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死不悔改!
刚在地下车库停好车,谢行止就忍不住摁在迟欢的后颈索吻,男人身上是好闻的冷杉味,搭配着身上雪化后的清冷味道,调好在一起,异常的惑人。
迟欢望着男人白皙的锁骨和滑动的喉结,心念一动,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男人的唇。
谢行止怔了一秒,漆黑的眸子暗了暗,眼底噙着笑意,霸道地搂着她的腰:“勾引我?嗯?”
两人抽开了点儿距离,迟欢在他怀里喘息着,别过脸,眼底潮红:“谁勾引你了,你简直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色?”
明明以前这人是最高冷的,怎么自从开了荤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缠着自己。
谢行止拢好她的外套,顺了顺大氅上白色的毛:“我年纪轻轻,不好色你才该担心。”
迟欢脑子里浮现了好几遍之后,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忍不住锤了谢行止一拳头:“你简直没救了。”
坐电梯的时候,谢行止靠近迟欢,手指不老实地勾着她的手指,压低声音:“今晚去你家?嗯?”
他呼出来的气息让迟欢耳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酥酥麻麻的,她向一边移开了点儿距离,在他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指,摇晃了两下:“不要,我们家现在身份都没确定,你可别来我家。”
谢行止脸色漆黑,瞬间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握迟欢的手,电梯门打开了,迟欢咻地一下,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谢行止望着她健步如飞的步伐,不由怀疑自己昨晚是否太过轻柔,不够用力。
谢行止拔腿追上迟欢,两人却突然一同停下了脚步。
门口站着四个黑衣保镖,显然是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谢行止时一同上前,恭敬道:“三爷,谢董回来了,让我们请您回去。”
三个月前,谢行止的父亲接到了国外的一个项目,这一去就是三个月,这件事迟欢也是听梁晏说的。
据说国外的那个项目不好处理,没有小半年是处理不好的,谢董卡在这个关卡回来,显然是因为他们要结婚的事情传了过去,不得已才回来的。
迟欢心里有些内疚,她没想影响谢家的事业,她侧眸看着谢行止,谢行止脸色沉凝,眉目冷峻,紧紧握住她的手,心情明显难看起来。
四个保镖又重复了一边:“三爷,请您跟我回去。”
谢行止挑眉,桀骜至极:“我要是不回去呢?”
保镖互相看了眼,异口同声道:“三爷,我们只是办事的,您没有必要为难我们,您要是不和我们回去,谢董说了,他会亲自来请您,到时候,”
他们的目光别有深意的落在了迟欢的身上:“到时候,谢董要请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人了。”
谢行止挡在迟欢跟前,目光森然:“你们敢!”
“我们不敢,但是谢董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谢董敢。”
迟欢沉思两秒,善解人意道:“阿止,你先跟他们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你父亲好不容易忙完工作回来,无论如何你这个做儿子的都要回去看看。”
谢行止眉骨微粥,转身看着她时,身上渗人的寒意消散了不少:“好,我先回去看看我父亲,明天再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
迟欢莞尔一笑:“好,你去吧,别管我。”
“嗯。”
四人拥簇着谢行止离开,迟欢看着谢行止高挺笔直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了。
她输入密码回到自己家里,换好鞋之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浅浅辍饮着,稳重的目光逐渐飘忽起来。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好事,自己真的能保护好谢行止吗?
自己这样贸然和他提出结婚,却没有考虑他的处境,也没有考虑他的父母,着实是自私了些。
母亲死前的惨状再次浮现在她眼前,她捏着酒杯的手瞬间捏紧,指节泛白,她问自己真的能阻止当年的惨状再次发生吗?
那些人已经开始对着谢行止下手了,就像当年对沈家一样,先从沈家下面的子公司下手,再一步一步瓦解,直到登堂入室。
自己真的能够阻止吗?
迟欢飘忽的目光越来越散,散到了一个点后,瞬间凝聚起来,她将被子里所剩不多的酒全部都喝了,杯子震颤地放在茶几上。
她的目光既坚定又凛冽。
无论如何,哪怕是拼尽自己的一切,也要保护好阿止!
