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念贪心中圈套,被逼无奈去总坛
许旷被五毒夫人看的心中发毛,脸上毒蝎尾巴还来回的摆动,时刻提醒着许旷,如果说错一句,自己恐怕就要小命不保。
“阴护法饶命,在下也是仰慕罗刹教的威名,新晋加入了门下,这次被偷袭,我也全力拼杀,还斩了对方的血罴,不知阴护法为何要在下的命。”许旷到底也是经历过几次险死还生的人,稳了稳心神,一脸忠心的说道。
“为什么要你的命?这罗刹教的献丹大会只有门内的教众和八大血使知道,你是新来的,难道不可疑吗?”五毒夫人没有从地上站起来,而是伸出左手拉住许旷的右臂,眼露凶光的说道。
“这叛徒毋庸置疑是那火使啊,她的信号引来了这偷袭之人。我若是和他们一伙,怎么可能杀了截断退路之人,后来更唤出血蝼蛄助左护法逃出生天呢?”许旷虽然也是想打探邪教的虚实,但并非和独血剑主他们一路,自然不怕露馅,句句言辞凿凿。
五毒夫人边听边观察许旷的神色,似乎在看许旷是否是在撒谎。半晌五毒夫人才蹙了蹙眉,似下定了决心,把抓住的许旷手臂生疼的左手也松了一松。
“水使真是高义,妾身这里倒是错怪了水使。既然水使如此忠心我罗刹教派,本教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现在有一场天大的富贵要送与你,不知你愿不愿意?”五毒夫人脸上神情一变,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旷,柔声问道。
“在下自然是愿意的,不过刚才一战在下也受了重伤,现在全靠丹药支撑。若是阴护法想要从那贼人手中抢回分舵,恐怕要容我将养几日,然后召集人马杀他个回马枪,定要和他再决生死。”虽然五毒夫人说的客气,但是爬在许旷脸上的影蝎却没有要收回的意思,许旷不敢有丝毫松懈,貌似忠义的说道。
“咯咯咯,和那离辰道门再决生死?水使真是好气魄,若是来日有机会,倒是想要看看水使的英姿。不过什么重夺分舵却是不要再提,这分舵既然暴露了,就没了意义,再说教众也被剿灭一空,八大血使死的死逃的逃,更不会有一个念及旧情的。妾身要给水使的富贵不但没有任何的危险,而且还有机会让水使得到教主的赏识。”五毒夫人似乎被许旷的豪气逗笑了,不过笑了几声还岔了气,咳嗽了几声才停顿下来,不过已然笑盈盈的说道。
“那麻烦阴护法示下,我定当竭尽所能,完成使命。”许旷听到五毒夫人这么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五毒夫人点了点头,松开了抓住许旷的左手,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四方的布袋,递给许旷。
许旷看到那个布袋的时候心中也是一动,这个不起眼的布袋应该就是放在第九层藏宝塔顶层的乾坤袋,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用处,但价值一颗血晶的绝不是简单的东西。
许旷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五毒夫人明显是要将此物交给自己,心中一阵狂喜,难道这就是五毒夫人所谓的天大的好处?许旷越想越有道理,于是连忙伸手去拿。
五毒夫人一脸的微笑的看着许旷,丝毫没有任何不妥,许旷一把抓住了乾坤袋,袋子表面出乎意料的细腻,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粗糙劣质。许旷想把拿住袋子的手收回来,却发现袋子的另一端却被五毒夫人死死的攥在手中,自己无法将袋子从五毒夫人的手中拿走。许旷有些奇怪,抬眼去看五毒夫人,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却看见五毒夫人对着自己鬼魅一笑。许旷立刻感到不对,连忙想要放开抓住袋子的手,却为时已晚,一条三寸来长的红白小蛇从五毒夫人的袖中钻了出来,顺着五毒夫人的胳膊一路爬过乾坤袋,最后缠在了许旷的手腕之上。
许旷吓的急忙放手,连连甩动手臂,想将这小蛇从手上甩下来,可是这这小蛇像是在许旷手上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甩动都无法将其甩掉。那小蛇拇指大小的头上长着一根针刺,怎么看都不像是善物。
“水使莫要慌张,这腹虺受我控制,不会攻击与你。你这一路前去总坛,路上多有关隘,有它相助,你也能安全不少。至于这乾坤袋,你务必五日之内要将其亲自交给教主血罗刹,并告知其分舵被毁之事。”五毒夫人此时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正色的说道。
