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生愧疚
混凝土层渐渐破开，露出的衣角部分也越来越大，透过泥土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就是衣服的一部分，随着挖掘工作继续进行，露出来的衣服部分越来越大，顿时惊呆在场所有人。
声声惊叹从群众中传来。
“哎呦我的天啊，这猪舍啥时候被人动过手脚了？”
“是啊，猪舍盖了还几年了，还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啊？竟然底下还埋着个人？能是谁啊？”
“怪不得好好的猪舍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可别乱说，小心被警察听了去叫你去问话。”
“诶？你们说会不会是蒋家的大儿子啊？听说，蒋世海出门打工一年多了音信全无，他媳妇都病倒了。”
话音刚落，群众们顿时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目光全都盯在蒋雪的身上，这时，人们才注意到蒋雪脸上表情的异样，同样震惊的还有人群中的蒋振海。
虽然他贪图小便宜想要得到母亲家的宅院，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亲兄弟被人埋尸在此多少也会心生难过，吃惊的眼神一直盯着地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破开的面积越来越大，一具尸体渐渐映入人们的眼帘。
破拆工人手上一颤，破拆工具顿时掉落在地，刘亚楠瞥他一眼后径直上前查看，只见，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躺在两层混凝土的夹层中间，以一种惨烈的方式沉默的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脖颈处被一团电线圈缠绕，皮肤早已溃烂，不时的会有蛆虫从尸体内钻出。
现场令人不忍直视。
蒋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惊恐的眼神盯着那具尸体脸色如同白纸，踉跄着想要凑近去仔细辨认，却不料，刚迈出两步身体突然一倾，整个人顺势栽倒在地，跟着晕了过去。
我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按压人中后蒋雪才缓缓清醒过来，醒来后直接扑进我的怀里泪水喷涌，再也隐忍不住伤心之情嚎啕大哭起来，听得我心都碎了。
我将她抱在怀中本想好好安慰她，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想静静的让她在我怀里将情绪发泄出来或许会更好些。
刘亚楠余光瞥我一眼又快速收回，脸色严肃的吩咐同事开始检查尸体，随后，一名法医戴上手套上前检查。
人群中的蒋振海看到那具尸体后也差点瘫坐在地，刘亚楠瞥见这一幕跨步走向他，语气坚定的问道：“你认识死者？如果知道什么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蒋振海颤抖着回道：“那身衣服和我失联的哥哥临走时穿的一模一样。”
刘亚楠眼神微眯，继续追问：“你哥哥？叫什么？多大年纪？什么时候失联的？”
蒋振海颤抖着回道：“蒋世海，五十二岁，一年前出去打工后便没了消息……”
刘亚楠吩咐同事将尸体带回警局进行检验，清理现场后准备收队，我突然阻拦在她的面前：“刘警官，这就要收队了嘛？”
刘亚楠瞥一眼我怀里的蒋雪，脸色冷冷回道：“不然呢？”
语气很不友好，像是受到攻击的刺猬一般炸刺，吓得我连忙解释：“据卦象所显示，距离埋尸地点不远处还有东西未被挖掘出来，要不要再挖挖看？”
刘亚楠蹙着眉头看向我，几秒种后转过身吩咐破拆工人继续，在我的指引下果真很快又挖到了东西。
猪舍排粪口处竟然挖到了作案工具，一把扳手和两把铁锹，由于长期被埋在地下，受潮湿影响，作案工具已经被腐蚀，并且锈迹斑斑。
刘亚楠脸上露出一丝放松之意，轻声一句：“谢了。”
洒脱带队离开，连句再见都没有。
看着警车徐徐离开，围观的人群顿时炸了锅，说三道四胡乱猜测，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嘈杂声一片。
也有一些心地善良的人凑到蒋雪面前，不断安慰着，蒋雪欲哭无泪，倚靠在我的怀里无精打采一言不发。
我只好将她扶回家中休息。
刚一进家门，便看到久卧在床的伯母竟然坐了起来，两眼空洞的望着窗外，蒋雪强打着精神询问她的母亲怎么坐起来了，伯母却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你爸是不是找到了？”
话音刚落，原本还想隐瞒实情的蒋雪再也忍不住悲痛的心情，泪如雨下，抱着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生活不易，却总要前行，看着蒋雪的母亲绝望又空洞的眼神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在想，若是我不指出埋尸地点的话，会不会还有期盼和等待？
是我打碎了她们母女俩的期盼，一时间，我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悄然退出房间不想也不敢面对她们母女俩，从口袋里拿出那五百元钱放在窗台上，随口悄然离去。
一路上，我坐在出租车里心情很是失落，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发觉我的不对，时不时的还会主动跟我聊天，寻找话题。
回到天机馆后，我的脑海里却一直萦绕着蒋雪母女俩抱在一起痛苦不堪的画面，我便会心生愧疚与自责，完全没了心情干脆直接关门打烊。
躺在沙发上我思绪万千，心情有些烦闷，突然，电话响起，我看都没看便直接接听。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王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本就心里烦躁，不等她说完我便没好气的回道：“你谁啊？”
电话那端明显一愣，停顿两秒后才缓缓说道：“我……我是张蕾，对不起，打扰你了。”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猛然一惊仔细查看来电显示，确实是张蕾没错，不由得一阵懊恼。
王煜啊王煜，你这是飘了啊！明明还是单身狗一枚，竟然连美女都敢怼，好不容易有个看上你的，你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这是要将单身贯彻到底啊！
二话不说，我赶紧回拨过去，却不料，张蕾根本不接听电话，我心里那叫一个着急，连拨几遍之后，电话总算是接通了。
接通后，张蕾根本不出声，我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张蕾，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是你，刚才有点事心里烦躁所以才跟你那样说话的，实在抱歉。”
张蕾轻声道：“没关系，是我不好，不知道你心情烦还打扰你，我没事了，以后再聊吧。”
“别别别……别挂电话，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说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我突然记忆力上线，连忙追问。
张蕾犹豫了一下随后电话里传来一阵哽咽：“王煜，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浑身一颤，张蕾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