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8章 还不肯说吗？

何娇娇去的洗浴中心是洪城市数一数二的大洗浴中心，内里还包括游泳馆，健身房，自助餐，宾馆等等一系列活动。

何娇娇进入以后，负责跟进的警员就有些手足无措了，有两个难题挡在他们的面前，第一，这种大型洗浴，是会员制的，没有会员卡，进不去，临时办张会员卡，金额不小，几个警员一时犹豫了，第二，跟进何娇娇的警员里没有女的，因为都是临时抽调去跟进的，所以，何娇娇去洗澡，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这种情况下，只有等。

但是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没有及时向上级汇报，这些人都是刘启明从刑警总队带来的，每个人业务能力都很强，可偏偏这时候，他们却犯浑了。

若不是刘启明打电话询问，他们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破旧食品加工厂附近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线索，痕检和技侦的人仍旧不肯放弃的排查着，江涛和黄晓娟却被沈洪波打发出来，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何娇娇的下落。

打从何娇娇进入医院，悄悄把纸团丢给王小北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暴露了。

无论她说什么，否定什么，她的嫌疑都很大，已经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江涛在去往洗浴中心的路上，又打了电话，把王磊和他手下的几个人调来了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旋转门前，两个警员一脸郁闷的等着江涛和黄晓娟，刚一见面，其中一个警员一脸晦气的说道：“这个何娇娇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这里是会员制，我们没办法强行进入，一旦亮明身份，就会暴露。”

“而且，一个女人去洗澡，我们就算跟进去，也没办法继续跟进，总不能一直等在女浴室门口吧，黄队，你说，我们能咋办。”另一个警员不爽的抱怨着。

刘启明对他们的训斥让他们很郁闷，早知道何娇娇会玩这一手，当初就该让女警员来跟进，那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刘启明也有责任，可出了事，却把责任都退给他们，给他们一通臭训，不怪他们此刻都很急躁。

黄晓娟向着两个警员摆摆手：“没事，问题不大。”

之后，黄晓娟走进旋转门，来到洗浴中心前台：“警察，办案。”

前台服务员看到警官证，赶紧恭敬的点点头：“请问我们有什么能够配合你们的？”

“给我查一查，有个叫何娇娇的会员，有没有离开？”黄晓娟淡定的问道。

服务员查看了一下电脑：“不好意思，她办理的是客房业务，已经入住了，具体人走没走，我们这里没办法查到。”

“把房间号给我。”黄晓娟拿过房间号，先瞥一眼江涛，随后对之前那两个警员吩咐道：“守住门口，有何娇娇的行踪，立刻汇报，控制住她。”

“收到。”

这时，黄晓娟来到江涛跟前：“既然何娇娇去了医院，我觉得，她一定是想了别的办法离开的洗浴中心，如今看，她是不会轻易回来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去女浴，游泳，健身和自助餐几个地方找一圈，这个是何娇娇在这里开的房间，江队，你去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江涛点头，黄晓娟的安排十分合理。

不过黄晓娟的注意力不应该放在洗浴中心上，既然何娇娇已经溜掉了，她必然已经不在乎自己是否暴露，一个已经亮明身份的匪徒，又怎么可能轻易再回到警方的视线里呢？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立刻查封死神归来剧本杀体验馆，全城寻找何娇娇的具体下落。

但是眼下，还是先听一听人家黄队的意见吧，江涛向着王磊他们一挥手：“走，去客房转转。”

……

看守所审讯室里，万涛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再回来时，目光中多了几分怒意。

方红展一直在哭泣，很少再回答万涛任何问题，无论万涛怎么问，甚至如何旁敲侧击，方红展所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他是无辜的，他只不过因为对剧本杀的喜爱，被刘亚伟给利用了。

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白天一回了洪城市。

从始至终，他都不清楚白天一和刘亚伟之间的勾当。

突然，万涛用力敲响了审讯桌：“给我住嘴！”

一瞬间，整个审讯室突然安静了。

就连站在方红展身后的两个看守所警员也被吓了一跳，这突然的一声吼，彻底把方红展给镇住了。

方红展抽泣了两声，一双眼巴巴的望着万涛。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足够用了，如果你还想心存侥幸，糊弄过去，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日后我们掌握你更多的犯罪证据，恐怕，你真的活不成了！”万涛语重情长的叹口气。

