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如保她性命
墨烨琛与摄政王本就水火不容,平日里两个人都互相不给对方好脸色看。今日的墨烨琛,何至于此?
摄政王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毕竟豫王并不似统顺皇上那般窝囊、没用、毫无作为,他多多少少都得给豫王一些面子。
此时,墨烨琛忽然开口要人,这完全在摄政王的意料之外。
摄政王正踌躇着要怎样拒绝时,忽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从偏殿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太后的病情恶化了!”
摄政王与墨烨琛的脸色顿时都变得更加不好看了,摄政王起身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墨烨琛说道:“这事交给本王来查吧,本王定会让这件事水落石出。”
听到了这番话,虞绾顿时有种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墨烨琛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啊,他刚刚鞭打自己、责骂自己,都是为了演戏给摄政王看的!
要知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自己已经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成为了众矢之的。硕大的皇城,无数的人想自己立马就去死。
但是,如果自己直接被打死了,那么,所有的线索都会中断。
换个方位思考——倘若,假如自己真是凶手,自己一旦死了,那解药都会随着自己的死亡而进入坟墓之中。
摄政王看了墨烨琛一眼,并没有反驳。
他短暂地思忖了一下,来到了虞绾身边,他一脚重重地踩在了虞绾的手背上,然后,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虞绾。
“虞绾,倘若等等你能医治好太后的病,那么本王会考虑一下,对你从轻发落。也许心情一好,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说着,他露出了一丝恶毒的诡笑,甩了甩袖子,领着小太监与侍卫们扬长而去。
虞绾看着摄政王离去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她原本觉得自己此次难逃一死了。
墨烨琛将虞绾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扶了起来,他伸手将虞绾凌乱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然后伸手抚摸着她满是血污的脸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虞绾看到墨烨琛的眼眸里弥漫着淡淡的怜惜。
“王爷,你也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虞绾沙哑着声音,开口问道。
墨烨琛将虞绾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然后转头盯着她,“莫非……你当我是傻子?”
虽然墨烨琛的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冰凉凉的,他的脸上也是一副万年冰山的模样,似乎世上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
但不知为何,虞绾的心中腾起了一股暖意。
至少,他是相信自己的,对吧?
虞绾拿起了桌上的茶盏,咕咚咕咚地将茶水喝进了肚子里。
温热的、甜香的茶水途经咽喉,流进了她的胃里,让她恢复了丝丝的生机。
此时,摄政王已经带着小太监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方才,他离开前,太医已经给太后就诊过了。
那时候太后的症状有轻微的恢复。没想到,太医的处方根本治标不治本,根本就没有治好太后的病症。
自己仅仅只是离去了几个时辰而已,没想到太后的病症更加严重了。
太后躺在床榻上,满是皱纹的脸上又青又白,干瘪的嘴唇苍白如纸,没有一丝的血色。她双眸紧闭,看起来似乎命不久矣了。
慕文依与几个小宫女垂着脑袋站在一旁,慕文依看到摄政王来了,行了个礼,赶忙退到一旁。
听到了摄政王的脚步声,太后一直紧闭的眼眸,轻轻地睁开一条缝。她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都没说出。
摄政王坐在了床榻旁,轻轻地抚摸着太后的手背,说道:“太后,振作一些。我已经找到了解药,相信很快就可以将太后您的病治好。”
慕文依一听,顿时露出意外而有惊喜的表情,开口问道:“摄政王已经寻到了方法?”
如果太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八成也脱不了干系。
慕文依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太后能转危为安,并且不再深究此事。
摄政王淡淡地瞥了慕文依一眼,正准备开口回答。
一阵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来人是墨烨琛与虞绾。
虞绾仿佛刚刚受了酷刑,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慢慢吞吞。
她一身素白干净的衫子此时已染满了血迹,看上去惨不忍睹。她发丝凌乱,就连脸上都有着道道的伤口。一个小宫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向这边走来。
摄政王盯着虞绾,冷冷地命令道:“速速为太后诊治,如果敢耍什么手段,你今日就别想活着离开这宫殿了。”
墨烨琛皱着眉头凝视着床上躺着的太后,心中十分混乱。
但他一贯淡漠的脸上,仍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他早习惯了,在众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波动。
虞绾被小宫女扶着,在太后床畔边的木凳上坐下。她刚一坐下,自己的腰际就传来一阵钻心蚀骨的疼痛。
想必,是方才的那种带有倒刺的棍棒,将自己伤的不轻。
但可笑的是,自己的死活与太后的死活比起来,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虞绾回神,仔细地凝视着太后,当她看清太后头部往下的肌肤时,顿时脸色大变。
此时,太后的脖颈与手臂等裸露出来的地方,已经布满了红斑。那红斑的面积越来越大,其中似乎还布满了黑色的纹案,看起来怪异而可怕。
“太后并不是患病了。”虞绾道。
摄政王急急问道:“那是?”
虞绾一边近距离检查着太后手臂上的红斑,一边说道:“是蛊毒,一种来自苗疆的蛊毒。”
听了虞绾的诊断,摄政王与墨烨琛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身居深宫的太后居然中了苗疆的蛊毒?!
慕文依站在一旁,语气讥讽地催促道:“知道是蛊毒,你还磨磨唧唧?还不赶紧医治!给你机会治疗太后,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虞绾冷冷地回头瞥了一眼慕文依,没有争辩。
她才懒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