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多痛我都能忍
陆景抒这个举动,似乎更像间接证实了所有人的猜想。
黎曼其实很想叫他放下自己,可是看着周围人的眼光,却想更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宋芯娅再也没有勇气站在这里,再待下去只怕会更加丢脸。
专属陆景抒的那辆黑色宾利就站在不远处,阿风早在那里待命许久。
陆景抒小心翼翼将黎曼放在位置上,不敢碰到她的伤口,自己也快速钻进车厢里,赶着出来看热闹的人,只能望着车子远去。
两人一路无言。
陆景抒一不说话,周围就自动形成低气压。
黎曼就更加不敢发言了,只好转过头望着窗外假装在看风景。
一看才发现,走的路越来越不对劲。
这既不像回她家的路,也不像去医院的路。
“我们去哪?”
黎曼终于忍不住发问。
“我家。”
陆景抒毫不避讳的说道,并且顺便帮她解决了接下来的问题,“现在去医院肯定都是媒体。”
话说到这份上,黎曼也算明白他的意思了。
陆景抒是什么身份不用说,宋芯娅在Z城的影响力也是不小的。
刚才在陆氏门口闹的那件事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会有好事者拍下来放到网路上去。
依照陆家和宋家这名气,不一会肯定围了很多媒体想要抢着第一时间拿到第一手独家消息。
所以像医院这种公共场所,现在更是去不得的。
可是,貌似去他家也不太对劲吧?
黎曼犹豫着问道:“那,怎么不去我家?”
陆景抒依旧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语气冰冷:“你还敢提要求。”
“不,不是,我怎么就……”
受伤的是她,怎么着也不该去他家处理吧,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
“黎助理,总裁已经请了陆家的私人医生,所以还是去总裁那边比较好吧。”
不等了陆景抒说话,阿风就替他回答道。
其实阿风想的是,总感觉先生现在的情绪不是这么稳定,要是再让黎助理问下去,怕是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呢。
不一会,车子就在一栋独立小别墅前缓缓停下。
不等黎曼有动作,陆景抒又主动将她抱下来,依旧小心翼翼的模样,依旧轻缓温柔的动作,和从来就没缓和过的冷然的表情。
这是黎曼第一次来陆景抒家,平常虽然作为他的助理跟他有过不少接触,但总没有来过他家。
跟他的接触也仅仅是在公事的基础上,从未有过任何逾越到私生活的接触。
刚进家门,就有人赢了上来,是陆景抒家唯一的佣人白姨,平常这房子就只有她一人在照看。
陆景抒似乎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看见被抱着进来的黎曼白姨也不惊讶,而是上前说道:“先生回来啦,医生就在侧屋呢。”
陆景抒点了点头,抱着黎曼径直朝楼上走去。
黎曼但是先不自在起来了,毕竟都是没见过的人,又是陆景抒周围的人,让别人这样误会总是不太好的。
于是到了拐角处,黎曼便说道:“你把我放下来吧,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我自己走就好。”
陆景抒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爽快道:“好。”
说着,就真的把她放了下来。
“嘶……”
黎曼还真没反应过来他会这么爽快,被他一下子放到地上,脚下又有着伤,一时来不及找到平衡点。
于是刚接触到地面,受伤的地方就传来阵阵痛意,还没站稳就又往陆景抒怀里倒入。
也顾不及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不对劲,额头留下一滴冷汗,手也不自觉攥紧了陆景抒的衣领。
陆景抒及时扶住了她,却也不将他的扶正,嘴角轻轻挑起:“现在知道痛了?不让你痛一下你就知道逞强。”
黎曼被他的话气的有些脸红,正伸手将他推开,二楼楼梯就就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哟哟哟,瞧我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孙霆辰双手插进口袋里,身子斜斜的靠在楼梯栏杆上,语气十分的欠揍。
顾不得黎那么的反抗,陆景抒又将她打横抱起,快步上楼,朝孙霆辰嫌弃道:“你来干什么?”
“来看戏喽。”
孙霆辰本着厚脸皮的态度,不依不饶的跟在陆景抒身后,“来看看是什么人值得咱们陆少连陆家的医生都请来了。”
黎曼听着孙霆辰调戏的语气,更加觉得不敢抬头见人,索性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窝在陆景抒怀里。
“诶呀这么一看好像就是脚上有点儿擦伤什么的,怎么不去医院呀?陆家的家庭医生哪能随便给人看病呀?”
孙霆辰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
进了一间客房,意料之内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床边,身前放着一个医院急救箱,里面放了一些纱布和一些处理伤口要用的东西。
那人转过身来,样貌倒是让黎曼惊了一下。
看起来和陆景抒差不多的年纪,穿上白大褂有着医者之气,却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儒雅而不羁的帅气,面容白净气质明媚,是与陆景抒不一样的魅力。
看见陆景抒走进来,也没有像陆家的其他下属一样对他献媚奉承,而是像个朋友一样亲切道:“来了。”
黎曼被轻轻放到床上,医生依旧和煦笑到:“黎小姐你好,我叫乔子洋,你就跟景抒一样,叫我子洋就好。”
边说着,乔子洋边拿起一根棉签粘了点药水,安慰道:“可能会有点痛,你能稍微忍一下吧?”
黎曼因着他柔和的态度放松了心弦,点点头:“乔医生,你尽管弄吧,多痛我都可以忍得。”
乔子洋垂眸,靠着她的伤口一点点的擦拭着上面的血迹,有意无意道:“别这么说,我要是把你弄疼了,还不得被某些人丢出大门去。”
孙霆辰贱兮兮的附和:“是啊是啊,子洋你说的都算轻了。”
黎曼当然知道他们调侃的对象是谁,只是听他们这么说,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了,一脸窘态的低下头再也不说话。
她何德何能能让他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