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眼神较量
城北北戎大营中帐。
“臣在此恭祝王汗此役大捷。”
满头花白的王素犹如一条舔狗,神色间透着几分的狡诈,双手抱拳道。
他本是大雍商贾,多年前一次机缘巧合的机会认识了挥邪王,为人圆滑多狡诈,‘奉献’了不少的金银财宝给挥邪王练兵,得到挥邪王赏识。
后来,挥邪王将他推荐给北戎王汗做了宰辅,实则却是暗中架空王汗,帮助挥邪王坐上汗位。
这次挑动大雍内乱,然后怂恿挥邪王出兵大雍的献计者便是他。
另一个原因,自然是想要将他那被大雍扣押的儿子给救出来。
“此役若成,王宰辅当乃头功!”
端坐庭帐中位的挥邪王双手撑在桌面,面露狐笑,一副胜券在握般模样。
他虽然被北戎人称为‘战神’,但上一次跟苏子晋的交战失利让他如鲠在喉。
在他看来,放眼整个大雍朝堂,除了苏子晋之外,没有人能与他抗衡。
而如今他亲率大军包围西凉城,除了一雪前耻之外,整个大雍也是唾手可得。
“大雍晋王实乃是个人才!若能为我所用,那本汗征服天下之日指日可待,只是可惜了!”
他暗自叹息,脸色也随之变得冷漠,目光犹如北域苍狼。
“王汗,臣听闻晋王几次逃脱大雍皇帝暗杀,此人并不简单!”王素提醒道。
挥邪王嘴角一咧,发出冷笑:“哼!区区一个大雍王爷,本汗乃北域之王者,有何惧?”
“赵王、韩王、宁王、齐王,外加一个魏廷和,表面在大雍手握大权,实则这几人就是无能之辈。”
王素面色凝重,捋了捋胡须,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顿了片刻,他紧接着道:“王汗,不可大意。”
“据臣在大雍的暗探所报,大雍朝内有人在幕后操弄,咱们的计划之所以如此顺利,与此人不无关系。”
“此人是谁?”挥邪王问。
“目前不知,但可以确定,并非是大雍皇帝。”
老谋深算的王素微微蹙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在担心,若这幕后之人是苏子晋的话,那他们此时就是陷入了一个圈套。
“报!”
“禀报王汗,大雍晋王已至账外。”
一个士兵掀开帐帘闯入禀报道。
顿时,挥邪王和王素都心头一惊。
挥邪王忙站起身来:“准备迎敌!”
“慢。”
王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马问:“带了多少人马?”
“仅数十人而已。”
“数十人?”
王素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挥邪王。
此刻的挥邪王也是一脸茫然,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士兵紧接着道:“他说有要事相商。”
琢磨了片刻,挥邪王脸上的紧张感渐渐消失,抬手一挥:“让他们进来。”
士兵应声而去。
“王汗,两军交战,此时地方主将亲往,此事必有蹊跷,咱们不可不防。”王素抱拳不安道。
这时。
没等挥邪王回应,便见帐帘被掀开。
“早闻王宰辅多谋,今日一见,看来也是不过如此!”
苏子晋面上挂着笑容,直接便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除了徐朝阳一人外,魏无忧、青倌等人被拦在了营帐外。
本来苏子晋并不打算让魏无忧来的,可魏无忧担心他的安危,强烈要求随同,最后他才同意了。
“你!”
王素自然知道苏子晋是话中有话,瞬间感觉像是吃了瘪一样,表情极为复杂。
而此刻的苏子晋的眼神却冷了下来,目光落在了挥邪王身上。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吱声,通过眼神在暗自较量着。
营帐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
挥邪王不由地感到后脊一冷,心里莫名胆寒,感到来自对方一股强大的气势压顶。
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咧嘴淡笑:“大雍晋王,咱们又见面了,请坐!”
因为北戎人游牧的习性,他们并没有椅子,以跪为坐。
苏子晋侧眼看了眼旁边的案桌,并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桌面。
这样一来,虽坐在侧位,却明显已经比坐营帐主位的挥邪王要高了一截。
“大胆晋王,你竟敢对我北戎王汗无礼!”
王素顿时阴沉着脸,抬手一挥:“来人!”
立刻,营帐外的带刀侍卫掀帘而入。
下一秒,徐朝阳立马抬起手中浮尘,以随时应对不测。
苏子晋却很是淡定,脸上再次挂着笑容,干脆双手抱在身前,直接翘起二郎腿。
这一幕让挥邪王不由一愣。
又过了一会儿,挥邪王忽然哈哈大笑,挥手示意士兵退去。
“大雍晋王果然是豪爽之人,本汗也不啰嗦,此次本汗率军伐雍,乃大雍不讲诚信!”
“上次应允的三十万两赔偿一分不见,反倒扣押我大雍使臣,本汗此次只是给你们个小教训。”
“挥邪王,你未免太过于自信了吧?”苏子晋斜视着目光,咧嘴冷笑道。
原本正讲得兴头的挥邪王,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又是一阵短暂的冰冷对视。
这次,挥邪王不仅感到胆寒,而且明显察觉到心跳加速。
怎么会这样?
他暗自诧异,为了不露怯,只得将目光略微朝旁边挪了一点。
“长话短说,本王这次是奉皇命而来。”
“你们若自行带兵退去,两国邦交恢复如初,此事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怎样?”
苏子晋声音冰冷,没等他将话说完,挥邪王不屑道。
王素立马在一旁补道:“晋王,切莫说如今你已身在我北戎营帐中,你看看外面数十万大军,莫说你区区一个西凉,荡平你大雍亦不在话下!”
“噢,是吗?”
苏子晋不急不躁,脸上挂着笑容转向了王素。
上下大量一番后,他再次道:“听闻挥邪王此次联合我大雍叛军乃是受你唆使?”
“是又如何?”
王素负手而立,头微微扬起,根本没将苏子晋放在眼中。
一秒,两秒,三秒……
二人相视了片刻,苏子晋猛然站起身,几个大步上前,挥手一拳便朝王素的老脸抡了上去。
啪!
一声闷声,王素栽倒在地。
老胳膊老腿的他哪里受得了这通拳击,两颗门牙撞在地面掉落,嘴里满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