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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只要她死

苏清越神情讥讽,一眼就看穿赵周氏那点小心思。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

她以为赵周氏会识趣些,不曾想经过家道中落,她怕再过苦日子,加之被警告过,不敢有所动作,唯恐惹怒了苏相如,便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妃这么说,老身更是不明白了,如今家中儿子、儿媳孝顺,哪有不舒坦的。”

她终究担心苏清越是来此套话,言语间,她的额头已沁出一层薄汗,可见是怕极的。

“呵。”座上的人没了耐心再继续周旋,冷笑一声,“老夫人说这句话谁信?您自己都知自己是在鬼扯,不然怎出了一身的汗。本王妃不妨明言,我只要她死!”

此话一出,赵家母女就变了脸色,面色惶然地看向苏清越,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要知苏相如是她同父同母所出的长姐,两人虽有不合,可要其性命委实悚然。

“二位怎这样看本王妃?你们难道没做过谋财害人的事?别一副无辜害怕的模样。”

苏清越把她们的反应看在眼底,不屑地冷嗤了声。赵家这堆蠢货里头,怎就出了一个聪明绝顶的赵惊寒?不过若不是如此,如今的赵家哪里还能起家?

不过,她恰是需要这些人的愚蠢。话说到这个地步,赵周氏终于抬起头来。

“王妃想要怎么做?”赵周氏眼底的柔和消失殆尽,露出森寒的凌厉。

看着她眼神中的狠毒,苏清越莞尔一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明白人。”

赵周氏为人阴狠,从不是善茬,苏相如脸上胎记未去时,她对这个儿媳可没少磋磨。

不想被自己踩着的儿媳,有朝一日会扬眉吐气,爬到她的头上,要她如何甘心?

在她看来,儿子对自己的忤逆,皆是因苏相如之过,只要儿媳一死,何愁儿子不孝顺?

“母亲!不可!”赵沁琅惊恐地拉住母亲的手,想劝她迷途知返,又不敢看苏清越。

“住嘴!王妃面前岂有你说话的地方。”她厉声一喝,就吓得赵沁琅缩回手,不敢再言。

对这个女儿,她素来不喜,只觉得若不是这个拖油瓶,之前赵家何至于穷至如此?

“可……”赵周氏训斥完女儿,一脸堆笑地看向斜倚在矮几上的女子,“可老二媳妇是个心思谨慎的,又识医理,要想对她下手,并非易事。”

“我自然知道并非易事,假若容易,本王妃还要找你们来做什么?”女子翻了个白眼。

赵周氏面色微僵,只得耐着性子请教:“王妃即这么说,自是想好了法子?”

京中人人皆知苏家两位小姐的关系不好,但紧紧停留在女儿家斗嘴使绊子上。

不想这位苏家的二小姐,对自己的长姐不止是寻常厌恶,而是想杀了她。

“要从苏相如身上下手不容易,那就从她的孩子身上下手,这还不简单?”

她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香囊,侍女接过放到赵周氏身侧的桌案上。

“这药下在人身上,起初不会有任何反应,看起来似是风寒,等察觉时,就是华佗再世,也难以将人救回来,我这么说,不知老夫人可明白?正好,你的宝贝长孙不也得了风寒?”

在外人看来,小孩子凑在一块玩,难免会感染,自然也就无人多心。

苏清越的语气意味深长,赵周氏拿起桌上的香囊,手禁不住微微发颤。

那两个孩子,她虽不喜,可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看出她的犹豫,苏清越但笑不语。

“药交到你手里,至于如何抉择,是你自己的事,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你也不想想,如今她就对你们颐指气使,能容忍你们到几时?”

女子站起身,抬手扶了扶鬓边的花簪,在侍女的搀扶下脚步轻快地离开了禅房。

主仆二人并未从寺庙正门离开,而是饶了远道,行至人烟稀少的角门。

在角门外,悄无声息地停着一辆马车,苏清越与侍女坐上车,悄然离开。

“王妃确定她会动手么?不管怎么说,那可是她的亲孙。”侍女帮其拢紧衣襟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旁人我不确定,但赵周氏么……呵,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好女儿。”

禅房内,赵周氏默默把香囊收进怀中:“你要是敢通风报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娘……”赵沁琅怯生生地伸出手,想拉住母亲的衣袖,却被冷不防甩开,踉跄后退两步。

望着生母离开的背影,她皱着的眉头展开,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委屈与害怕?唯余淡漠。

她拉下衣袖,遮住虎口上的伤,为了让赵濡屺落水,她可是费了些心思。

无论是赵周氏到此上香祈福,还是来到这间禅房,都是她与八王妃一手谋划。

双生子已从宫中接回府上,大冬日里,孩子感染风寒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谁会多想?

赵沁琅脸上漾开一抹笑,只不过这笑惨白阴森,她立在暗处,好似鬼魅。

她可是劝过了,奈何母亲不听,她劝不住,可不怪她。届时事情闹出来,也与她无关。

不过……还是不保险。在赵周氏动手期间,她最好还是不在太师府,方能撇清关系。

苏清越回到王府,心头大事落定,她心情甚好,就连踩着雪发出的“嘎吱”声都令她心情愉悦。经过前院时,陡然听见花园方向传来两声骄笑。

女子脸上的笑一瞬淡去,今夜无月,加之天寒,此时仍在花园玩笑,会是何目的?

夜幕沉沉,花园小径上点着照明的灯笼,虽不能如白天般视物,却有别样的朦胧美。

院子里的绿梅开得正好,积雪压在枝头,把花枝压得垂下来,伸手就能够着。

一只素手折下一枝梅花,珍惜地挽在手中,女子一袭月白色的箭袖短袄,搭着素白色的百蝶戏花马面裙,与星星点点的绿梅呼应,乍一看好似月下花仙。

侍女不知与女子说了什么,女子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得令人心醉。

“本王妃当是谁,原来是白侧妃,为了引起王爷的注意,不惜在夜间赏雪,真是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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