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腐坏（5、骨科医生背景）

吴少卿就这么突然有些想念白芷明了，他也不顾这时可能是白芷明在授课的时间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白，在干嘛？”

“怎么，有案子了？”白芷明能立刻接听电话便代表他没有在上课，他的声音里有着轻微的期待。

“怎么，没案子就不能联系你了？你这人真是的。”吴少卿的话语透着可爱大叔的做作。

“哦，不是，我以为是有案子找我。对了，之前吸血鬼一案我后面去了几次监狱看希拉，你猜怎么样？”

“有话快说，别卖关子。”吴少卿不耐烦地说道。

“她真的值得进行科学医学上的研究，我们华夏医科大的几名教授也对她很感兴趣，但是你放心，我只字未提关于案子的时候。开始时，我想监狱生活对她的样貌一定会有很大的影响，说不定时间久了她的真实面貌就能显示出来了，结果去了几次，我发现她还是当时第一次卸了妆让我们看见的样子，皮肤光洁细嫩，说话的声音也是那样年轻。对了，我每次去看希拉都会带上翻译，吴队，您看这个钱你们刑侦支队是不是给报一下。”

白芷明的语气有些激动，虽然最后调侃了吴少卿一句，但他确实对希拉的真实身份与身体的秘密着了迷。之前的吸血鬼案子，主犯凶手是那个叫希拉的德国来的女子，她执意认为自己是吸血鬼后裔，白芷明去看她是想了解她的心理情况，但几次见面聊天之后都无果，她对于白芷明埋在话里的心理学术语无动于衷，只是喃喃地对白芷明讲述着在德国的吸血鬼生活。而她的基因检测等一系列的检查结果显示希拉确实是七十五岁，但是从骨密度以及华夏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最好的皮肤美容科的主任去了希拉，对她的皮肤进行了测试，没想到测试结果显示希拉的皮肤状态比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皮肤还好。

而这一系列的结果至今让白芷明耿耿于怀并百思不得其解。

“估计就是保养得好的老妖婆吧，你想想她喝了多少人的血啊，还都是年轻人的血，还跟那些年轻人发生性关系，你不会不知道性行为可以为女性驻颜吗？”吴少卿戏谑道。

“那都是瞎说的，性行为对希拉来说我觉得没用，可能也如你所说是吸血的缘故吧。”

“对了，老白，你知道我正在调查的那个沙河边残指的事情不？”吴少卿终于将话题拉正了。

“不知道啊，什么残指？”白芷明一头雾水。

“哎哟，我的白教授啊，您是不看报不看电视吗？第一次新闻发布会还是我亲自主持的呢？”

“对啊，你知道我不看报不看电视啊。”白芷明特别老实地回答道。

吴少卿内心发笑，他对于自己问的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本就知道答案，却非要挤兑下白芷明。

接着他将现在的案情简单地对白芷明说了一下，又照常般吩咐白芷明保密。

听了吴少卿的话之后，白芷明随口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吧，这个事情里面涉及到的两个被切掉手指的人，都还活着，肯定没死。”

“没死？老石那边说手指被切掉的时候是有生理学反应的，也就是活着被切下手指的。你说这十指连心，活着被切掉手指，而且是以解剖学那样的手段将手指从关节处剥离下来，连续两次，这活人哪儿受得了啊？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严重的残忍虐待案子？”吴少卿从不在白芷明面前隐藏自己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的感觉就是他们还活着的。你就当我这个学心理学的是外行，说着直觉类的废话吧。”说完，两人收了线。

待吴少卿与白芷明通完电话，刚好看见石昕旭带着加急的DNA检测报告进到他的办公室。

“老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两根残指跟之前发现的残指的DNA吻合，也就是说，目前一共四指残指分别属于相同的之前所说年龄段的男性和女性，四根手指上都没有提取到抛弃残指者的指纹，应该是印证了我之前的想法，这个作案人在抛弃残指时，是戴了手套的。另外，经过我的仔细检查，与之前两根残指一样，切口处有生理性反应，就是说这一次作案人依旧是残忍地在人活着的时候，硬生生地将手指切除的。而新发现的残指同样是在切开皮肤层之后，精密地沿着关节骨缝剥离下来的，切开皮肤可以是任何锋利的刀具，但要从关节处剥离手指，则需要骨科用刀、剪，甚至是骨科用锉。根据这些信息，我怀疑作案人是一名骨科医生的可能性很大。”

吴少卿听了上述的话，精神一下就上来了，他给王黎明打去电话，要求在派出所的所有刑侦支队的警官全部归队开会，而刚好王黎明在电话里告诉吴少卿，吴卓已经将犯罪地理图大致勾画了出来，在地图绘制过程中，吴卓发现一个暂时可以称作规律的点，即为两次残指发现的路段之间间隔1500米左右，都处于二环路内侧。

等人都回到刑侦支队之后，吴少卿就两次在沙河边发现人体残指的事情开了一次专门的会议。在会上，吴少卿简单说了一下石法医那边的检测结果，并对于石法医提出的作案人可能是骨科医生一事做了指示，要求警官们下到C城各大医院，找医院的骨科医生了解情况并调查每个医生的背景，这是一件耗时的工作，鉴于目前所发现的残指数量，以及可以说是很少的法证报告，吴少卿对这项工作没有要求具体的完成时间。

首先，C城专业的公立性骨科医院一共有五个，私立骨科医院有十五个，而所谓“莆田系”的那种略微有些坑人性质的骨科医院则多达二十个，再加上各个公立性二甲以上的医院均设有骨科专科，如此庞大数量的排查，对于刑侦支队来说，还是第一次，而且本身刑侦支队的人手根本不够。

吴少卿等胡筱婷将所有骨科（含公立医院设的骨科专科）的数量统计出来后，吴少卿顿时放弃了全面排查的想法。毕竟有一个先决条件摆在那里，石法医只是说作案者有骨科医生的背景，却没有更进一步可以进行筛查的项目了。