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故事

硫酸一般人很难购买到，而且三起硫酸伤人案都极其相似，现场也并没有留下装硫酸的瓶子等物证。

“而且还有一个细节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明星出门，一般都是有助理或者保镖随从，一线女星刘莎，专科校花罗子媛，女网红韩佩佩，她们都是在独自一人走夜路的时候被硫酸袭击的。这说明，要么凶手早已经熟知她们三人的行程，要么就是巧合。你还得弄清楚，为什么她们遇害当晚，没有其他人跟从？”

对啊！这个细节，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果然还是女生的心思更细腻一些。

吃完自助餐之后，李凡随即联系了张队，正打算问清楚这个疑点，却被告知了一个好消息——刘莎，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是即便是这样，毁容带给一个女明星的伤害却是巨大的。听曹法医说，刘莎现在整个人的情绪，都极其不稳定。

“能说话吗？”

“能。不过，她现在状态特别不好。”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她。”

如果三起案件都是同一凶手所为，那么刘莎这个幸存者，就是本案最关键的线索。

李凡这边挂断了电话，那边就朝着医院的方向赶了过去。

一束明亮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显得白色干净的病房更加宽敞。

李凡走了进来，看到了那个几乎浑身都是裹着绷带的年轻女孩。

她，应该就是刘莎吧。

还没等李凡开口，刘莎见到陌生人进来，立马就如同抓狂的疯狗一样四处骚动，值班的护士发现了刘莎过激的举动，像箭一般似的冲了进来，几个人一起按住刘莎，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谁也想不到，这个原本星途璀璨的大美女，瞬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换成谁，一时间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医生告诉李凡，刘莎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全身大面积烧伤，就算是整容，也很难恢复正常人的容貌。而且，她的一只眼睛，因为硫酸，已经完全失明了。

李凡下定决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凶手！

镇定剂开始起作用了，刘莎渐渐地稳定下来。李凡走到跟前，看着眼前这个绷带比头还大的刘莎，轻声地问道：“你是刘莎吗？”

刘莎看着李凡，却迟迟不肯开口。

也许是因为一时间还没能走出被毁容的心理阴影，对谁都是有敌意。

“是这样的，你先不要激动，我是警察，你可以叫我李凡。我是好人，警察都是好人，你放心，我是来帮你的。你遇害之前，看到过什么，或者是想和我表达什么，都可以说。”

李凡一边说，一边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看见李凡的警官证，此时的刘莎这才放下戒心，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信任。

终于，刘莎开口了。

“我是刘莎，我，我昨天晚上被一个陌生人给泼硫酸了。请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

“放心，那你能描述一下，那个人的具体特征吗？”

“我，我记不清了。我也没看清，但我可以肯定，那是一个男人，因为我看到了他的喉结。当时他戴着一个鸭舌帽，全身都是黑色的，当时路灯很暗，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他就往我头上从头到尾浇灌了硫酸。我大声尖叫，大声呼喊，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

“那你当晚，为什么没有和助理一起？没有保镖吗？”

“没有。当晚我是收到了赵老板的消息，说要去KTV有一个酒局，然后我就......”

李凡拿笔记录着，他清楚地看见，绷带缝隙中，刘莎那发黑溃烂的皮肤。真是不敢想象，一旦揭开纱布和绷带，从前光鲜亮丽的刘莎会接受这样的自己吗？

“好的你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的意思是说赵立昨晚邀请你去KTV，结果你在路上遇袭的吗？”

“是的。”

但是李凡在研究路线的时候发现，去KTV的道路有很多，为什么刘莎偏偏选在那条没有监控的小路呢？

“那你的手机可以交给我们检查一下吗？”

“可以，一定要快点帮我找到凶手啊！”

“没问题。”

离开后的李凡，发现刘莎很多疑点。当问起她为什么没有带助理和保镖的时候，她却选择了岔开话题。如果这是无意，那她为什么要选择走小路呢？而且昨晚去KTV的人，不止她一个，她为何不结伴而行？

张队这边也调查出了赵立昨晚去KTV的事情，虽然证明了赵立并非是凶手，没有作案时间，但是却调查出赵立，和甜悦传媒的多名女员工，存在长期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根据KTV里面的老板叙述，这个赵立经常出入高档会所，还有宾馆。而且每次带的人，基本都是不同的年轻女性。昨晚确实赵立来KTV了，而且根据监控显示，赵立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离开。”

白卓另外还补充了：“还有昨晚这个赵立安排的酒局唱歌啥的娱乐活动，名义上是团建，实际上昨晚除了他一个男的，其余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种团建，我想不用动脑子都知道是咋回事吧。”

李凡自然是明白了白卓的言外之意，但他关注的，却是案件本身。

不过，听完白卓和张队的讲述，李凡的疑虑更加深了。

这么说，是赵立昨晚约了刘莎，可是刘莎昨晚遇害了，赵立早上却说自己并不知道刘莎遇害了？这逻辑上根本说不通。

除非是，刘莎和赵立他们有一个人说了谎！

现在刘莎的手机已经交给痕检科的人了，至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会告诉李凡一切的。

“哦对了，关于赵立这个人啊，我还特意调查了他的开房记录，出入高档会所的记录等，你可以过目一下。”

白卓将厚厚一沓纸张交给李凡，李凡大致扫了一眼，却不禁被上面的数字所震撼到。

“我的天！和这么多女性开过房？还真是老当益壮啊！这消费的数字加起来，都可以买一栋别墅了吧。”

