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白切黑的娇嫡女,给亲娘下套
犀角眼神闪躲,低着头解释:“奴婢听到声音,以为是小姐起夜,便过来看看。”
“小姐起夜,自有我跟桃夭伺候,需你操什么心?”花绣呵斥,打量着低眉顺目,神色闪躲的犀角:“我看你鬼鬼祟祟,难不成是想偷听什么?”
“奴婢不……”犀角忙不迭要解释,花绣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将人拽进了卧房,便对陆南霜道:“小姐,是她在偷听。”
“小姐奴婢冤枉,奴婢真只是担心小姐起夜过来看看,并不是想窥探偷听。”
“跪下。”
冷漠的两个字落下,犀角一愣,对上陆南霜冷冽如霜的美眸,身子一颤,发软的双腿顿时跪在了陆南霜跟前,颤抖着声:“小姐恕罪,奴婢真是冤枉。”
陆南霜翘着二郎腿,把玩着茶盏:“既然是冤枉,那你慌什么?”
少女一袭男装,举手抬足间的气场,竟是丝毫不逊色于当家主母贺舒华,令人不寒而栗。
“奴……奴婢……”犀角支支吾吾想要辩解,啪的一声,陆南霜将茶盏摔在她跟前,热茶混着渣子飞溅在犀角的身上。
犀角本就心虚,被这么一吓,那脸顿时煞白,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再不说实话,本小姐饶不了你。”陆南霜拔高的声音噙着怒意。
陆南霜虽然刁蛮跋扈,任性妄为,但对下人也并未苛刻过。犀角头一次看陆南霜生这么大的气,不由被吓到。
但……
她攥着拳头,低垂着眼帘说道:“小姐明鉴,奴婢并未想做什么。只是白日里不见小姐,奴婢问了桃夭,她亦是不肯说。近日来山匪屡屡闹事,奴婢担心小姐是出了什么事,故而一夜难眠。方才听到动静,才不住出来探个究竟,并非存了其他心思。小姐明鉴,奴婢再也不敢了。”
条理清晰的话,一改刚才慌乱。
倒是让陆南霜有些诧异。
她倒是小瞧了这犀角,反应的倒是挺快的。
“这么说来,你是在担心本小姐的安危?是我跟花绣误会了你?”
犀角跪在地上,朝她磕了个头:“请小姐明鉴,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没有异心。”
忠心耿耿?
陆南霜心里讽刺不已,脸上情绪却是不显。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也还不到直接弄死犀角的时候。
她留着她尚且还有用。
各种想法在脑海中闪过,陆南霜盯着她一会:“起来吧。”
犀角忐忑不已,小心翼翼的抬眸怯怯的望着陆南霜。
“难不成,还想要本小姐扶你不成?”
少女清冷的声音落在耳畔,犀角忙不迭站了起身。
“既然你是担心本小姐,看在你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姑且饶了你。若再有下回,可不是这么简单了。”末了,她眯起漂亮的美眸,意味深长的警告:“今日所见所闻,若是传出半个字,仔细你的脑袋。”
“奴婢知晓了。”犀角讪讪答应,不敢有二话,再探究陆南霜怎会一天未归,还穿着一身男装的事。
将犀角打发走后,花绣将门关上,才扭头问端坐在原地的陆南霜:“小姐,你就这么饶了她?”
“不急。”陆南霜又拿起了块酸枣糕,咬了一小口道:“现在还不是处理她的时候。”
花绣凝眉,陆南霜就让她找几个人,盯着犀角,看她最近的动作,跟什么人联系。
花绣应下,桃夭就端着刚打好的热水回来,给陆南霜洗脸擦身。
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还有些不明所以。
陆南霜没解释,只让花绣先把玻璃碴子收拾干净。
忙活了一天,陆南霜身体难受,想好好洗个澡,但天已经快亮,泡澡沐浴必然会惊动到贺舒华,只得暂时先委屈自己,只是擦擦身体,明儿再好好泡澡。
许是太累,这一觉,陆南霜倒是睡得格外踏实。
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刚熟悉好,准备用膳,贺舒华就携着绿容过来了。
“阿娘,您怎么来了?”陆南霜放下梳子站了起身,含笑过去拉着贺舒华的手,在屋内的矮榻里坐下。
“昨儿叫你过来用膳,你丫头说你身子不适,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贺舒华握着陆南霜的手,噙着的担忧的眉眼,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见陆南霜气色还不错,不见虚弱,稍稍松口气的同时,还是问:“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只是吃坏了肚子,现在已经无恙了,阿娘莫要担心,我身壮如牛,哪能有事?”说话间陆南霜故意举了举胳膊,好让贺舒华看清楚。
贺舒华嗔了她一点:“你啊,哪有女子说自己身壮如牛的。”
陆南霜也笑,依偎在贺舒华的怀里撒娇。
贺舒华摸了摸她的发顶,心里那点担心,也彻底放下了。让绿容把自己带来的餐食都拿出来,让陆南霜用膳。
“小姐,你可算有口福了。夫人听说你不舒服,今儿个一早,就亲自给你炖了燕窝粥,你可得好好尝尝。”
听到是贺舒华亲自下厨炖的,陆南霜心里暖和,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阿娘最是疼我了。”她轻笑着,接过绿容递来的燕窝粥吃了个干干净净,还不忘不停地夸赞贺舒华的手艺。
只恨不得夸个天花乱坠。
可惜她对歌词诗赋委实不敢兴趣,不能张口就引经据典,否则还不得当堂就给贺舒华做一首诗,好夸赞贺舒华。
贺舒华只觉好笑又欣慰。
陆南霜吃了个干干净净后,贺舒华敛了分笑意,又对女儿道:“昨个晚上,陈栩将那两位佃户女救了回来,早上陈栩带着他们两家来谢过恩,把事说了。”
“哦?真的?”陆南霜佯作惊诧,好奇追问:“这怎的回事?那山匪可索要了多少银钱?真的这般快就放出来了?”
贺舒华呷了口茶:“倒也是奇了,陈栩道是遇到了另一伙山匪,是威虎山的。听说跟青帮有些瓜葛,得知了此事后,就助了一臂之力,把青帮给剿灭了,故未伤到分毫,就将那俩佃户女救了回来。”
“威虎山?”
“阿婧是知道?”
陆南霜颔首,这事本就是她跟陈栩商量好的,借机让贺舒华知道卫海的存在,再引荐给陆江或者舅舅们。
见她果然继续问下,她便佯作巧合般,将之前绑架她的山匪就是威虎山的给告诉了贺舒华。
末了便道:“早前威虎寨寨主卫海放了我一马,知晓我身份后,未曾伤我分毫。想来,这会也是倾慕爹爹跟外公舅舅们的威严,适才又帮了这个忙。”
“听你这么说,他倒不像是个寻常山匪,有几分光明磊落。”贺舒华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南霜话点到为止,伸了个懒腰,没继续这个话题,挽着她的胳膊道:“阿娘,如今青帮剿灭,那两佃户女也没事了。难得过来庄子里,我陪您到处逛逛吧?也好放松下心情。”
蝗虫的事,早前贺舒华听着不怎么上心。
但上辈子的蝗灾,陆南霜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须得让贺舒华上心,做好预防工作,先绝了这个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