——
谢家老宅。
谢行止进门前就已经发现气氛不对,真当进来时,仍然错愕了一秒。
桌子上平常用的茶具已经换了一套,地上是刚拖完还没有来得及干的痕迹,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他站在玄关处,被佣人服侍着换鞋,不远处传来突兀的笑声。
“咱们贵客回来了,真是没想到,咱们一直都很听话的弟弟,现在居然要娶迟家的女儿,迟家是什么门户,给我们谢家提鞋都嫌脏啊!听说这个迟欢还跟她爸断绝关系了呢,这样狠心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管不顾女人,真不知道三弟他啊是看上人家什么了!”
这是他大哥谢忱的声音。
“能是看上什么,脸呗,大哥你也是男人,怎么还不懂男人那点儿小心思。”正在哈哈笑起来的是他的二哥谢怀瑾。
“够了!谢行止你给我滚过来!”谢行止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这是他的父亲谢怀宇。
谢行止健步走了过来,面色平静,依次喊道:“父亲,大哥,二哥。”
没有看见母亲,十有八九是被父亲骂了一顿,在楼上正哭着。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你干的好事!”谢怀宇本就生气的心情因为谢行止淡漠的脸色更上一层楼,暴怒道。
“我做错了什么?”谢行止抬眸,站的笔直,目光清明地望向盛怒不止的谢怀宇,一字一顿问道。
“砰”桌上新换的茶具再次遭罪,被谢怀宇摔在了地上,尖锐的瓷片四分五裂,“跪下!”
大厅里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谢行止看了他一眼,冷漠地抽回了眸子,一言不发地走到被摔碎的瓷器上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黑色的西裤从膝盖的地方被液体濡湿,没一会儿,洁白瓷砖的地上就多了一滩惊心动魄的血迹。
谢行止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除却他西装袖口下的手指微微战栗之外,他几乎看不出有任何的失态。
佣人连忙又换了一套茶具,谢怀瑾倒了杯水递给谢怀宇,站在沙发边上动作小心的给胸口起伏剧烈的他顺气。
“爸,你别生气,阿止也是年纪小不懂事。”
“不懂事?!你和你哥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什么时候让我操心过?!”谢怀宇把杯子用力的搁在茶几上,生气道。
“阿止还小嘛!”谢怀槿笑笑。
“我就是把他给宠坏了,两年前放着大学不读,非要出国,在国外呆了两年喝了两年洋墨水了是不一样!都敢顶撞老子的决定了!让你娶宋织,你跑去跟迟家那个什么小妖精裹乱,她是什么身份?!下贱!你不要脸我们谢家还要脸呢!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传的吗?!我这张老脸都要让你给丢尽了!”
谢行止眼底迸发出一股森冷的戾气,他冷冷地睨着谢怀宇:“她不下贱。”
谢行止被谢行止的目光看的一窒,竟有些毛骨悚然起来,等回过神来之后,便剩下自己作为一家之主被挑衅的怒气。
他气急败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圈,最后指着谢行止的脸,骂道:“死不悔改!死不悔改!我怎么养了一个你这样的玩意!怎么你还想娶她不成?!你也不嫌丢人!”
谢行止嗓音冷彻:“第一,我是外公外婆一手养大的,不是你养大的;第二我不是想娶迟欢,我是一定要娶迟欢,除了迟欢任何人我都不要!第三,我不嫌丢人!我爱她我有什么好丢人的!”
谢行止目光到脸色,都笼罩上了一层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倔强。
谢怀宇回过神来,气的扶着沙发大喘气,眼睛都气的出了一层红血丝,谢怀瑾和谢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感觉到了震惊。
两人虽然平日因为谢行止太过优秀出头冒尖不搭理他,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弟弟,老爷子不是个好脾气,脾气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他们都是被打过来的。
“阿止,你少说两句,快给爸爸道歉。”谢忱扶着谢怀宇拍着他的背顺气,对着谢行止说道。
谢行止仰头,目光冰凉:“我没错。”
“好!好!好!你没错!你没错!”谢怀宇气的眼睛都黑了,一脸的煞气,猛地推开扶着自己的谢忱和谢怀瑾,颤颤巍巍冲到谢行止跟前,用力地抽了他一巴掌,“我今天打死你!我看看你有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