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文章
该书院升学率极高,是汴江学子都梦寐以求的圣地。只要进了文山书院,那说明仕途一片光明,随便拎出一个老师都有一片复杂关系网。他们教过许多学生,分散在朝廷各个职位,德高望重。到晚上仍然有许多学子在课堂朗读,书声不断。而刘崇为人和善,深受汴江百姓爱戴,连大地主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弈世在书院交了帖子,希望能见他一面。特此表明仙肴楼掌柜拜访,很快便得到应许。刘崇为人爽快,一听有人找他当裁判,还是酒,毫不犹豫同意了。“阁下就是仙肴楼掌柜?”在一间亭子里,一位发白须白的老人笑呵呵望着他。他周围还有许多学生,看向弈世的眼神无不是羡慕。他长的太妖孽,男人中梦想颜值。“刘先生怎知道是在下?”弈世找个位置坐下。“如今你的名头可是传遍了大家闺秀耳中,惊世绝伦美男,老夫见人无数,真没见过向你这般俊俏的小生。”刘崇哈哈大笑,毫不吝啬夸奖。“......”弈世一阵无语,原来我这副身躯辣么帅?真是太爽了啊!谁不想有一张万众瞩目、少女沉沦的脸呢?“过奖,过奖。”弈世客客气气行礼以表尊敬。看他不卑不亢,刘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听说你酿出比蛇胆酒还烈的酒?”“当然,不然怎敢让先生当做裁判。”“敢问公子大名。”“在下姓弈名世,无字。”弈世还真叫弈世,没别的名,在古代很罕见。“嘶~令尊......胆子很大。”刘崇听完,抽了口凉气。弈世,博弈世间,敢取此名,嫌命格太硬?“在下前来有两件事,第一件关于三日之后的赌约。”“你放心,我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只谈酒!不谈人。”他脸色一正。“有先生这话,我就放心了,第二件事,听闻先生帮人鉴赏诗词,来者不拒。”他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文字。“我不是读书人,忽灵感乍现,做一手文章,先生可否帮忙看看?”一听他不是读书人,刘崇身边的学生露出点鄙夷和不屑。在后秦,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牛逼说明前途牛逼,读书就是高于一切。所以他们不会对农民展现不屑,但看不起商人地主啊。“让老夫瞧瞧。”刘崇结果纸,没有丝毫轻蔑,很认真读书。“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很巧的是,这个世界和前世有些相似,有秦汉,后一直没有统一,到现在的后秦。当然,现在的后秦和先秦毫无关系,单纯只是历史原因。阿房宫赋是弈世精挑细选过,选这篇原因无他,觉得牛逼顺口罢了。他现在也很紧张,万一阿房宫赋不入人家法眼呢?前世的旷世雄文未必在这好使。刘崇一边念一边变脸色,逐渐严肃。“妃嫔媵嫱,王子
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特别是读到那句绝世经典的“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时,猛拍桌子,大喊一声:“好!好文章!”“好!好一个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纵观千古,更朝换代,起起落落何其相似。”“唉,我们读书人自诩精通史书,继承先人知识,却连一句后人哀之而不鉴之都搞不明白。”刘崇起身长叹,眼中又是迷茫又是惋惜。“公子,你是何人?”他忽然又问。“蛮人铁骑破墙,家破人亡,父母惨死孤苦伶仃,一路颠肺流离见过后秦种种不堪,后被贵人相救才有今天。”弈世也叹了口气开始演戏。倒也不算,原主确实很惨。学子们还沉浸在文章中没反应过来,而刘崇一脸唏嘘:“你是从东流浪过来的?”后秦东部,是现在最严重的地区,先是洪涝又是大旱,之后遇上难得一见的寒冬,好不容易熬到春天又是蝗虫国境。如此凄惨,但朝廷全都视而不见,只能说后秦必凉。要么死于外敌,要么死于农民起义。刘崇没有沉浸在汴江繁华下,他深知如今后秦漏洞百出,是一座摇摇欲坠的高楼大厦。再来几次折腾就没了。弈世这片文章将他点醒,拍手称赞。“没想到刘某晚年还能遇上公子,能读到文章,真是大幸,来,给公子倒酒。”他让学子们给弈世倒酒,他们仍然处于懵逼状态,怎么回事?老师好端端为什么要失态?弈世接过酒杯,畅饮。古代酒比前世的啤酒还要淡一点。两人畅谈一晚,弈世以前世人的目光看待如今后秦,许多观点让刘崇大为震惊,也越来越明白今国家危在旦夕。也越来越佩服眼前俊美少年。“公子将来必是一位大才。”“刘先生,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三日之后,我必胜,还请先生为酒题名做字。”“哈哈!当然!当然!”回到府中,燕莺迫不及待开始写信。“你在干嘛?”“殿下吩咐过我,每天都要写信。”燕莺勤奋动笔道。“嗯?什么信?”“将公子一举一动上报。”弈世一惊,踉跄后退几步,这女人掌控欲望强的惊人,居然要时时刻刻监视他。他感觉这并非是不放心他的忠诚,倒像想要了解一样。“嗯......这样,我也写封信,你一同送过去。”于是,他动笔写了一封情书,很肉麻的情书,内容让燕莺大为震惊。“公、公子,这会被砍头的。”“没事,我相信殿下会网开一面。”“......”这封信教到信差手里,走水路,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秦穆琼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