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糜家决断
“大哥,俺可以作证,糜别驾不但没有卖粮还多次捐赠军粮呢!”张飞瓮声瓮气的说道。
他早就看陈珪不顺眼了,觉得陈珪像个老狐狸似的靠不住。
反观糜家却是颇对他的胃口,虽然是巨富之家,却从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反而能够与人坦诚相待,尤其是糜家老二糜芳颇为豪爽,每次喝酒都很够意思。
“子仲之诚之忠,备如何能够不知!若非备福薄,恐怕还能和你糜家结为秦晋之好呢!”
刘备脸上露出笑意,一边宽慰着糜竺,一边意有所指的说道。
“呵呵,老夫曾经有幸见过糜小姐两次,糜小姐那雍容大度的气质,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若是能够与主公结为秦晋之好,那真是天作之合啊!”陈珪笑吟吟的说道。
“唉!都怪备福薄,奈何糜小姐早有婚约!”
刘备叹口气说道。
“婚约?老夫在这徐州城生活数十年,怎么不知道这事?不知那家才俊能够入得糜小姐的慧眼?”陈珪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问道。
糜竺闻言,心里将陈珪恨得要死,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半分。
“不就是个婚约吗?怕个鸟,毁了便是!难道那人还能强过俺大哥不成!若是对方敢不服气,俺张飞给你撑腰,让他尝尝俺老张的拳头!”张飞攥着拳头,满不在乎的说道。
“主公厚恩,糜家上下无以为报,奈何……唉!是糜家没有这个福分!是小妹没有这个福气!”
糜竺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恨不得立刻杀了陈珪老头,不过此刻他的心中却是暗自庆幸,曹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啊,这陈珪老头果然是没安好心。
“子仲这是何意?”刘备眉头微皱,问道。
“不敢欺瞒主公,前日小妹已经启程前往谯县了。”
“这……”
听到糜竺的话,刘备愣住了。
“前日?原来是糜家小姐出嫁,怪不得啊,老夫那日还思量这是谁家出嫁,竟然有如此排场,竟是没有想到是糜家小姐。”
陈珪睁着浑浊的眼睛,感慨的说道。
“主公,其实……糜家主可以贩卖粮食!”
陈珪眼眸转动,心中又有了主意,开口说道。
“嗤!怎么?你陈家贩卖粮食,赚取利益还不够,还要把糜家也拉下水?”关羽丹凤眼微微睁开,一点寒芒闪过。
“将军误会老朽了,主公,粮虽不能借与曹操,却可以卖与兖州百姓!如此即可全主公爱民之心,又可防备养虎为患!”
“你的意思是……让糜家前往兖州卖粮?”刘备闻言心头暗动,觉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如此既不得罪曹操,还能宣扬自己的仁爱之心,而且……相信曹操也不会背信弃义,不为自己请封。
想到此处,刘备心意已定,转身看着糜竺。
“子仲,你可愿意为我分忧?”
“这……”
糜竺有些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主公,在下愿意为主公分忧,只是……若是向兖州贩卖粮食,会不会养虎为患,毕竟那曹操对徐州虎视眈眈的……”
糜竺有些为难的说着,刘备却是听得颇为满意,这说明糜竺是真心为自己考虑的。
“此去,你只要将粮食卖出百姓即可!”刘备嘱托道。
“是!在下定会将主公仁爱百姓之心带到兖州!”糜竺面色郑重的说道。
“好!好!你且附耳过来,有几句话要嘱托与你!”
糜竺闻言上前,只听刘备哨声说道。
“你此去兖州,还当刺探曹军虚实,若是可以联络吕布,也可资助他一部分粮食……”
“是!”
糜竺眼眸闪动,明白刘备这是怕吕布无法抗衡曹操,想让这两人鹬蚌相争,而他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位收取徐州的手段,糜竺心下一紧,暗自告诫自己不可大意,事必小心谨慎。
“你且去吧!”
刘备又对糜竺交代了一番,想到已经出嫁的糜贞,他心有不舍的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
糜竺出了刺史府,返回糜家大院,糜芳和糜贞却正在书房中等候,若是这一幕让刘备看到,定然明白糜竺骗了他。
“大哥,如何?刘备可同意咱们运粮去兖州?”糜芳急不可待的问道。
糜贞虽未说话,却也一双眸子紧紧的注视着对方。
“小妹,你马上换件衣服,徐州你是不能带待下去了,今日刘备又提起你的婚事,言语间有让糜家悔婚之意,看来他想吞并我糜家之心不死!”
“这个伪君子!多亏了曹公子的计谋,前日咱们大张旗鼓的把小妹送走,否则……还真不好交代!”
“此人心机颇深,不可不防,若是他知道前日小妹没有出城,定然不会放过糜家!”
糜竺想起刘备对自己的暗中嘱托,不禁有些后怕的摇摇头。
“大哥,你的意思是……他会派人去追咱们的送亲车队?”糜芳愣愣的问道。
“大哥所言甚是,不可不防!”糜贞开口道。
“说起来,今日能够如此顺利,还要多亏了陈珪那老狐狸……”糜竺便将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哼!这个老狐狸分明是想推咱们糜家下水!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这正中咱们下怀!”糜芳不屑的说道。
“二弟,我走后,你要处处小心,我总感觉那陈珪不怀好意!”糜竺不放心的叮嘱道。
“大哥放心,我会外松内紧,提高警惕的!”
“好!事不宜迟,小妹,咱们抓紧时间动身!”
糜竺对着糜芳交代家事后,急忙押着粮队向着兖州而去,而糜贞便扮成长随的模样,跟着车队混出了城。
陈珪父子出了刺史府,望着那绵绵不绝的粮队,两人脸上皆是露出异样的笑容。
“父亲不动声色间便能够想到破局之法,孩儿佩服!”陈登说道。
“你以为刘使君会看不明白?他不过是给我们陈家一个台阶下罢了!”陈珪摇摇头说道。
“为何?”陈登不解道。
“因为他得位不正啊!”陈珪像个老狐狸似的笑了。
陈登闻言思索良久,这才恍然大悟。
“孩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