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维度 第十三章：基地城

熟悉的感觉袭来，就好似意识被某种东西拉扯，被某种温暖的东西吸引。

意识再度聚集，十一意识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圆环之下，圆环上刻着神秘的符文，圆环之下是一个个台阶，人们在台阶上上上下下，不断地有人走入圆环，有人走出。

“好冷！“

这里很冷，只有几度的样子，十一却只穿了个裤衩。

“你故意坑我的吧。”

十一面露不善的看着王小花。

王小花尴尬地挠挠头。

“光顾着省钱忘了这茬了。”

还好圆环之下的人们都很忙碌，没空理十一。

他们都是从多元宇宙回来或者进入多元宇宙的调查员，大多数回来的人看上去也都很狼狈，有些更是受了很重的伤，相比之下十一起码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我去叫个车，你忍忍吧。”

王小花虽然心里有种把这家伙扔在这里的冲动，但是还是忍住了。

出租车上，十一蜷缩在后排瑟瑟发抖。

“这里就是基地城？”

十一望向窗外，外面是夜晚，道路很狭窄，两侧都是老式的楼房建筑，就好像九十年代的香港。

整个世界充满了复古的气息，就好像穿越进了80年代的科幻片里。

“这是全息投影？”

空中各种霓虹色彩组成的广告信息乱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是一种来自多元宇宙的技术，可以通过电控制氖气在空中的移动和发光，虽然清晰度不高但是成本非常低，所以到处都是。”

王小花认真的解释，她知道这些对她来说从小到大习以为常的东西对于十一来说可能非常陌生。

“哦，神奇啊。”

十一已经忘记了寒冷，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四处张望，问东问西，他所有的问题王小花都耐心地给他回答。

“哇哦，你们这里还有机甲？”

一个棕黑色，侧边挂着加特林多管机枪的造型非常科幻的机甲在路边停着，十一的眼睛直接拔不开了。

“果然男人都是差不多的。”

王小花想起了他隔壁住的那个小男孩，也是到处追着机甲跑。

十一想抬头去仔细看看机甲，但是一瞬间他的目光被另外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三座洁白的高塔，高塔的轮廓是一条条高级感十足的弧线，如同摆放在玻璃柜里的艺术品。

这三座光明的，高洁的万米巨塔与周边黑暗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们首尾相连，贯穿了整座城市。

“这是什么？”

“高塔。”

王小花看着十一脸上流露出的震撼，也许自己第一次看到高塔时也是这个表情吧，只不过自己生长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也许你现在觉得这里非常美好，实际上。。。”

王小花没有说下去，她突然想起十一的身份，被选中者，也许有一天他也会进入那座高塔，成为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或许那时候的十一根本不会记得自己。

从某种意义上说至暗维度对十一来说确实是美好的，想到这里王小花莫名的有些失落。

“所有人最终都是会离开我的，没有必要为别人的离去失落。”

王小花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这是王小花很久以前就已经学到的道理。

“基地城有很多人，具体是多少没人知道，因为公司并不觉得出钱去统计人口是一件很赚钱的事情，只能说肯定已经超过8亿人了，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然而基地城的面积有限，所以这里就非常拥挤，所以基地城里的富人们就想出了这个办法，他们花钱建了这三座高塔，这样就不用跟我们挤在一起了。”

“听说高塔上面常年都是26度，还有能完美模拟自然环境的全息投影，可以模拟日出日落，甚至还有植物，甚至有鸟类的存在。”

王小花语气里露出一丝丝的向往。

“好没意思，没想到你们这里的人也爱玩这一套，我们那个世界的有钱人也喜欢这种风格的东西，他们称之为极简主义。”

“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这里，有点我的记忆中我老家的味道了，油腻腻，湿漉漉，还有烤羊肉串的味道，浓浓的孜然味。”

十一看着这个世界，脑海里思绪万千。

王小花看着十一，然后突然意识到他没穿衣服，脸有些烧红，身体坐的离十一远了几厘米，她故意地朝着另外一侧的车玻璃向外望去，躲避着十一，但有些心猿意马。

“烤羊肉串这里也有，如果你不担心肉的来源的话。”

王小花脱下自己的斗篷，头也不转地扔了过去。

”马上到家了，你先披着，我去给你借两件你能穿的衣服。“

车刚一停下王小花就快速地冲了出去，去邻居家借了两件十一能穿的衣服。

等到家时，十一的嘴唇都冻得青紫了。

付了出租车司机8个暗点，十一快步跑到了楼里。

王小花的家像极了那种老式居民楼，楼梯口是那种没有装修的水泥土坯，里面贴满了各种小广告，有一瞬间十一甚至觉得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王小花的家在三楼，里面不大，两室一厅，可以看得出王小花过得很拮据，家具什么的都很旧。

“你可以先在这里借住，房租一个月就收你2000暗点，怎么样？”

王小花搓了搓手，期待地看向十一。

“我想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王小花的家里还是很冷，十一将领子向上提了提，这衣服的主人应该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衣服上一股油烟味。

“好的，我来教你怎么转账。”

王小花一听能赚钱了兴奋地手把手教起了十一。

“你拿着这个，打开这个软件，你看这里，这是你刚刚完成的世界完成度，你把它挂到这里，对，人家挂着单自动收购，好了，完成了，收购价8172暗点，这就是这里的基本货币了。“

王小花手把手地将一些基础的东西教给十一。

“这里输入2000，能通过系统感知到我的存在吗，能是吧，好，然后点确认就可以了。”

十一意识到这里的系统与自己认知中的互联网不太一样。

互联网是基于光纤，无线信号的，人们是通过手机电脑的显示来了解阅读信息，而这里的系统则是一种更神秘的力量，人和人本身就已经是连接好的，电子设备只不过是用来辅助。

比如说转账这个过程，互联网上的操作是人们在手机上发出命令，命令到达某个中央服务器，服务器中计算判定结果然后回馈到手机上，人再从阅读手机获得信息。

而在至暗维度，同样的操作十一首先需要在脑海里确认王小花的存在，然后再脑海中建立连接，一旦这个连接建立十一就可以在手机上看到转账这个信息，也就是说信息的传递依靠的不是手机，而是人，手机只不过是一个操作平台和显示媒介。

“这也太赛博朋克了。”

十一由衷地感叹。

“据说在至暗维度里的人发明火之前系统就已经存在了，不过直到近200年来至暗维度的人们才学会利用它，以它为媒介发明了各种东西，建立了一个巨大的网络。”

“你以前的世界挺现代的，应该也有很多类似的东西，你慢慢了解就好了，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不适应，看来完全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