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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霂歌之羞

大家吃的其乐融融,一团和气。男人们再有隔阂,都可以抛弃前嫌,在一起有着很多共同话题。他们都有很多面,并善于伪装。

这个屋子不大,却坐着一个王爷,将来会做皇上的王爷,一个大商人,大明朝最大的商人,当朝一品大学士的儿子,一品大学士的孙女婿,还有一个看似最平常,确是最八面玲珑的那一个,他们都是不平凡的人,他们就这样聚在一起。

女人们的世界可没有这么和平,他们之间除了几句客套话,却再也没有共同话语。灼华不停地给歌夹菜,照顾着歌,她倒像个主人。陆嫣是最为娇贵的那一个,丫鬟服侍着,这也不吃那也不要。

彩英坐在周母身边,同为乡里,倒是多了些共同话语。要说媳妇要什么样的,周母还是最喜欢彩英,严知语出身太高,歌太过卑微,总没有彩英这样的大方得体。

外面开始吟起诗来,这可是他们最在行的,灼华和歌都竖耳听着,时而偷偷叫好,时而偷笑一番。

严知语看着,嘲讽笑道:“看着这顿饭吃的,没趣的很,过几日买几个歌女进来,下次我们聚聚也不会太扫兴。”

陆嫣笑了笑说道:“知语,我家中有两个,唱的还不错,过几天送过来给你。”

严知语点了点头,笑道:“姐姐?”歌抬头,“到时候还要请你指点一二。”

陆嫣看着歌,笑问:“姨娘会唱歌?”

歌低头笑了一下,灼华尴尬地看了看歌,幸好周母已经退席,要不定是会生气一番。

严知语嘲讽一笑说:“嫣儿你不知道,姐姐不但会唱歌,还弹得一手好琴。”

陆嫣看出了众人的尴尬,灼华怒瞪着二人,她可不会想着给她们留面子。灼华用力地握着筷子,如果说打人可以解决问题,她紧握的拳头早已经落到严知语的脸上。

见识过灼华的泼辣,陆嫣识相地不再言语,她并不想惹出什么麻烦。严知语对上灼华眼神,挑衅说道:“姐姐,看今日这饭也没个乐子,不如你弹一首曲子助兴如何?”

陆嫣拉了一下严知语,忌讳地看了灼华一眼,但是严知语怎肯罢休,能够当众羞辱歌的机会并不多,她怎能不把握?

“严知语,你别得寸进尺。”灼华已经努力控制情绪,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话里全是警告。

严知语哪里会受人威胁,对着身边的丫鬟说道:“去将姨娘的琴取来,姨娘今天为我们助兴,弹奏一曲。”

歌仍是低着头,无论什么时候,她曾经是歌妓的伤疤永远都不会养好。无论她怎么隐忍,别人想揭开就会揭开,她想要隐瞒的过去,无奈除了自己,每个人都不曾忘记。歌反而不怕了,自己怕了这么久,换来的不还是别人的步步紧逼,再看看这厅里在坐的,哪个没有听过她的琴,她的歌?自己都这么在意,那么怎么要求别人?

一会儿丫鬟取来琴,放到旁边,严知语笑道:“姐姐请。”

歌笑了一下,站了起来,灼华拉住歌的手央求:“姐姐,不要。”

外面似乎也静了下来,男人们的眼光都看向珠帘后边,歌起身,缓缓走向琴前,琴声悠扬而起,丝丝切切,悲悲戚戚。

陆嫣从来不知道歌这么有才情,原本以为只是有点姿色而已。歌弹得太好了,陆嫣自愧不如。听到歌的琴声,再看看不通音律的灼华,陆嫣才明白,徐睿喜欢的根本就不是琴。纵使她弹得再好,徐睿也不会爱她,他爱的,从来都不是才情。

厅里静极了,没有觥筹交错的热闹,没有了诗词歌赋的激昂,一切似乎都沉浸在歌优美的琴声里。

过了一会儿,歌缓缓唱道:“旖旎秦淮岸,杨柳依依,画舫涟漪。灯火阑珊,寻得一处酒家,美酒都是今日醉。

初妆美人面,千千素手,美目流盼,臻首峨眉,思念有情郎君,芳华是东逝的水。

一曲广陵散,离人无恨,高山流水,琴话知音,休怪无情郎君,情归之处美人泪。”

莺歌般的声音,回绕在房梁之中,久久不散。歌唱着,最后都化作泪水,滴在琴弦上。灼华站起来,走到歌身边,一把抓住歌的手,歌的手竟如此冰冷,灼华握在手里,琴声戛然而止。

“啊!”灼华尖叫了出来,灼华慌乱地看看歌瑟缩的身子,再看看歌脸上流出的汗水,煞白的脸上只有红唇。

陆嫣转脸看去,也叫了一声。歌坐的凳子上,慢慢地留下了血水,很多很多,沿着凳子已经流到了灼华的脚底。

“扬哥哥?周扬!”

