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甘之如饴（牛）
“我看见了。”楚祺渊重新睁眼，望着怀中的她，“你和墨夜在一起。”第一年的时候他就打听到了她的消息，于是连夜买了机票飞去英国，可结果看到的却是她在另个男人怀中微笑。
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是那么和谐，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时在下雪。
他站在大雪中，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
他恨透了那个女生，却也嫉妒的发狂。
她的笑是因为别人，快乐是因为别人，将他弄的遍体鳞伤再狠狠扔掉后，她却依旧快乐的活着。
那一刻的世界变成了黑白。
他疯了似的一拳一拳往墙上砸，眸子里的血色和拳头上的血融为一体，明明这么恨，可内心深处竟然卑微的想着，如果有钱了，比墨夜还有钱，是不是就能把她抢回来？
那些笑是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我和墨夜不是你想得那样。”
楚祺渊将她放在床上，慢慢蹲在了她面前：“我不喜欢你和他说话。”重遇以来，他一直不敢说出口，因为说了那就表示输了。
如果在她面前妥协，那是不是就代表他没有了新鲜感？她随时都会将他抛弃。
所以他一直在假装，假装自己不在意，对她忽冷忽热。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我不喜欢。”他仰头看她，重复，“不喜欢你对别人笑，不喜欢你和别人亲近，只要有人接近你，我就会克制不住，所以……”他停住，没敢再继续说下去，放在她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拿出来。”
林芷茵茫然的望着他：“什么？”
“你藏起来的另一个手机。”
她的心提了一下，垂死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室内只开了床头灯，刚好照在楚祺渊的侧脸上，他轻嗤一声，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你总是这样。”
还没明白话中的意思，男人便扣住她的后脑，让她垂下头，而后自己仰头吻住她。
林芷茵瞪大瞳孔，感觉到什么连忙伸手去按他，可他早有所察，边吻着边用单手将她的两只手扣在身后。
这下她完全动不了了，只能恩恩乱叫表示不满。
楚祺渊的舌尖深入，与此同时空出的那只手已来到她的大腿旁。
林芷茵一颗心提了起来：“唔！”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裤带上，轻轻松松将手机拿出来。
手机被他捏在手里，他也终于离开她的唇。
林芷茵的脸已经涨的通红，满眼怒气瞪着他。
可楚祺渊的心情却好转了，把手机扔到一旁，坐到她身边：“有没有碰伤你的手？”
“不用你管！”她推开他，“我累了要睡觉。”
他却立在床边，面不改色道：“你的手不能碰水，我帮你洗——”澡那个字还没说完，一个枕头狠狠往他的方向砸来。
林芷茵怒喊：“楚祺渊，你滚出去！”
第二天楚祺渊没去上班，把工作搬到了家里。
她醒来的时候楚祺渊正坐在电脑桌前敲键盘，那瞬间竟与三年前的他重叠在一起。
林芷茵看的入神，视线也忘记移开。
那男人看过来的时候，两人便四目相对了。
他笑了下，关掉电脑走到床边：“这两天我陪你。”
感觉楚祺渊温柔了好多，不再发疯了。
他勾着她的手指，说：“去刷牙吃饭。”
“噢。”
好像变回了从前在旧区的日子。
林芷茵从洗手间出来时，听见楚祺渊在讲电话：“不用拦，让他们报。”顿了一下，又说，“可是，我不想看到损害她名誉的报道。”话讲到一半便看见她出来，于是挂掉手机，走过来牵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林芷茵没觉得凉，随便应了声：“下去吃饭吧。”
“等等。”他回头拿了件衣服，“穿上。”
天气刚刚转凉，可是还在房里，她不想穿，径自走下楼：“我不冷，等等吃了饭更热了。”
楚祺渊挡在她面前，不容拒绝道：“穿上。”
“……”林芷茵气饱了。
饭桌上秋婶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楚祺渊边喝果汁边对文件，没注意到秋婶的视线，还是林芷茵看到了，就问：“秋婶你笑什么？”
“小姐，您没看新闻啊？”
楚祺渊的眼睫抖动了下，但姿势却保持不变。
林芷茵困惑的掏出手机，一点开便见到今日头条——万众少女心碎，原来翰天楚总竟早有女友？！
底下一连串的哀嚎。
不外乎是我的男神啊，国民老公啊之类的。
林芷茵差点把喝进去的豆浆吐出来：“楚祺渊，你不发个申明解释一下吗？”
看似全神贯注工作的楚祺渊，听到这句话终于抬眸，眸底晦暗，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笔记本电脑，说：“那你解释一下我们现在的关系。”
“……”包养？陪睡？
好像都不好听。
楚祺渊盖上电脑，直视她：“说说看，你是我的谁。”
“……”当她没说，还是乖乖吃早餐吧。
但她忘了楚祺渊是个不依不挠的人，他直接站起来，在她身边站定，这种身高差无端带着压迫感：“回答啊。”
“……你想我回答什么？”她只好将包子放下，拍了拍手上的尘。
秋婶已经审时度势的回了厨房，饭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楚祺渊的黑眸里带着温怒，弯下腰，双手放在她的椅子两侧：“爱人。”
很简单的两个字，是人都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可是三年前的事横在两人之间，他真的可以忘怀吗？
“不要看其它地方。”他将她的脸转过来，正对他，“看我。”
“……楚祺渊，你是不是管太多了？”她问出那个一直都好奇的问题，“你对其他女朋友也是这样吗？”
楚祺渊的黑眸先是一顿，而后脸色更沉：“我有其他女人，你不吃醋？”
“……我吃饱了。”林芷茵擦了擦嘴站起来，想结束这个话题。
手却被人握在了掌心里。
那个男人抿着唇，眼里带着熟悉的不甘，忍了忍说：“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啊？”
他牵着她往外走，没回答这句，而是回答了上一句：“我没有其他女人。”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