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她盼望的不就是一死了之吗
女子朱唇皓齿,一颦一笑都美不胜收。
“善心那东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玩,我要它有什么用?”
月攸柠笑容妩媚似妖精,殷红的唇一张一合,吐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月姝妍却宛若置身冰窟。
“你……你到底是谁?”她往后连退数步,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你不是月攸柠!”
从前的月攸柠,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不会对太子哥哥见死不救!
自她从万兽林归来,所做下的每一件事都完全不像她之前的风格!
要想解释通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她早就死了!
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地狱而来的鬼魂!
月姝妍脸色煞白,满心的恐惧。
娘亲、爹爹、二姐姐、太子哥哥全都因月攸柠或死或伤,落魄不已。
她也被月攸柠害得失去了左眼,成为众人笑柄。
月攸柠不是来报仇的冤魂,又是什么!
“四妹妹,你为何不说话?”月攸柠忽然靠近了她。
一股寒气瞬间包裹住月姝妍,令她浑身都颤抖起来。
“你、你别过来!”
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像是失了心疯一般往外狂冲。
“四妹妹,你不求我去救周东琰了吗?”
月攸柠的声音在她身后若隐若现,月姝妍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条勾魂锁链追着,只得拼了命地往外跑。
当年的事情,姬弘宇也脱不了干系。
以月攸柠如今的做法来看,必定会找上他。
换句话说,她和姬弘宇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但,他这只蚂蚱明显强大的很。
就算月攸柠再如何意气风发,也不可能奈何得了他!
所以,她若想活命,必须去寻求他的帮助!
反正她手里有当年他与自己勾结的把柄,不怕他不答应!
看着月姝妍的背影越来越小,南婶问道:“小姐,需要老奴把她抓回来吗?”
“不必了。”月攸柠缓缓收回目光,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勾唇一笑,“她还会回来的。”
女子眼眸,明光烁亮。
南婶心头忽地闪过从前她的样子。
那时的小姐也很美,但美得只有一副皮囊,缺少最吸引人的神韵。
如今的小姐则是从内自外地散发着迷人的美,想让人靠近,想让人探索,想让人沉沦。
她还记得,小姐曾说,有朝一日也会夺走月姝妍的右眼。
那一天,终将不再远了吧。
……
城外。
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斜倚在榻上,红色的宽大长袍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随着他饮酒的动作时不时地露出里面白皙诱人的肌肤。
在他对面,一个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女子被绑在木架上,眼神中涌动着一丝哀求。
“放了我吧……求求你……”
鬼手轻笑一声,好看的喉结一上一下,“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暗害小柠柠,我就可以考虑考虑你的请求。”
“真的只是我自己要害她……我嫉妒她……所以才偷练魔功……企图在万灵盛事上打败她……”月倚云每说出一个字都很费力,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鬼手眯起狭长的眸子,忽地坐直了身子。
长袍瞬间落在他的腰际,露出他的上半身,绝美妖娆。
“你以为我很好骗吗?”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邪气。
月倚云心中一惊。
经过几日的相处,她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象征。
接下来,他不知道又会拿出怎样的毒药喂她,或许会让她肝肠寸断,也或许会让她手脚乱颤,总之绝不会让她好过。
而她,实在是不想再被折磨了。
也许,唯有死才能够让她解脱。
鬼手本来要拿出毒药,却见她突然紧闭上嘴,急忙飞身掠去,狠狠打了下她的后脑勺,逼迫着她把嘴张开。
已经被咬出一丝血迹的舌头,若是没及时拦下,她真有可能这样死去。
鬼手气得骂人。
“月倚云,你真是惹到本大爷了!”他转过身,目光从一堆奇形怪状的瓶子上扫过,最终落在了一个通体黝黑的小盒子上,“这颗药,本大爷就赏给你了。”
粗暴地把药塞进她嘴里,他又撕扯下自己红袍上的一块布,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接下来的事,便很显而易见了。
月倚云浑身剧痛,却连往日的喊叫都成了奢望。
鬼手冷冷地看着她,直到她翻了白眼,才拿走她嘴里的红布。
她却没有立刻惨叫出声。
根本没有力气了。
但体内好似有虫子一样,咬得她腾地一下睁大了双眼。
“啊!”
凄厉的叫喊,在这个被设下结界的屋子里泛起阵阵回声。
鬼手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看来我的药又成功了。”
他左右打量月倚云一番,不时地邪笑两声。
而月倚云越发痛苦,脸都不正常的扭曲起来。
体内的毒药,似乎在一点点绞烂她的每一寸地方,从毛发到皮肉再到内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慢慢腐烂。
与现在比起来,前几日的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且,除了痛,还有心理上的折磨。
这种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迈向死亡,却又无能为力的滋味,让她难受极了。
尤其是这种痛,她都能够判断出大概要几天几夜才能慢慢死去。
也就是说,未来的几天时间,她都要笼罩在痛苦和死亡的阴影下!
“你现在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鬼手问她。
月倚云咬着牙,满目血红,“有本事……你立马杀了我……”
鬼手嗤笑一声,“想得真美。”
他起身,重新坐在榻上,修长白皙的手勾起酒瓶,往嘴里灌去。
再旁边,还有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在这暗黑的屋子里散发出阵阵浓香。
“月倚云,本大爷多的是时间,我等你。”
他似富家公子哥一般,酒足饭饱后,懒洋洋地躺在暖榻上。
夜,如约而至。
月倚云已经痛了好长时间,整个人的神志已经慢慢模糊了。
看着眼前舒服自在的鬼手,她突然不明白自己在坚守什么。
就算说出来得罪了那个人,他最多就是杀了她而已。
而她盼望着的,不就是一死了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