灼华慌张地叫着,周扬已经跑到了歌身边,慌张地抱起几乎昏厥的歌,也不看周围的客人,抱着歌跑了出去,灼华也急地跟了出去。

周扬将歌抱在床上,他怎么能不知道,歌已经不舒服很长时间了,她太累了。他最近又太忙了,忙的没有顾及到歌,他不是不知道严知语对歌的态度,他只是把这种态度看做成一点妒意。他忽略了,总感觉歌足以应付。

歌疼得紧咬着嘴唇,灼华跪在歌身边,不停地擦着歌面上流下的冷汗,周母闻讯迅速赶来,看着床上的歌,掀开被子,遗憾地摇着头。

“快去请大夫,请大夫。”周扬呼啸着。

屋里并没有多余的人,灼华跑出去,拉开门,院中站满了人,比他想象的人要多。

“请大夫,请大夫。”灼华慌乱地喊着。

“已经去了。”张白一说道,难掩忧心。灼华放心地点着头,又慌张地回去。

彩英扶着周母,不停地擦着眼泪,灼华问彩英:“嫂嫂,歌姐姐怎么了?你快说啊。”

彩英抹干眼泪哽咽说道:“是小产,孩子没了。”

“这个傻孩子,有了身孕也不说,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周母悔恨地念叨着,心疼着未出世的孩子。

“孩子?”歌呢喃着,抓紧周扬的手,“孩子”歌还未来得及多想,已经昏了过去。

“大夫来了。”薇莲叫道。

灼华跪倒了一边,不停地抽泣着,她被吓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就流在她的脚下。周母掀开的被子,又将灼华吓坏了,血已经浸湿了被子,就在她面前,再看着歌惨白的脸,灼华不停地哭泣着。

大夫把着脉,灼华忍住哭泣和哽咽,眼睛盯着大夫。大夫不停地摇头,再去看看歌的眼睛,看了好久,最后提着药箱走到外间,周扬和灼华跟了出来。

大夫说道:“夫人这是肝气郁滞,气机不畅,胎气受阻而导致胎气不安,再加上夫人平时食少体虚,孩子是保不住了。现在小产流血过多,造成血崩,大人的命能不能保住都要看造化了。”

灼华拉着大夫说道:“还烦请大夫开药,救我姐姐。”

大夫摇了摇头,无奈说道:“药已经没有用,现在只能看造化,恕在下无能为力,听天由命吧。”

大夫说完,转身就走,灼华伤心地走进屋里,趴在床边,哭着说道:“歌姐姐,你努力一点,你不能走。”

周扬叫着府中的人继续出去寻医,焦急地走到屋里,看了看歌的脸色越加惨白。周扬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乱,自己是歌的依靠,一定要想办法救歌,但是他仍不能控制自己内心的恐惧。

正当灼华呜呜哭泣之时,严知语由外间走来,哭哭啼啼进来问道:“姐姐怎么样了?”严知语看着灼华仍是哭着,周扬坐在床边拉着歌的手。严知语也假装抹泪跪在周母面前哭道:“知语有错,求母亲责罚。”

周母看着严知语痛心,心疼地摇了摇头说:“不关你的事。”

严知语又哭道:“我身为一家主母,明知姐姐体弱,竟没有时刻关心,以至于姐姐没了孩子,都怪最近家里搬家劳累,累了姐姐。知语没有尽到主母之责,还请母亲和夫君责罚。”

歌都这个样子了,严知语还只顾着演戏,灼华气急起身怒吼道:“谁要你的假好心,其他人不知,我还不知道?歌姐姐和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眼中丁,肉中刺。你表面上对歌姐姐处处尊重,背地里使着丫鬟仆人处处为难,可怜我的歌姐姐,为人和善,处处忍让你。”

周母将严知语扶着站起来,严知语站在周母身边,委屈道:“母亲,你看别人都这样冤枉我,母亲你是知道的,我为这个家,我为夫君,尽心尽力,从无私心。”

周母拍着严知语的手安慰说:“我知道,我知道。”

歌都已经半只脚踏进鬼门关,周母也未看上一眼,也未去关心一句,而严知语只是几滴眼泪,周母都柔声宽慰。这样的偏心,叫歌怎么能在这个家里生存?而妻妾的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哈哈哈!”灼华一阵嘲讽笑说:“你今日还在演戏,如若不是你处处紧逼,今日还叫歌当着众人的面弹琴唱歌,尽情羞辱糟践,歌姐姐怎会小产昏厥?你将歌姐姐的伤疤一层层解开,现在你高兴了。终于除了眼中钉肉中刺,可怜我的歌姐姐,是菩萨一样的人。而你却是蛇蝎心肠,你这毒妇。”

灼华说着一把将严知语推倒,挥手就要打去。彩英看着灼华已经气昏了头脑,将灼华扶起往外拉,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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