就是一次次家暴,变本加厉,甚至逼她去瑟情场所当小姐。
事情发生的那天,张云回到家,发现屋内一片狼籍,陈希明浑身是血躺在地上。
她崩溃了,吓得半天没动静,最后打车去找花臂男。
“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就帮她把那小子剁了,扔了,眼不见心不烦。”
时隔多年,花臂男说起这件事,还是恨得牙痒痒。
再之后,就是碎尸案爆发,基本上和贴吧里的帖子吻合。
只不过帖子里没提起花臂男这个人,只说是张云干的。
而实际上,花臂男也被抓了。
因为当时被判定的是从犯,又有死亡时的不在场证明,只判了7年。
“从牢里出来,我没办法找到正常工作,就去捞偏门,以前我身上没这些纹身的。”
“我一直等着张云,等她出来就结婚。”
花臂男深情地握着张云的手,两人四目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