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和谁走（狗）
林芷茵哽咽着，用红眼睛看他，默默说出两个字：“我饿。”
“……”墨夜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只有甜枣，成不成？”
她点头如小鸡啄米。
被关了这么多天，除了水什么也没吃过，又冷又痛又饿。
那颗蜜枣放进嘴里时，她觉得特别满足。
她在吃，墨夜便在一旁帮她包扎伤口，偶尔看她一眼，笑：“痛不痛？”
“痛。”
他便耐心哄着：“乖，上了药便不痛了。”
“段辰啸醒了吗？”林芷茵盯着他。
“醒了。”
“那——”
“他什么也不记得。”
这句话瞬间将林芷茵眼中的光亮浇熄。
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命数里段辰啸醒后明明会记起一切，也可还她清白，可是为何……“关于那晚的事，他什么也没说吗？”
墨夜的动作顿了几秒，没回答，而是说：“抱歉。”
这道歉来的突然，林芷茵并未细想，只是道：“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怪你的师兄弟，毕竟他们亲眼所见，和我又不熟，不信我很正常。”
“恩，他们没错，你也没错。”他的笑容淡淡，揉了揉她的头，“茵茵真乖。”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老男人表情怪怪的，她正想开口，只听“啪嗒”一声，石壁上的石子落下，不偏不倚往墨夜的方向砸。
幸得墨夜反应敏捷往旁边避开，石子哗啦啦掉在中间，像条分界线将她与墨夜隔开。
两人同时望向洞口。
只见那少年站在大雪中，纷飞的雪吹着他飘舞的头发，怒火点燃了他的黑眸。
他死死的抿着唇，慢慢朝二人走来：“大师兄难道不晓得，她正在受罚吗？”
因为没有及时避开，墨夜的手背被掉落的石子划伤，割出一道血痕，他摸了摸那道伤，不在意的笑：“是吧。”
“师兄难道也不晓得。”楚祺渊捏紧拳，“是她杀了师傅吗？”
林芷茵扭过头不想看他们。
却听见墨夜极轻的声音：“这事吧，我也想问师弟。”目光落在了林芷茵的锁兽铃上，“这东西是用来罚她，还是用来防她逃的？”
“师兄何意？”
“若相距千米，兽宠会受万箭穿心之苦。”他方才没带走林芷茵，便是因着这东西。
闻言，林芷茵也看过来，这才想起这几天并未受过万箭之痛，难道……
“师弟一直在洞外守着她，是何用意？”墨夜弯腰，修长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林芷茵脖子上的兽铃，下一秒却被楚祺渊按住。
这行为似早在墨夜的预料之中，他笑着看他：“师弟，你究竟是想罚她，还是想罚自己？”
楚祺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将墨夜推开：“师叔已将她交给我处置，请师兄快些离开。”
“这恐怕不行。”他站在那，目光望向林芷茵，“小猫，你要和我走吗？”
楚祺渊猛地回头看林芷茵，眸中的慌乱几乎是下意识流露出来。
林芷茵虚弱的坐在那，身上还披着墨夜的衣服，像个糯米团子：“谢谢你，可我还不能离开。”先别提锁兽铃，光是哮天犬在这，她就不能走。
楚祺渊立在那，像个大型人偶，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收敛的茫然，似是没料到她会选择留下。
“不后悔？”墨夜温声问她，“我可真走了。”
“恩，谢谢你。”
墨夜垂眸笑了下：“好，那你。”
“保重。”
他没强留，也没多说，情绪淡淡的，和他人一样温和。
等墨夜离开后，楚祺渊仍是站在那，忍了又忍，最后才说：“你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能离开。”
林芷茵没力气与他争辩。
楚祺渊却过来，一把将她身上的衣服扔掉。
“冷——”她想抗议，转头时瞧见了他隐忍的黑眸，只好将下面的话咽回去。
随便他了。
“若不是因为锁兽铃，你是不是早和他走了？”
林芷茵不看他，管他怎么想。
他倒是生气了，蹲下身将她的脸板过来：“和你说话！”
“我不想和你说话！”她气呼呼道，“随便你怎么想。”
“林芷茵，还需要我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吗！”这女人脸上本是沾了血，可此时血丝不见，明显是方才有人帮她抹掉，楚祺渊眼里的怒气更盛，“我是不可能摘下锁兽铃的。”
“楚祺渊。”林芷茵心里在气，可是身子却越来越虚弱，她靠着洞壁，“你别碰，我不舒服……”
他当然知道她不舒服。
因为今天是病发的日子，所以他才过来，却没想到竟瞧见了墨夜！
那女子开始颤抖了，几乎坐不稳，身子慢慢下滑，抱着自己的双臂躺了下去。
楚祺渊冷冷的注视她。
看着她颤抖，看着她无声哭泣。
他该开心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林芷茵，求我。”
听到声音，她虚弱的张开眼，只瞧见少年漆黑如玉的眸，像是闪着光的宝石，冷若冰霜。
“我……很不舒服。”她伸手捏住他的衣摆，声音里带了哭腔，“帮帮我。”
这是第五次了，一次比一次痛。
仿佛有千万条蛇咬着她的内脏，让她生不如死。
面前的男人划破自己的手腕，却没有喂血给她，而是将流着血的手凑到自己唇边，抿了抿才说：“想要血，便自己来喝。”
他的唇沾了血，很艳，像极了喝人血的妖精，可是那俊俏的模样却更像要别人主动献上自己的血。
林芷茵的身子都缩成了一团，眼泪可怜巴巴的往外掉，却说：“不要。”
楚祺渊的眸子先是一震，而后是盛怒：“这可是你说的。”
“不要。”她扭头不看他，现在的楚祺渊太讨厌了，她痛死也不要去亲他。
楚祺渊气的发抖：“好！”即便痛死也不想亲他是吧。
很好啊！
楚祺渊愤怒转身，可是脚步却停滞在那，久久没有迈出。
他的手握成了拳，因为用力过猛，手腕上的血正一滴滴落在冰面上。
染了血的冰瞬间化开。
他低头狠狠咒骂几句，最后一口咬住自己的血，猛的转身，直接弯腰吻住林芷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