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差
林沫其实也感受的到，黎曼已经将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但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一个外人无法参与，只能安慰一两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些问题，结婚的时候我相信你就有考虑过。别胡思乱想了，应该是最近工作压力大了吧，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至于你婆婆你就忍忍吧，等她回老家就没事了。”
黎曼哪能不懂好友的好意，点点头，“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林沫拉着她到一家男装店，推搡着道，“这样吧，你给赵书言买件衣服吧。其实男人啊比女人还好哄，你稍微对他好点，那些说不过去的事儿也就过去了。”
黎曼一听，想想也有些道理，也就认真的挑了一件男士衬衫。
这几年赵书言的事业发展的很好，对穿着也有了要求，黎曼特地挑了一件质地柔软的浅蓝色衬衫。
看着店员将那件衬衫打包好，黎曼想着，希望一切都能快点过去，赵书言还是那个说会一直爱着她的赵书言。
暮色渐临，街边亮起了霓虹灯，照亮整座城市的上空。
黎曼和林沫逛累了，便打算找个休息的地方吃个饭，沿着商业街一直走，竟在拐角处到了赵书言工作的医院。
黎曼停下脚步，看了看手中的衬衣，犹豫着要不要去给赵书言一个惊喜。
但似乎，天不遂人意。
医院门口，黎曼清楚的看见，赵书言身穿一身考究的西服，风度翩翩，右手被一个艳美而妖治的女人挽着，两人有说有笑。
似乎是到了分离的时候，女人撒娇般晃了晃赵书言的手，最后甚至献上了红唇，两人依依不舍的道别了。
她分明看见，赵书言眸底有着显而易见的眷恋。
黎曼双手不自觉捏紧了衬衣的购物袋，所有委屈，心酸，失落再度涌上心头。
一旁林沫瞧着有些不对劲，担心道，“曼曼，你别生气，这个赵书言，我这就去问问他什么意思！”
黎曼手快抓过林沫的手腕将她阻止，“不用了……”
林沫看她这样，也止不住心疼。
“曼曼，你得多留点心眼儿。要是赵书言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你给我打电话，我替你收拾他！”
“沫沫，送我回去吧。”
黎曼未将林沫的话放在心上。
她听见自己的心在这一刻，似乎还在为赵书言辩解，说服自己相信他。
……
和赵书言冷战的这些天，两人已是同床异梦。
夜晚，黎曼背对着赵书言，想说的话好几次被咽了回去。
她不知道，如何找到措辞。
该如何问出那句，你还爱我吗。
他们相知相爱的这么多年，黎曼终究还是没办法相信他不再爱自己了。
翻来覆去许久睡不着，黎曼干脆坐起身。
一抬眼，床头柜上，和赵书言的合照印入视线。
青葱岁月，黎曼还记得，是他们毕业那一年拍的。
那时候的他，眼里心里全部都是她。
那时候少年说，要把全世界都给她。
……
只是黎曼没想到，出差来的这么突然。
今早，她几乎是刚到公司，陆景抒就一个电话打来，让她预订好机票，今晚就出发。
其实自从跟着陆景抒做事以来，她也不是第一次随行出差了，但这次情况不同。
她刚与赵书言冷战未休，婆婆和小姑子又不是个会帮她做事的人，家里只剩下小滢，根本没人照顾。
送去领居家几天？
打电话找林沫帮帮忙？
思来想去，黎曼还是觉得，或许能跟陆景抒求个情。
这次的案子其实不是她全权负责，再加上上次她还帮公司争取两个百分点的利益，陆景抒应该会宽容些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当来到陆景抒办公室门前，黎曼心里还是忐忑，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始终不敢抬起手敲门。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上次因为自身原因不能去参加商宴时去求情，反而被陆景抒说了一通。
远处，电梯刚开，陆景抒就瞧见一抹娇小的人影在他办公室门前徘徊着，似乎有什么事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他走近了都没发现。
不知怎么，陆景抒内心忽然升起玩弄之意，便不自觉放轻了脚步，来到她身后。
黎曼如小猫一般趴在他办公室门前，似乎想要努力的看清里面的一切。
看不清，又换个角度，如此反复。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窗质量这么好，怎么都看不进去呢。”
没注意旁边有人，黎曼也就开口自言自语道。
陆景抒跟随着她的动作，因着她这句话嘴角也不自觉上扬，富有磁性的声音忍不住戏谑，“那下次，我换个质量差点儿的，方便你偷窥……？”
黎曼本想继续探索的动作先是一滞，头一点点的朝声音发源处扭转。
一张放大的俊脸呈现在眼前，连男人下巴细细的平常不易被发现的胡渣都看的一清二楚。
瞳孔一缩，黎曼瞬间往外跳了两米，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总……总裁，我……我不是，没有…….”
看着黎曼语无伦次的样子，陆景抒忽然觉得十分难得。
毕竟他这个特级助理往日的工作形象，都是沉稳大气的女强人形象，何时这般慌张得不知所措过。
双手放入兜中，陆景抒有些好笑，“黎助理，有事不直接敲门，这么鬼鬼祟祟，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说到这，陆景抒身体往前倾了倾，佯装认真道，“毕竟，现在公司还有人在传你我的绯闻啊。”
黎曼显然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忙摆摆手，“那，那个，我……敲了门，没人应，我怕贸然进去打扰到陆总，所以才……”
陆景抒将手中的文件掷到黎曼怀里，转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头也不回道，“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
将西装外套脱下，陆景抒指了指黎曼手中的文件道，“你应该也知道今晚要随我去一趟B市的消息了吧。你手中的案子，本来是和业务组的linda一起负责的，但她家临时有急事要处理，所以刚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