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自救
我站在大坑与大殿之间,正纠结对策,权衡利弊之时,忽然,我听到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砰——!“
这声音太大了,震的整个大殿仿佛都跟着抖动起来,地面隐隐竟然有些发颤。
这声音我不陌生,是炸药的爆破声。
声音是从大坑后面的空间传来的。
我意识到,那三人很可能还没死,他们应该是在抵挡过程中,使用起了炸药。
爆破声,因为空间原因,仿佛被放大了好几倍,我即便隔着一段距离,身处这大殿里,也如同惊雷在耳边响彻,一瞬间耳朵都跟着嗡鸣了一阵。
好半晌,我耳朵里不舒服的感觉才散去。
下意识的,我将战术棍的狼眼往对面打,距离太远,灯光自然穿不过去。
那头用了炸药,被炸的如何了?
爆炸声过后,那头彻底没了动静,我无计可施,只能咬咬牙,将之前脱在一边的裤子,又穿了回去。
双腿脱皮,脱的更厉害了,穿裤子时的疼痛折磨自然不用说,穿上之后,我再次跳入了绿色的淤泥里,开始往对面走。
这是,我由衷怀念上次五都配的一些装备,比如可以穿戴在四肢,让人可以像壁虎一样趴在石壁上的蛙掌。
如果有那玩意儿,我就不用蹚着泥过去了,直接就壁虎一样,从旁边的石墙上爬过去。
当然,这也只能想想,我冒着仿佛伤口泡在盐水里一样的疼痛,重新回到了对岸,再次爬了上去。
我在拱形入口出一打灯,心里就凉了。
因为我发现,爆炸的位置,就在拱形入口的出口,也就是我之前抛骷髅的那片区域。
此时,灯光打过去,前方的通道被炸塌了一半,碎裂的岩石,将出口堵的严严实实的。
完了,我被困住了。
我走到了炸塌的位置,想试试能不能用人力,将这些石头搬开,以挪出一条道来。
石块有大有小,得从上往下扒。
此时,我也顾不得双腿的剧痛了,只忍着蛆搬上方大大小小的石头,搬了十来分钟左右,斜上方被我清理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是什么,须臾我才意识到,这是个’架空层‘。
也就是通道与龟顶之间的位置。
龟顶至少十几米,而之前这通道的高,大约只有四米左右,中间被封死的落差,并不是实心填满的,而是做空的。
我将手电筒往里一打,就看见里面一片黑暗的空间,光线晃动间,我发现不对劲儿。
里头怎么好像有东西在动?我将战术棍狼眼往斜上方又伸了伸,这次看的更清楚了:还真有东西!黑乎乎一团,像堆在一起的塑料橡皮筋,有想一团黑乎乎的毛发!
此时,它们仿佛被我手里的光吸引似的,正慢慢朝我这边的炸出的洞口蠕动过来。
是那些’吊死人‘。
那瘦子解释过,说吊死人是一种邪术,古人剥了处 女的头皮,又以她们的血肉为养料,所炼制的一种邪恶的东西。
说它们是鬼,又不是;说它们是生命,它们又只是一团毛发;总之,这不是自然产生的物种。
我发现它们移动的速度并不算快,想起自己之前在石墙上移动了很久,才被‘吊死人’攻击,我意识到这东西可能有两个特质。
一是速度慢;二是感光。
微微一迟疑,我将狼眼给关了。
黑暗中,我缓缓爬下了塌方堆。
那三人使用的不是一般的爆破炸药,造成的通道塌方地段很长。
我记得这通道的长度,大概接近二十多米,但现在,塌方地离大坑,只有不大五米的位置。
从这儿挖出去?
我徒手挖十几米?
更何况,现在还有那些感光的吊死人。
难不成我要在黑暗中徒手挖十几米?
我意识到这是个艰难的,成功率很小的工程。
或许,比起待在这儿,我应该再一次回去,去大殿里寻找出路。
藏宝的人,总不会耗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特意修建一个封死的大殿。
无数念头转动后,我又一次回头,蹚泥过了大坑。
到达大坑后,我再次脱了裤子,这次没用刀取刮泥,我怕把自己肉刮一层下来,只胡乱用裤子比较干净的裤裆前后布料,将多的泥给抹干净了。
此时,我的双腿已经红的像香肠一样,仿佛再搓几下,就会露出里头的皮肉来。
这种对比之下,之前的肌肉痛,已经无足轻重了。
大约是人 体会根据情况自己调节吧,我之前一直打抖的双腿,终于可以伸直,不用在夹腿撅屁股走路了。
我开始耐着性,从左侧的石墙开始,一路往前模。
这是个非常考验心理素质的事情。
在痛苦的、封闭的、孤独的空间里,我强行让自己,以一种镇定的姿态,一块一块的敲摸着每一块石条。
我是有计划的,先摸墙面,如果周围的墙面没反应,再摸所有的地板。
如果地板没反应,我再还将那些支撑的石柱子摸一遍。
如果还没反应……
我后续没往下想,因为人得给自己一些希望和盼头。
这个过程中,为了节约战术棍的小狼眼,我将它给关闭了,转而摸出了衣兜里的防风打火机,只用打火机照明。
打火机在长时间的燃烧中,变的滚烫。
这种铜皮灌油的打火机,虽然可以长时间燃烧,但里头灌的油也经不起我这么消耗。
大约二十多分钟左右,它的火苗压缩到只有绿豆大小,微微跳动了一下,彻底熄灭了。
我不得不打开狼眼。
战术棍虽然多功能,但手电筒不是它的主要作用。
狼眼的电量极其有限。
我估计也就能再撑二十分钟左右。
这瞬间,我几乎要绝望了。
肉体的疼痛和一个人被困在封闭空间的恐惧感,几乎让人绝望。
手里的狼眼,仿佛在预兆着,我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
如果光源彻底没了,我将独自一人,被困于黑暗里。
我可能会遭到吊死人或者水蛤蟆一类的攻击。
当然,也可能不会。
也可能,我会在黑暗中,饥饿、干渴的被困死。
如果是那样,或许还不如被吊死来的痛快?
在这种越来越绝望的摸索中,忽然,我战术棍敲击到其中一块石条时,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
这块石头,似乎是个摆设。
它后头好像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