方红展不过是一个大三的学生而已，说实话，他未来有大把的人生可以享受，如果不是走错了路，如果不是身陷囹圄，想来，他也会是国家的栋梁之材。

方红展这回是真的有点怕了，他目光中多了几分茫然：“万队长，你说。”

“肯配合就好。”万涛呼出口气。

“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何娇娇突然跑去了医院，给王小北送去一个纸团，纸团上的大致意思，让她苏醒，让她离开，而她也是这么做的，开着你那辆奥迪车离开的医院。”万涛语气淡漠的说着。

听到何娇娇的名字，方红展深吸口气，一脸无奈的干笑着：“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何娇娇和刘亚伟还有白天一的关系那么好。”

“你知道何娇娇开的剧本杀体验馆叫什么名字吗？”万涛突然问起。

“知道，死神归来。”方红展一脸平静的说道。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剧本杀体验馆用的这个名字，我也不会跑去她那里玩，主要就是感觉，她的剧本杀体验馆和我接触的那个网站有关系，大概出于好奇吧，所以就去了。”方红展深吸口气，又说：“记得第一次听说这家剧本杀体验馆的时候，好像是在网站的聊天室里，听其它网友议论才知道的，当时就想着一定要去瞧一瞧。”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去，就认出了何娇娇，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刘亚伟这个混蛋约我见面……”方红展吐出口气，看了看万涛：“给我支烟好吗？”

万涛从兜里掏出烟，捡一根丢给方红展，又把打火机扔给他以后，万涛冷漠的问：“这些情况，为什么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不说，怎么每一次，都是我们问一样，你答一样，你觉得，这样对你有利吗？”

“可我并不知道到底什么有意义，什么没意义，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回答一些什么，该主动交代什么呀！”方红展狡辩着。

方红展点燃手里的烟，猛吸一口，吐出烟时，表现的非常享受一般。

方红展又抿起嘴冷笑：“万队长，其实你也不用吓唬我，我知道，这件事我已经陷的很深了，可我仍旧愿意配合你们，你应该知道我有多诚恳了。”

“少废话！”万涛没搭理方红展。

万涛整理一下自己的刑侦笔记，从方红展回答他的问题来看，对破案的帮助不大，可是这个方红展实在太难缠了，想要让他开口，还得掌握更多的实质证据才行。

万涛蹙起眉，眯起眼，陷入沉思。

审讯室里，又一次安静了。

只剩下方红展坐在审讯椅上，一个人静静的抽烟。

究竟，方红展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这样吧，我们来谈一谈王小北，如何？”万涛突然睁开眼，把话题引向了王小北。

方红展刚刚抽完一根烟，丢掉烟头以后，也一脸疲累的闭着眼想要休息一会。

但是听到万涛突然提起王小北，方红展并没有急着回答什么，而是缓慢的睁开眼，没有了之前的哭泣和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的稳重，他砸吧砸吧嘴，淡淡的回道：“谁是王小北？”

“呵，好哇，挺能装。”万涛被方红展给气乐了。

万涛拿出公文包里的一堆相片，从里面找出王小北的照片，通过看守所的警员把照片交到方红展手里：“有印象吗？”

“你不要急着否认，我们知道的，你们在一起玩过剧本杀，而且可能不止一次，如果你说你对她没印象，我可不信。”万涛冷漠的提醒着方红展。

方红展拿着照片反复的看了许久，算是默认的点了点头：“认识，怎么了？”

“说一说，在何娇娇的那个剧本杀体验馆里，你遇到过她吗？”万涛没了之前的急躁，这会，他反而稳住了心绪。

有些时候，越是着急，可能越会适得其反。

方红展犹豫片刻：“应该，应该……”

“说！”

“应该是见过吧，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有些常玩的还能比较熟悉，但是对于这个王小北，我印象不是太深！”方红展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呵，那就有趣了，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王小北不仅仅是第二场剧本杀的受害者，她还是参与者，虽然我们不清楚她是通过刘亚伟参与进来，还是通过白天一参与进来，但是，她的犯罪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你跟我说不熟悉她，没印象，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呵，爱信不信，我没必要骗你们！”方红展撇撇嘴，扭过头去，不理万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