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陆景杼的出现
顾言泽语气带着无可奈何,微微冲着黎曼抬了抬下巴,“走吧,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会自己打车的。”黎曼果断拒绝。
没等话音落地,黎曼听到手机铃声震动了一下,低头看消息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顾言泽会突如其来的拥抱自己,险些重心不稳摔到,手机也‘啪嗒’一声摔到地上。
“师兄你怎么了?先松开我!”黎曼挣脱的瞬间,却发现顾言泽已经松开了她,压根不给她机会追问,已经转身离开。
什么情况啊,顾言泽究竟在想写什么?
黎曼毫无头绪,弯腰捡起手机的时候,才看清楚了微信收到的消息。
那是陆景杼发来的一张照片,正好是东城双流机场的画面。
黎曼觉得心跳几乎漏了半拍,“陆景杼居然已经到东城了?”
她嘀咕的瞬间,下意识的环顾周围,手指拨通了陆景杼的电话。
然而,没等电话接通,黎曼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陆景杼站在两步开外的距离。
黎曼快步走了过去,笑着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却发现陆景杼黑着一张脸,似乎心情很差劲。
“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黎曼关切的追问。
陆景杼一语不发,显然并不打算告诉黎曼他看到之前的那一幕。
他翻越千山万水的连夜在搭乘飞机赶来东城,原本是想要给黎曼一个惊喜,可是刚下飞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黎曼,下一秒就看到顾言泽拥抱黎曼的画面,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舒服吧!
等两个人乘坐出租车离开机场的时候,黎曼原本还想要追问几句,可是没想到身边的人在出租车上睡着了,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确实辛苦,尤其是眼下的东城还下着小雨,阴冷潮湿。
在出租车抵达黎曼居住的地方时,尽管很不情愿,可是黎曼还是摇醒了陆景杼。
“该下车了!”黎曼将车钱付给了司机,这才拉着陆景杼下车。
打开车门的瞬间,陆景杼倒吸一口凉气,太冷来了,他下意识的过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这是哪里?你没有住在酒店吗?”陆景杼有些意外。
“上去我慢慢给你解释。”黎曼拉着他往楼梯走,唯恐他会冻着了。
等黎曼开锁拉着他走进去之后,将来到东城遇到邻居周阿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一边,当然也包括为什么和顾言泽巧遇,还有园林院遇到周锐文的过程。
“总之就是这样了,所以我才会在机场出现。”黎曼说完将陆景杼的行李包放在了她住的房间,“我今晚住在周阿姨的卧室里,你就住在这个房间里吧!可以洗澡比较方便。”
陆景杼是真的有些累了,确实需要洗个澡环节一下疲劳,至于机场看到的那一幕,他倒是不再介意了。
黎曼等了好一会儿,陆景杼依旧没有开口说什么,“那我回房间了,正好去整理体系审核的资料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桌上的东西,黎曼才离开了房间。
在她回到周阿姨的房间翻看电脑时,黎曼才瞬间想起下午做好的体系数据汇报居然没有备份,当时一股脑深陷在失魂落魄情绪之中,居然吧这件事给了忘的干干净净。
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可偏偏这个定律在黎曼身上难以实现,咖啡倒是没少喝,可上眼皮和下眼皮子还是不停的打架。
铺满床的体系审核表格层层叠叠,别说归类整理了,看了半个小时她才详细看了五分之一的量,脑仁都快炸裂了。
脑海时不时闪过机场里见到陆景杼的画面,瞬间脸就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黎曼恍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顾言泽会突然拥抱自己,八成是看到了陆景杼的原因吧,这样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一路上陆景杼都冷着一张脸,不和她说话了。
患得患失的黎曼,喜欢将一件事情两极化看待,一种是最好的结果,大家皆大欢喜,另一种自然是背道而驰,最糟糕的局面就是破罐子破摔。
她摇了摇头,想要将儿女私情泡在脑后,先全神贯注的忙工作,可是没曾想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在陆景杼收拾好行李,换了一身衣服推开黎曼卧室门时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半跪在地板上的黎曼,穿着粉蓝色的睡衣,歪着脑袋姿势别扭的靠在床边睡着了。
笔记本电脑紧挨着黎曼的右手,他试着将熟睡中的人抱起来,可手背刚揽住对方的肩膀,却惊醒了熟睡中的人。
几乎一瞬间清醒的黎曼,看到紧挨着她的陆景杼浑身僵直,碍于双腿已经彻底麻木,居然一动也不能动。
“找我有事?”黎曼写满困意的双眼盯着他。
“你在忙工作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陆景杼收回了搭在她身上的手臂,颇为严肃的挑了挑眉。
她抬起头,颇有些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剑眉微蹙的陆景杼,居然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额前的短发。
一时之间如此小鸟依人的模样,倒是让陆景杼无所适从,说实话他一直认为这个女人鲜少会露出小女人的姿态,半清醒的模样,远比平日里更招人待见。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和顾言泽在机场时的拥抱,你是不是看到了?”
一本正经的问话却换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以黎曼的性格,但凡恢复清醒都不会如此直接问出这种话来。
在短暂而诡异的安静中,垂着双眼的黎曼依旧是半坐在地板上,而他是屈膝半蹲着,这样近的距离能清楚的听到对方呼吸起伏的声音。
黎曼同样也能感觉到从她胸腔下传来沉重紊乱的心跳声。
她想要挣脱残存的理智,并且打破两个人僵持的氛围,甚至包括这略显亲密的姿势。
“是的,我看到了。”陆景杼轻叹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搭配上他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更显得魅惑几分。
蜷缩在地板上的黎曼双手无声的攥在一起,又再度松开,紧紧地压在了麻木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