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恢复
前方的这具尸体,疑点简直太多了。
不腐不烂且不说,还有另外古怪的一点,那就是,他死在这儿都这么久了,那尸萝卜当初怎么没吃了他?
难不成是嫌弃他穿的太厚,吸起来不方便?
我和揪揪陈,一起解剖尸萝卜找紫丹时,揪揪陈大约为了感谢我的帮助,难得主动说起了话。
除了跟我讲了讲紫丹的妙用外,还跟我提了嘴尸萝卜是怎么吃人的。
那东西吃人时,就是靠着触手一样的根须,将猎物给捆住。
大型的猎物,直接用根须先绞死,然后把猎物按在自己的身上。
那些吸盘会紧紧吸附柱猎物,并且从中分泌出胃液似的东西,将猎物直接在体外给慢慢腐蚀吸收掉。
最后,猎物的皮肉、脏腑,都化为了血肉浓水被它给吸食了,而骨头、衣服、头颅这些部位,则会像废料一样从它身上掉落。
当然,正因为是在体外消化吸收,所以穿着越厚的人,对于尸萝卜来说,越是不受欢迎。
因此,在某些时候,要是吸到一个穿着大棉袄二棉裤的,一吸二吸,胃液废了不少,结果进食速度缓慢。
这种情况下,有智慧的尸萝卜也会嫌烦,可能’尝‘一口,就将人给扔了。
赶上运气好的,就能从尸萝卜手里,活下一条命来,只是身上肯定会留下一些腐蚀性的伤疤。
言归正传,此时我们前方这具诡异的尸体,就是一具连尸萝卜都不吃的尸体。
是味道不好,还是他穿的太多了?
这时,大烟枪道:“穆先生他们会不会也走的这条洞。”
我道:“这就不清楚了,他们是追着哨子声在走,我、我觉得哨子声有些诡异,它像是在勾引人……”
大烟枪道:“你也这么觉得?”
他这个也字,用的很妙,一出口,我俩就都沉默了。
没想到,我和大烟枪,居然想到了一处。
地洞下的哨子声,一共响了两次。
第一次,引的揪揪陈和鬼面人下洞,结果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第二次,引的我和大烟枪深 入洞中,再联系时,又没有了回应。
我总觉得,吹哨的人,仿佛在故意勾引我们过去,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可这地方,都是我们自己人,除了揪揪陈和小虫,其余的都是鬼面人从摘星阁里挑选的干将。
我有信心,这个队伍里的人,和倒门里寻常搭伙的人是不同的,不会出现坑害队友的事。
那么,这种仿佛引 诱的哨子声,究竟有什么目地?
揪揪陈二人,之前是不是也从这具尸体身上爬过?
无数疑问在我脑海里翻滚,为了证明我的推测,我有一次吹响了确定哨。
哨子没有很快的回应,大约过了有两分钟,才又传来一个集合哨的回应,听声音,比最开始时,离的要近一些了。
我于是再次大喊,报出自己的身份,并让对方回复。
接下来的是长久的沉默,对方依旧不回复。
此时我几乎可以肯定,那阵集合的哨声是有问题的。
对方只愿意吹哨子,却不愿意用声音回复,我曾经遇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就是在三道沟那一次,当时背后就隐藏着危机。
这次恐怕也一样。
“这可能是个陷阱,当然,也有可能,吹哨子的人,陷入了某种特殊的情况,不能开口说话。”
大烟枪道:“咱们还继续进吗?”
我道:“你说呢?”
大烟枪明白了我的意思,道:“干!”
我俩开始继续往前爬,时不时的,我们会吹响确认哨,每次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复一阵集合哨。
黑暗中,我们哨声间的传递越来越近,我眼前依旧只能感觉到极其细微的光感,光源则来自于我插在腰间的手电筒。
虽说看不见什么东西了,但周围有光的暗示感,多多少少会让人感觉到更安心一些。
然而,下一秒,顺着又拐过一个弯口后,我眼前的光感突然增强了!
“谁?”我一顿,立刻问。
突然增强的光线,显然是有新的光源加入,很可能我对面有人正往这头爬。
这其实是值得高兴的,但我之所以一瞬间,反而警惕起来,是因为刚才我并没有听见有其他人的动静。
要知道,人在爬行的过程中,多多少少是会弄出一些动静的,特别是我们这种腰间还挂了装备的人,爬起来更如同像是身上带了铃铛一样。
总之,我和大烟枪身上,是一路爬,一路响。
怎么对面来的光源,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仿佛忽然冒出来的鬼似的?
我问完,对面没人回应,但强烈的光感依旧在。
于是我又问了一遍:“是谁?有没有人?”
依旧没人回应我。
我心里冒出了一个猜测,便继续往前摸索。
果不其然,我在地上摸到了一只,不,切确的说,是摸到了两只手电筒。
是两支狼眼手电筒,配备和我们一样,是队伍的统一配置。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两把手电筒是揪揪陈和鬼面人的。
在黑暗的环境中,光源就是人的命。
没有谁会丢下光源。
我立刻继续往周围摸索,瞬间,我就发现,越往前,前面的空间就变得开阔起来,逐渐的,我整个人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在洞里头爬的太久,人的膝盖和手肘的僵硬了,我站起身的动作并不是太迅速,动作间,关节发出一阵细微的响声。
与此同时,我听见前方不知名的空间里,也传来了一阵类似的响声。
像是关节在响。
“谁?”我伸出双手摸索。
前面的空间挺大的,向上摸不到顶了,左右也摸不到头了。
与此同时,我觉得脚下的地面,有些过于光滑,像是被什么打磨过一样。
我鼻尖闻到了一股气味儿。
事实上,地洞里一直就有一股比较浓重的土腥味儿。
但此时,我在这土腥味儿中,又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和味道说不上臭,也说不上香,有些怪,而且有些熏眼睛。
我感觉眼睛又有些发涩了,甚至被这股说不上来的怪味儿,冲的有些流泪。
我一边眨眼,一边擦眼泪,一边询问大烟枪的状况。
他道:“我好像能看见东西了……嘶……”
此时我也发现,越是眼泪流的凶,眼前的光感就越强,似乎眼泪是治疗眼睛的药水似的。
于是我干脆深深吸气,放任自己狂流眼泪,而我失去的视力,也在眼泪汪汪中,逐渐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