许旷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最终还是中了这毒妇的奸计,也怪自己贪得无厌,看见这乾坤袋就生了贪心,这天下哪有白拿的好处。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能脸上顶着影蝎,手中缠着腹虺,站定身形,有些懊恼的看向五毒夫人。
“阴护法,在下可是忠心耿耿,却为何要如此算计在下,至于将这乾坤袋送到总坛,交给教主的事情,为何阴护法不亲自前往,要差在下前去。在下即不知道总坛所在,也不认识这教主真身,如果完成阴护法的委托。”许旷听了五毒夫人所说,立刻出言婉拒。
五毒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左手一招,那只在许旷脸上的影蝎跳回了她的中掌,又随着她的袖口钻入,消失不见了。五毒夫人召回影蝎后,又伸手将自己的白衣一把掀了开来。许旷见五毒夫人撩衣服,本能的想要避嫌,不过看见五毒夫人的身体的一刻,许旷大吃一惊。只见这五毒夫人的身上剑痕密布,每一记几乎都是开膛破肚,最惨的就是双腿和右臂,双腿只余下一丝血肉粘连,而右臂已经完全被斩落,不知掉在了何方,现在右臂之处只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创口,还有白色的骨茬露在外面,十分的瘆人。
“妾身这伤势怕是难以活过今日,而且妾身感知这离辰道门的弟子还另有追踪之法,可能稍后就会追来。妾身是这恶贼的必杀之人,恐怕难以逃脱。而你虽然也是我门中之人,但是这血使原就是本教与离辰域内的散修各取所需的称呼,你既已逃脱离辰道门也不会赶尽杀绝。妾身知你乃贪图我教灵物,才冒险加入本教,并非有什么忠心可言。不过你若是能替妾身办成此事,妾身可以向你保证,无论是灵物秘术,还是丹药法器,只要是你想要的修真资源,罗刹圣教都可以满足你。而且若是你有意留在罗刹教中,甚至替代我成为阴护法也未尝不可啊。至于你说不知道总坛所在却也不用担心,我教的总坛就在血手门中,这血手门对外是南蛮的江湖大派,对内就是我罗刹教的总坛。你到了血手门只需将手上的腹虺给堂主以上之人看,对方就会听你调遣,你直接与那血手门的门主蒋一明相见,让他带你前去相见教主既可。但是切记乾坤袋只可亲手交给教主血罗刹,不可假手他人,此次分舵被灭十分的蹊跷,绝不可能只是一个血使泄密那么简单,血使接到献丹大会的通知,再到大会的召开,期间的时间如此之短,又怎么可能召集如此之多的人手汇聚在影月寨中呢?还被轻易夺了上玉掌台的飞天锁车,教内必有内奸,所以可以相信的恐怕只有教主了。”或许是回光返照,五毒夫人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然后再次柔声问道:“妾身也不勉强,若是水使不想冒险,此时转身就走,妾身绝不阻拦。如果水使愿意前往,妾身感激不尽。”
许旷听了缘由心中也是一颤,五毒夫人话中的信息颇多,他也一时没办法完全吸收,只能知道独血剑主现在随时会追上来,而罗刹教的高层有一个叛徒,自己这一路前去怕也是凶多吉少。至于什么要是不冒险就可转身离开,这完全是骗三岁小孩的把戏。那五毒夫人若肯放许旷离开,当时就不用把腹虺放到自己的身上了。此时若是许旷不知趣的说要离开,怕是第一时间就要丧命当场。
“在下自然愿意为阴护法跑这一趟腿,只是在下本领低微,时间又紧迫,不知是否一定要将乾坤袋送入血手门吗?这附近是否有可以托付之人,在下若是早日送达也不至于误了本教的大事。还有此事完成之后在下如何拿下这腹虺,也好将这灵兽归还贵教?”许旷知道躲避不开,就想尽快完成五毒夫人的托付之事,开始询问。
“送到九兽山的血手门,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至于腹虺,妾身说要让他保护你并非虚言,我这里会传你秘传的驭虫奴兽之法,待你学会后便能控制这腹虺了。只是这腹虺每十日需要进食一次,若是没有他喜欢的翼木草,他便要吸干驱使之人的精血,此腹虺下次进食就在五日之后。这总坛就有此草,到时候你将他喂饱即可。”五毒夫人仿佛在讲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将这腹虺的恐怖之处说给了许旷听。说着再次将乾坤袋和一枚玉简一同递给许旷。
许旷无奈,伸手将东西都接了过来,没有心情仔细观看,就放入了怀中。留个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五毒夫人也甩甩手,让他尽快离去。许旷也知道多说无益,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你的真实姓名叫什么名字?”背后传来五毒夫人的询问。
“卢飞星!”许旷没有回头直接报了一个自己惯用的假名。
“若是遇上那个叫小苗的姑娘,要对她多加照顾一二,她今天救了你一命。”五毒夫人的声音衰弱许多,但是还是一字一句的传入了许旷的耳朵。
许旷顿了一顿,点了点头继续钻进了芦苇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