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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偷听得理直气壮

李沐芷垂下头不愿意理他:“说你呢,你还伤着就别操心我了。”

薛阳察觉出她似乎有些不快,左盯右盯,看不出她的心思,着急不已,又怕问急了惹得李沐芷不快,便小心翼翼文问道:“你怎么了?瞧着像是有心事。”

李沐芷摇摇头,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薛阳抓心挠肝,还得克制说道:“是我又说错什么了?”

李沐芷听出他试探的意思,起身道:“夜深了,今晚事太多,我累了,先回去歇着。”

她忽然要走,薛阳一愣,想要叫住她,瞧见她面上疲态尽显,没有开口,虽然不愿跟她分开,恨不能时时刻刻在一处,却不忍心累着她。

李沐芷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没有点蜡烛,一个人坐于床上,在黑暗中任由自己发呆,神思胡乱奔走。

她的心乱了,一直很乱,这种失去理智的行为实在让她难以高兴。

想做的事有很多,却发现步履维艰,而在这个时候,她竟还有心思想杂七杂八的事,何等的心大!

脱掉外衫和鞋子,李沐芷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却久久无法入睡,跟薛阳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是都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不知何时睡去,醒来时天已大亮,李沐芷起床洗漱,换了件干净的衣衫,照旧扎了个男子发髻,准备去看望薛阳,走到门口听到里面隐隐有说话的声音,知道他有事要处理,李沐芷转身就要走,忽地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停住,站在门外。

屋里是解克文的声音,他清早才回来,只待一会儿又得继续出去,趁着薛阳醒来,敦促他吃饭,自己也喝了两口粥,简单说了下他后续处置的事情,见薛阳一直不太有精神的样子,解克文担心他是身体不适,问道:“怎么了?伤势又严重了?”

薛阳摇摇头。

解克文担心地就要去派人请大夫,薛阳叫住他,忧心忡忡道:“我担心沐芷因为昨夜杀了人,心里难安,瞧着像是有心事,师兄也是习武之人,知道咱们行走江湖,第一次杀人都会于心难安,问她也不肯说,我怕她憋出毛病来。”

解克文这才松了口气,只要师弟身体没问题就行,见他一脸挂念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打趣道:“你还惦记人家?我瞧着那个李姑娘,不是什么心性懦弱之人,遇事不慌,很有主意,她既学了这身功夫,想必也是刻苦己心经历了不少严苛练习,不会因为此事消沉的。”

薛阳点点头:“师兄说的我都知道,可你没看她那个样子,定是有心事,我哪里能放心得下?”

解克文戳穿他:“你这纯属关心则乱。”

薛阳不否认也不理会他,薛阳计上心来,故意问道:“要不,我去找李姑娘聊聊天,问问她什么状况,开导一番,怎样?”

话还没说话,就被薛阳制止:“不行!”

解克文想笑话他的心思,假意装作不知,问他:“你不是担心她吗?我瞧着李姑娘也不怎么爱搭理你,我这个人更适合谈天说地,不如我来问,不是正合适吗?”

薛阳恶狠狠瞪他一眼,见解克文在憋笑,察觉他这是在故意逗自己,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管你好心还是好意呢,离她远着些,朋友妻不可戏。”

解克文夸张笑道:“这就护上了?”

薛阳放下筷子,再吃不进饭去,解克文继续打趣他:“昨晚就听你称她为妻,这会儿又提,张口闭口妻子的,人家答应嫁给你了吗?”

这句话戳到薛阳心肝处,他耷拉着脸装作没听见。

一见他这副样子,解克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哈哈笑了两声,被薛阳丢过去一根筷子,解克文双指夹住,实在憋不住,又怕真的惹了薛阳生气,只得偷偷的笑。

哪知薛阳见他这般贼眉鼠眼笑得直耸肩更来气,直接赶人:“师兄快快出去吧!”

解克文是厚道的人,也没再逗他,将碗里的粥喝完叮嘱了一句:“好生喝药,过两日我得护送你回山庄,你要是病恹恹的,到时候怎么跟庄主交代?师父不得扒我一层皮?”

薛阳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句:“知道了。”

解克文走到门前,刚要开门,薛阳突然叫住他:“师兄,你去找下沐芷,同她讲,我胸口闷,内伤严重,疼得厉害。”

边说还边咳嗽了两声,解克文吓得不轻,忙折身回来,蹲下问:“可是又严重了?你等着,我这就去请大夫!”

薛阳气得作势要给他一拳:“我让你去叫李沐芷,谁让你请大夫了?”

解克文听着他中气十足喊话,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不敢置信道:“薛阳!你何时也学会了这种伎俩?还装病诓骗人家姑娘过来照顾你?你将学的做人本事都丢沟里了!”

说完又憋不住笑,冲着他直摇头。

薛阳被他看穿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话却回得振振有词:“她不来看我啊,我只是想见见她,又不是让她伺候我,只要看着她,心里就舒坦,伤也好了大半。”

解克文像看着陌生的七八岁稚子,摇摇头,酸了吧唧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变傻变笨。”

薛阳再次抄起筷子,朝着他比划了两下,解克文才不讥讽他,开门出去。

薛阳还在扯着脖子提醒:“别忘了啊!”

解克文关上门一转身就见李沐芷站在两步开外,一愣,不知道她在门外听了多久,平时若是有旁人在门口徘徊,细雨的人都会不动声色提醒他们,李沐芷是自己人,手下的人当然不会去管,任由她在外,将屋里两人的嬉笑全都听了去。

解克文略略尴尬指了指屋子里,用眼神问:刚才都听见了?

李沐芷点了点头,神色坦然,毫无偷听后的羞愧,解克文也没什么道理去指责人家,本就是他们师兄弟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做错在先。

反正也是她跟师弟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掺和太多,解克文拱手行完礼就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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