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性情大变
孙淳连续三个反问，把他平日里最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一口气简单明了地全吐了出来。
然而上柱国竟然丝毫不惧，反而大怒。
“住口！我是陛下的国丈，陛下只知君臣之礼，难道不知以孝为先吗？”
林遥听到韩巍这样说话，真巴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大逼兜子了。
孙淳却冷笑一声。
“呵呵呵。”
接着，孙淳脸色大变，大吼一声：“来人，将国丈拿下！推出殿外，立即斩首！”
所有人目瞪口呆，上柱国韩巍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你大胆！”
孙淳啪一巴掌扇到韩巍脸上，接着一脚踹过去。
韩巍被打倒在地。
整座大殿鸦雀无声。
韩巍怒得脸通红，但是很快怒气便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惨叫。
“啊！好痛！啊！救我！”
被孙淳打过的地方开始剧烈疼痛，脸肿了起来，肚子也胀痛。
这是因为林遥想出了一个怪力乱神的好办法，在孙淳的衣袖和鞋履之上附上有毒的毛毛虫的毒毛。
这种毛虫的毒毛上有神经毒素，一旦扎到人，皮肤会红肿，伴随着持续性的剧痛。
孙淳看着眼前的文武百官，明明白白地分出了两派。
一派是站立着的，一派是正在跪拜自己的。
孙淳瞪着那些站着的官员们，只一个眼神，便让他们不寒而栗。
不是孙淳真的蜕变，实在是孙淳积累了多年的怨气，今日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
“汝等，可知对朕不敬之罪，如何治吗？”
无人回应。
“刑部尚书尧德何在？”
刑部尚书尧德出列，跪在孙淳面前。
“臣在。”
孙淳表情淡然地问他：“尧爱卿既然是掌管司法的，可向这些站立的同僚们讲讲，对朕不敬，如何治罪！”
刑部尚书尧德说：“回陛下，朝廷官员见皇帝不跪者，罢免官职或处死。”
孙淳大声说：“面向百官，大声地说！”
尧德面向百官，高声说：“朝廷官员见皇帝不跪者，罢免官职！或，处死！”
众官员们这才纷纷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大楚的精神面貌就仅此而吗？大声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喊！朕听不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淳心满意足，但唯有上柱国面色难看，躺在地上十分不服气。
孙淳看着他就来气，问道：“国丈，还不跪拜？”
韩巍咬牙切齿，脸一扭。
孙淳面色阴沉下来，大吼：“推出！斩首！”
禁卫军冲进殿内，拖走韩巍。
文武百官纷纷劝谏，为韩巍求情。
“陛下，万万不可呀！”
“陛下，饶上柱国大人一命吧！”
“上柱国大人肩负重任，请陛下三思！”
孙淳恶狠狠地瞪着劝阻自己的官员们，最先劝阻的三名官员首当其冲。
“来人，将劝阻者拖出，一并斩首！”
文武百官立刻上前，堵住大殿大门，整整齐齐地跪下，求孙淳开恩。
“请陛下开恩！”
孙淳大怒：“此贼在朕面前耀武扬威，不杀此贼，何以严正律法，朕还有何威严？”
林遥上前，也劝孙淳。
“陛下，上柱国大人身兼重任，若杀他，只恐边防不稳，还需上柱国大人抵挡周、魏。请陛下三思！”
群臣附和：“陛下开恩！”
这一段剧本上确实没有，孙淳没想到林遥居然会为上柱国求情。
林遥也没想到，孙淳居然直接对上柱国赶尽杀绝，这一段剧本上也没有。
林遥悄悄摇了摇头。
孙淳叹了口气，然后说：“百官为国丈求情，还得看国丈领不领情了，国丈大人，汝可知错？”
上柱国此时有冲天的怒气，但是他突然想起，那段童谣中的最后一句。
“七尺红毯，四首对拜。”
什么“七尺红毯”？那是在描述刑场的血迹！
“四首对拜”，不是四个人相对而拜，而是四颗人头被堆放在一起！
上柱国看着旁边那三名因为自己求情而被牵连的三名官员，加上自己，刚好四个人。
四句童谣全都应验了！
这最后一句，还有力回天吗？
上柱国韩巍捂着肿胀的脸，爬起来，然后跪下。
“臣，臣……知错。”
孙淳借此机会继续说：“今后再敢如此，该当如何处置？”
上柱国叹了气，终于吐出了三个字：“当斩首。”
孙淳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禁卫军松开上柱国，另外三名官员也被放开。
上柱国舒了一口气，那三名官员赶紧拜谢：“谢陛下不杀之恩！”
孙淳转身向北走，坐上龙椅，端庄威武。
林遥欣慰地笑了，这才是当朝皇帝该有的样子，看样子孙淳终于重拾威望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压的软弱君王了。
自己费尽心机，布下此局，总算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此事就此而过，继续早朝！”
群臣各自就位，由于座位全都被震飞，官员没办法坐下，因此一直徘徊。
孙淳见状，既然没有座了，那就都不许坐着了。
“不必再找座了，从今日起，上朝之时，文武百官必须跪坐！早朝无故缺席者，斩首示众！”
群臣开始议论纷纷，心中不悦。
“肃静！何人有异议？”
一名官员上前一步。
“陛下，我大楚的传统本就是坐着上朝，这是先帝定的规矩，陛下如今为何无故修改？”
孙淳大怒，一拍桌子。
“朕是当朝天子，朕要尔等跪着上朝，这是圣旨！你敢抗旨不尊？”
“陛下，如此确实不妥啊！”
林遥上前回怼道：“你还好意思以先帝压当朝皇帝，你真大胆！
先帝给你的俸禄是300石，陛下给你的俸禄是500石，不仅如此，满朝文武的俸禄都有所提高，这难道不是陛下修改的规矩吗？
那干脆还听先帝的吧，所有官员的俸禄，全部削减，按照先帝在时设置的俸禄。”
此话一出，众官员内部就开始自己吵了起来。
皇帝孙淳见到此番景象，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