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签下文书
不过装的再可怜,她也不想跟这种人渣有关系。
宋喜宝眨眨眼睛,凑在文甜甜的耳边说:“小甜宝,他那么老,比福根哥还要大,竟然叫你姐姐,真不知羞!”
“……”一语惊醒梦中人,文甜甜猛然想到,严重休克之人,因为脑部长时间供血不足,导至缺氧,从而神经错乱,记忆混淆。
所以他才会把自己认错姐姐。
“想让我认你,就不许做坏事,把剑丢了!”文甜甜想通这点,下巴一抬,趾高气昂的摆出姐姐的架式。
“哦,太好了,姐姐不生气了,姐姐不生气了……”青山县君像孩子一样围着文甜甜又蹦又跳,末了又想起什么,扭过头对着那群官兵说:“你们,都滚,不许惹我姐姐生气!”
官兵们面面相觑,但不管自家的县君怎么对小村姑,那残暴的性情却一点没变。
他们生怕和地上躺着的官兵一样,赶紧抬了那生死不知的官兵火烧屁股一样的跑了。
“天色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吧!”文甜甜想了想,对还留在原地的青山百姓说道。
百姓们下意识的看向青山县君,后者大手一挥,“本君的姐姐让你们走,还不快滚!”
百姓们如蒙大赦,顿作鸟兽散。
转眼间,温泉池边就只剩下宋家人。
青山县君眉头压低,眸光阴亵的盯着他们。
“他们是我的家人,不许对他们无礼。”文甜甜斜他一眼,厉声警告。
青山县君这才收回目光中的狠毒。
宋家人仍然害怕青山县君,小心翼翼的绕开他,走到文甜甜和宋喜宝的另一侧,说:“甜宝,喜宝,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们也回家吧。”文甜甜扭头看了看高空,可惜了鲛人泪,也不知被老鹰带到哪个悬崖峭壁上去了。
“哦,回家喽!”青山县君欢天喜地的牵住文甜甜的衣角,跟屁虫一样的紧紧跟着。
文甜甜嫌弃极了。
这种人渣就算神经错乱,把自己认成他姐姐,不再针对她个人,却还是改不了嚣张恶毒的本性。
但眼下还得靠他免除东坑寨的地租。
一行人往山下走去,最末的杨勇,看着前方像串在一根绳上的文甜甜、宋喜宝和青山县君,眸子紧紧的眯起。
就算青山县君摔坏了脑子,他为什么不认别人当姐姐,偏偏认文甜甜?
难道和文甜甜那个苦命的娘有关系?
文细兰说过,她的亲娘美若天仙极有学问,应是十几年被掳的女子之一。
可据他对京中权贵的了解,长公主一脉与十几年前涉案人员并无关系。
“姑父,快走吧。”文甜甜实在受不了青山县君的纠缠,转头去喊杨勇。
“来了!”杨勇敛起思绪,快步跟上。
天色全暗之时,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东坑寨。
大概是青山县君的到来,整个寨子都笼罩在阴沉的低气压中。
家家户户关门落闩,早早熄灯入睡。
宋家三房却是灯火通明,齐齐聚在堂屋里。
“把这个签字画押!”文甜甜将宋老四撰写好的东坑寨田地为宋氏族产的文书递到青山县君面前。
青山县君看也不看,拿过来就按了手印,又拿出随身的私印盖上。
而后仰着头一副邀功请赏的谄媚表情说:“姐姐说怎样就怎样。”
文甜甜交给宋老四,后者看了看,仔细的收进怀里,“我明儿一早带去县衙盖上官印,这事就万无一失了。”
宋老三站出来,主动的说:“嗯,那四哥,我现在就陪你回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也好!”宋老四和宋老三连夜去了县城。
宋家人都松了口气。
“姐姐,我困了!”青山县君打了个哈欠,头脑歪向文甜甜瘦削的肩膀。
“困就睡觉,不许靠着小甜宝!”宋喜宝似护雏的母鸡,一掌拍开青山县君的脑袋。
虽然青山县君坏了脑子,但整个宋家也就只有宋喜宝敢对他动手。
青山县君不服,竖起眉毛刚要反击,就见文甜甜一个眼刀飞过去,“男女授不亲,想睡就找个地方躺下。”
她发现了,青山县君就是个贱骨头,好好跟他说就耍赖,非得她凶巴巴的才会顺从。
“躺哪里嘛,姐姐,他们服侍不周。”青山县君鼓起腮帮子,满腹委屈的指责梅氏等人。
文甜甜眯着眼睛,摆起架子,“我再说一遍,他们不是下人,是家人, 你得对他们尊重。”
“……”青山县君仍有些不甘。
杨勇站起来说:“好了好了,就让县君和我住吧,村长已经答应把那座院子卖给我了,白天细兰也收拾了下,铺盖都有,应该能睡。”
文细兰看他一眼,似有什么想说的,但环顾一圈又把话咽了回去。
文甜甜想了想,这整个屋子里也就杨勇的功夫最好,万一青山县君再出什么幺蛾子,也能及时应对。
“也好,那就麻烦姑父了,细兰姑姑和紫丫就还是和我睡吧。”文甜甜当机立断。
其他人也觉得这个法子好。
青山县君显是不服,文甜甜又一个眼刀过去,冷声质问:“你先前还痛哭流涕的请求我原谅,现在又要污我名节吗?”
讲究些的人家,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说话,便是兄弟姐妹之间也一样。
“好吧。”青山县君立即收回手,不甘不愿的和杨勇去了那座年久失修的屋子。
他们一走,文甜甜立即招呼宋老爹、梅氏和宋老二凑近落座,“爹,娘,二哥,我有话和你们说。”
“虽然现在利用青山县君错认我为姐姐这一点,让他签下东坑寨田地为宋氏族产的文书。但他万一清醒过来,发现我不是真的姐姐,只怕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所以得在他清醒之前,攒到能与他相抗的资本。”
“……”
这也是大家担心的,但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能不能过上好日子,除了勤劳肯干,最要紧的就是老天风调雨顺,官府少收税赋。
尤其是官府,遇上前朝末年的酷政,就是地里粮食堆成山,也没有一粒米是自己的。
“他是县君,皇亲国戚,我们有什么能耐抵抗呢。”宋老爹长叹一声,紧皱的眼纹里全是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