“那可不，还有你更想不到的。他名下的豪车豪宅那是数不胜数的，你看到的这些，都还只是冰山一角。”

“唉！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白卓突然间挑了挑眉毛问道李凡：“对了师兄，你说如果你以后那么有钱，你会不会也那么风流？”

李凡瞥了一眼白卓：“你你你说什么？你李哥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有钱我肯定第一时间去捐助贫困山区，为国家做贡献。而不是像赵立这样，奢侈过日子，纸醉金迷的。”

“没想到师兄你的情操那么高尚啊！小弟我真是佩服！佩服！”

白卓拍拍李凡的肩膀，一起帮李凡查看记录。

但是李凡非常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他，更何况还是个男的。于是就用特别礼貌的语气对白卓说：“那个白卓啊，你可以先过去帮曹法医吗？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一个男的在这里，我会很紧张的。”

“啊！哦哦哦好的好的。”

白卓刚要走，谁知突然又转头对李凡说了句：“那李哥，要如果我是个女的，你是不是就会更加有动力了啊？”

李凡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再次礼貌地对白卓说：“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总之请你现在离开可以吗？我不想让任何人在旁边打扰我，OK？”

“好的好的，我马上离开！马上离开！”

李凡顺手打开了一盏台灯，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名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些名单李凡都似曾相识。因为基本上这些，都是大众熟知的女网红和女明星，有的甚至是刚出道的新人演员。

“唉！怎么私生活那么混乱啊！”

看着看着，李凡都不由得走神了。

但心中的那份破案的正义感，还是把李凡拉回了正轨。

没错！李凡看到了2015年，罗子媛出事之前，和赵立的开房记录！2016年，韩佩佩出事前，也和赵立有过开房记录！

2015年，罗子媛和赵立开房之后，没过几天就成功签约了甜悦传媒，随后还接了一部古装言情剧，成为女一号。2016年，韩佩佩和赵立开过房后，也签约了甜悦传媒，拍了几部杂志，成为了一名模特。但是不久后便出事了。

2017年，最近，刘莎，和赵立也有过几次开房记录。随后也签约了甜悦传媒，不久后也出事了！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却落下了终身残疾和毁容。

这看起来就好像一种无法打破的定律！

如果有一件事，发生两次可能是巧合。但若是连续并且同时发生，那就未必是巧合了。

刘莎和赵立，两人绝对隐瞒了什么！

李凡决定，首先，要再次问一问刘莎！

看见李凡再次来到病房，刘莎又开始情绪激动起来。然而这一次，刘莎没有被打镇定剂。

“好了刘莎！请你务必说实话，你为什么要隐瞒我？你虽然是受害者，但我还是希望，你对我说实话，你难道不想找到凶手吗？”

“啊我，我，我没有隐瞒你啊警察同志。”

“刘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你的老板赵立之间，有过什么？”

“啊这，这.....”

刘莎瞬间支支吾吾起来，见到刘莎迟迟不肯说话，李凡告诉刘莎：“你放心，我们警察只管破案这方面的事，至于你个人的私生活，我们警察不会管。”

听到这，刘莎似乎放松了许多。

“好，我说。但是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被逼的。警察同志你也知道，我家里没什么背景，我刚从艺校毕业，根本没什么资源，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要想红，就必须付出点什么。后来我找到了赵立，他告诉我说，只要我被他包养，那以后就不愁资源，不愁戏拍。于是我就，我就答应了......”

说完，刘莎的语气带起了哭腔，不知是演习还是真情。

“所以这就是你不肯和我说实话的原因吗？”

“是的，因为这种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我觉得，这对你们警方破案并没有什么影响吧。”

“你错了，大有影响！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我们定的第一犯罪嫌疑人，就是赵立吗？”

“啊？真，真的是他吗？”

“暂时还不确定，所以我希望你要对我说实话，否则影响我们破案，你会负法律责任。”

“好的警察同志，我知道了，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之前，认识不认识罗子媛和韩佩佩？”

刹那间，刘莎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甚至开始陷入了紧张状态。李凡觉察到刘莎的异样，连忙帮助刘莎缓解情绪：“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你放心地说。”

刘莎咽了一口唾沫，开口道：“认识。”

“那你知道之前，她们遇害的消息吗？”

“知道。”

“那你觉得伤害她们的凶手和伤害你的凶手会是同一个吗？”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警察同志，我好害怕，请你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万一是同一个凶手，他如果知道我还没死的话，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放心，我们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

刘莎点点头，双眼眺望窗外，没有任何的求生欲。

李凡顺势地问了下去：“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与罗子媛和韩佩佩之间的故事吗？”

“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有故事吗？”

“你们都是同一个公司的，而且都是被公司捧出来的红人，我想这关系，应该不陌生吧？”

“是，确实是。只是我如果说的话，你会替我保密吗？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当然。”

刘莎的音色，听着非常舒服。只是可惜了，她的容貌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罗子媛，她是某专科公认的校花，大学毕业后，2017年签约甜悦传媒。但很多人不知道，她美丽的面孔下藏着一副肮脏的灵魂。她仗着自己的美貌，当起了许多已婚男士的小三。除此之外，还和许多男演员暧昧不清。我们都知道，她之所以签约甜悦传媒，就是仗着自己和赵立的特殊关系。我和她的关系表面很好，但她却是拆散我和我男友江志天的小三。”

刘莎所说，和冷静口中所说的罗子媛基本一致。看来这个罗子媛果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